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拉虎看着婉儿逃走方向,高声喊道:“乔朗,照顾好婉儿,塔塔拉虎在此感谢啦!”其声虽大却有不舍和酸楚。
远处的乔朗听到此话心中长叹,婉儿则高声嘶喊道:“阿玛,国壮哥,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说完嚎啕大哭。马善来此刻领着紫衣人上来,口中催促快走,有紫衣人上前架着乔朗和婉儿,向山坳里奔去。
“哼,残兵败将还谈什么救援?”日本少爷冷声说道,“你们两个还是趁早死心,等到了白头山取了宝藏,本少爷高兴自会饶你们一命!”
“继续赶路!”
井上昆山钢刀入鞘,领着武士清理拦路巨石,然后护着囚车继续赶路。
夜晚,山坳中破庙。
“乔大哥,请救救大将军和……”她此刻早已明了乔朗对自己的心,所以尽量斟词酌句,没有说出阿玛和国壮哥来。
“只是,善来大哥受伤,而且死了一半的弟兄,凭目前这点力量,想救出他们难比登天。你也看出了,那井上昆山功夫了得,所用得刀法和‘魂牵梦绕’极为相似,我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乔兄弟说的是,我和那井上昆山交手几十招,已经了然他的功力,就算我和乔兄弟联手,也不一定胜过他。况且,我观察其中那个高个武士,其功夫不容小觑。”马善来指的高个武士,就是那个日本少爷。
“那可怎么办啊!?”婉儿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她近乎哀求道:“求求两位大哥想想办法。”
“婉儿,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已经尽力了!”乔朗无奈地说道,“再者,这些日本武士目标是宝藏,得手以后应该不会杀人,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婉儿听了他的话略有惊诧,因为她心目中的乔朗大哥,向来对她有求必应。这一次是他第一次拒绝她。
“婉儿,我倒无所谓,主要是我不能让马大哥他们再涉险,毕竟他们也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乔朗发觉婉儿的情绪变化立刻解释道。
“乔大哥,不用说了,我懂,做人不能太自私!”婉儿叹息着说道。而乔朗听了不由得一窘,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自处。
好在此时有人进来,将烤好的野味分给三人,才算缓和了气氛。婉儿哪里有胃口,她站起身来,来到了庙外,看着远方的天空暗自流泪。
“唉,乔兄弟,我们尽力了,只是……”马善来叹口气,“好在救出了婉儿,也算是对大将军的恩情有个报答。明日,我和兄弟们就走了,之后你二人要小心!”
“马大哥,你说哪里话来,为救人死了那么多兄弟,我乔某人真的对不起大家!”乔朗忽然跪倒在地,“兄弟我无以为报,长跪于此以表答谢!”
“兄弟说这些话就见外了,于情于理,这一次我都当出手,唉,只是没有全部救出,我这心里有愧!本想再次出手,怎奈听闻胡春雷率兵前来,我等身为朝廷要犯,只得暂避锋芒!”
原来,胡春雷和山本于鬼滩闹僵以后,带着二百精兵打算回京,路经残破茶亭看到蒙古人尸体。
“嗯,这些蒙古人怎么死在这里?应该是押送塔塔拉哈的蒙古人,看样子这是半路上被劫了囚车!”他看了看茶亭的位置,前边有两条路,其中一条是来时的路,没遇到囚车,那么那些劫囚车的人就走了另外一条,于是胡春雷立刻率领二百精兵向前追去。不想,他的行踪被紫衣人发现。本来依着他的脾气,肯定是要跟胡春雷大战一场,只可惜目前自己和手下都受了伤,没办法只好撤。
“啊,原来如此,那马大哥你们今夜便走吧,不然夜长梦多。”乔朗说道,“我和婉儿也要离开这里。”
“呃,乔兄弟,那接下来何处安身?”马善来叹息一声问道。
“天下之大必有安身之处,大哥不必为我担心!”乔朗说道。
“好,就此别过!”马善来抱拳说道,乔朗回礼,其转身出了庙外朗声说道:“弟兄们,快点吃饭,之后和我离开这里!”
马善来领着自已人离去暂且不表,只说乔朗和婉儿离开山坳,找到一条小路向远方而去。
北京,胡春雷府上。
“老爷去哪儿了?”胡灵儿从外边进来,脱下西装第一时间就问老妈子。
“老爷好像去了东北!”老妈子小心地回答,她知道这个小姐的脾气,古怪刁钻,弄不好就会惹祸上身。
“去东北,没说什么事儿吗?”胡灵儿坐下倒了杯茶,轻啜几口问道。
“没说,这个我也不敢问啊!”老妈子轻声道。
“走了几天了?”胡灵儿问道。
“算上今天已经五天了!”老妈子说道。
“你下去吧!”胡灵儿不耐烦地摆摆手,老妈子如遇赦令长出一口气退了出去。
“真是的,去了东北也不叫我一声,哼!”胡灵儿在那儿自语,“嗯,这几天好像没看到那个吉岛,这家伙难不成又去找谁比武去了?”
前一段时间,胡灵儿原本和吉岛一同回京。但是半路上,这吉岛声称有要事要办,让浪人护送她回去。七天以后,吉岛才回到学堂。胡灵儿见了他自然一通追问,最后他只告诉她说,涉及到武馆生意不便告知。言语当中有了冷漠,显然他对她和塔塔拉虎的事儿心存芥蒂。不想几天以后,吉岛再一次失踪了,按照之前惯例,他应该是挑战京城武学世家去了。不过,胡灵儿隐约间觉得吉岛很神秘,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和阴郁。正因为如此,她对他的示爱没有给出反应,除了心里还惦记塔塔拉虎之外,最多的原因就是,她无缘无