<>在去往京城的道路上,胡春雷骑着高头大马,此刻真是洋洋得意,他看着囚车中的塔塔拉哈父子,脸上乐开了花。“塔塔拉哈,想好了怎么死吗?”他驱马上前,凑近囚车,一双眼睛贼光四射。
没等他们答话,胡灵儿却在车上冷哼出声,她此刻被绑了手脚,嘴里堵着破布。这是一路上不断吵嚷惹怒了他,不然自己女儿怎么也下不得手。
“你看什么看?”胡春雷瞪着胡灵儿,“到了京城,我将他们交上去,让你以后断了念想!”
“呜呜,呜呜!”胡灵儿口中含糊不清,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
“你,唉,这孩子!”胡春雷心软了,他哪儿知道胡灵儿听到了那些兵士的话。其实,那些话还真的不是他的想法,只是那些兵士折腾来此,心中不悦才会乱说,故意让胡灵儿听到。此刻,胡灵儿被这般对待,再想那些话,不由得真的伤心了,想起小时候阿玛对自己百般好,如今这样凶狠,她真是彻底地想离开这个家了。
乔朗和婉儿站在远处的山岗上,看着车队远去。
“唉,国壮哥,我们何时再见,也许再见无期了吧!?”婉儿强压悲绪,站在那里显得有一些孤单。
“唉,也只能如此了,到了京城我想李大人会想法子,你目前得养好身体,孩子出不得任何差错。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万一大将军和少将军发生不测,还指望这孩子报仇雪恨!”乔朗说道。
“那乔大哥,下一步怎么办,我们去哪里?”婉儿仰头问道。
“我之前在一处人迹少至的地方住过,不如你和我去那里吧,远离这伤心地!”乔朗说道。
“好吧!”婉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终于说了这两字。然后跟着乔朗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婉儿,保重!此去京城,你我注定生死相隔,希望以后你和乔朗好好生活!”
方才塔塔拉虎看到了远处山坡上的人,知道那是婉儿和乔朗,不由得心中暗道。此时,那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风一吹正好飘到了后边胡灵儿的脸上。胡灵儿立刻起身,坐在那里看到了塔塔拉虎双目赤红,竟然后脖颈的毛发都竖了起来,那是极度悲哀的表现。噗,他终于喷了口血歪倒笼中。
胡灵儿看塔塔拉虎的样子,顿时手脚伸缩狂躁不安。有人上前拽下堵口的破布,她便急忙大叫停车。胡春雷此刻好不气恼,驱马过来冷冷地说道:“干什么大呼小叫的?”胡灵儿指着塔塔拉虎,说道:“阿玛,求你行行好,国壮哥,不是,是塔塔拉虎吐血了!”胡春雷这才正眼看去,不过立刻撇嘴说道:“练武的人,这很正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胡灵儿听了眼含泪珠儿,说道:“阿玛你怎么变得让我不敢认识了?打小凡是我要东西,您从来没有拒绝过,而今这是为什么?难道,您真的觉得权利和财富比我重要吗?”胡春雷默然无声,胡灵儿叹口气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如今他们父子已经这样了,您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否则报应迟早要来的!”
“放肆!”胡春雷大喊一声,啪嚓给了胡灵儿一马鞭子。
“阿玛,你打我!”胡灵儿咧开嘴大哭起来,“额娘,额娘,你在天有灵看看吧,他胡春雷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女儿的!”这女孩上来胡搅蛮缠的劲儿,鼻涕眼泪抹了一脸。
“真是孽障!你是我的女儿,不是塔塔拉哈的女儿,你要知道如何跟长辈说话!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胡春雷彻底怒了,他知道自己成了塔塔拉哈眼中的笑柄,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
“阿玛,你,你说的是心里话?”胡灵儿抽噎着问。
“是!”胡春雷气冲斗牛,不过说完还是后悔了,有些担心地看着胡灵儿。
“呜呜,好,好,与其这样,不如我先不认你这个阿玛!”胡灵儿咽回眼泪,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让我下车!”
“灵儿,阿玛……”胡春雷心中恼恨,但是他还真的怕女儿真的离开,于是打算挽留。
“没听到吗?剿匪大将军,我再说一遍,让我下车!”胡灵儿厉声喝道。
“我今天还治不了你了?”胡春雷狂吼一声,上前一掌切在了胡灵儿脖颈上,其顿时一翻白眼昏了过去。他转身看在那儿愣着的兵士们,暴喝一声:“看什么看,赶路!”
队伍继续前进,塔塔拉哈很高兴,他开始轻笑,最后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人耳膜疼痛。
忽然,一条马鞭子犹如飞蛇般,穿过囚笼啪嚓一声抽在了塔塔拉哈的脸上,疼痛肆虐,塔塔拉哈顿时一抖。塔塔拉虎此刻抬起头来,看到阿玛脸上的血顿时狂了,他大喊道:“阿玛,你没事吧?”又看胡春雷一眼,磨着牙说道:“胡春雷,你不得好死!”啪嚓,胡春雷一抖鞭子,塔塔拉虎顿时挨了一记,脸上掉了皮鲜血直流。
塔塔拉哈七窍生烟,瞪着胡春雷,口中说道:“姓胡的,你的每一鞭子,每一句话,我都记着,总有一天我要加倍奉还!”
哈哈哈,胡春雷极其狂放,说道:“两个将死之人,竟然威吓本官!哼,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们正法!”
“好啊,来个痛快的,我塔塔拉哈求之不得!”塔塔拉哈冷哼说道,“只怕届时你无法交差,惹怒了老妖婆将你问斩!”
胡春雷听了竟然身体发凉,最后驱马到了队前,不再搭理他们。
这一天队伍来到了鬼滩地界,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胡春雷要节省时间,特别选择了这条要穿过鬼滩的路。
“大家提起精神,这里怪异得很,别给我弄丢了塔塔拉哈一家!”胡春雷站在边缘,觑眼看着鬼滩深处,那里有些雾气,阳光透射其中仿佛有鬼影在动。这些兵士之前来到这里,现如今故地重游,不由得紧张加剧,毕竟上一次和日本人在一起,加一起人数较多。
在队伍深入鬼滩以后,出乎意料的是,山本竟然领着日本武士从前方走来。
“嗯,日本人还在这里?”胡春雷揉了揉眼睛,只见前方空空如也,原来是自己紧张产生了幻视。他长出一口气,将钢刀出鞘,随时应对突发的攻击。队伍又走了一个时辰,突然从前方传来马蹄声。胡春雷止住队伍,看到有一队内蒙古骑兵迎了上来。
“哦,果然是你!”那内蒙古骑兵打头的正是伯彦讷谟祜,他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近前,打量着胡春雷,“想来你就是胡春雷?你竟敢劫持我的囚车?你好大的胆子!”他身后的骑兵一个个双眼铮亮,自然生出一份杀气,显然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哦,看样子,你就是伯彦讷谟祜,僧王的儿子,这科尔沁草原的主人?”胡春雷不惧,坦然地说道:“塔塔拉氏,乃是朝廷要犯,我奉命捉拿,路过这里还请王爷让路!”
“胡春雷,你要明白,是你抢走了我的囚车,破坏了我的好事!”伯彦讷谟祜说道,“如今,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塔塔拉哈和塔塔拉虎听了不仅愤怒,“喂,那老贼,你才是东西!”塔塔拉虎大声喝道,“再者你的好事,你有什么好事,你这乱臣贼子!”
哦?伯彦讷谟祜一愣继而大笑,有些不屑地说道:“乱臣贼子?是吗?试问哪个朝代开国皇帝不是乱臣贼子?哼,不要逞口舌之利了,还是来点刺激的吧!”说完,对身后骑兵说道:“今日不放走一人,违令者,斩!”
胡春雷此刻却有些胆怯,毕竟僧王当年威风凛凛,所到之处无不臣服,伯彦讷谟祜作为他的儿子,必定继承了遗风。
“胡大人,你既然怕了,就放下囚车,我不难为你!”伯彦讷谟祜平淡地说道,显然摆高了姿态俯视胡春雷。
胡春雷什么人,那是唯利是图、胆大妄为之辈,为了宝藏都不惜杀日本人。更何况见眼前骑兵只有几十。他之所以胆怯,那是源于僧王余威。而今,听了对方这话也是怒从心起,喝道:“伯彦讷谟祜,你胆敢私自拘押朝廷重犯,妄想掠夺朝廷宝藏,今天本官有太后懿旨在手,有权将你拿下,押解回京!”说罢,一扬钢刀驱马上前,直取伯彦讷谟祜。
呵呵,伯彦讷谟祜冷笑几声,刷地一甩弯刀,当,两刀相撞各自坐骑退了一步。“好个胡春雷,功夫不浅!”伯彦讷谟祜心中暗叹,“今日不拿下此人,大计不成!”想到此,大喝一声,双膀一晃使出三百多斤力气,将弯刀当作大棒来使,这完全是以力破敌的打法。
当啷啷,胡春雷硬格了几下,便觉得肩膀发酸。“今日必须死战方成,不然难以突围!”胡春雷心中计较,私下一振手臂,袖箭已经上膛。
叮叮当当,二人杀了不知道多少回合,最后胡春雷已经额头见汗。他知道如此下去必败无疑。“呀,看刀!”他大喝一声,钢刀烈烈。伯彦讷谟祜和他久战,此时不敢轻视,立刻使出“夜叉撩天”,弯刀由下而上欲拨钢刀,却不想露出了胸口。就在此时,胡春雷触发机关,咻,袖箭破空而至,距离太近,伯彦讷谟祜想要躲避已经不成,噗嗤一声被钉个正着。
啊,伯彦讷谟祜惨嚎一声,摔落马下。众骑兵吃了一惊,立刻全部压了上来,想要抢回伯彦讷谟祜。
“杀!”胡春雷发号施令,顿时二百精英倾巢而出,和对方搅在一起。
这一下,除了三个囚车里的塔塔拉氏,再就是军车上昏迷的胡灵儿,能够得以清净。
战斗持续了一刻钟,最后内蒙古骑兵终于抢回伯彦讷谟祜,在胡春雷追击下仓惶逃走。
哈哈哈,胡春雷一战得胜,不由得大笑连天,他甚至于有了豪气干云的感觉,对塔塔拉哈说道:“怎么样,我这个剿匪大将军比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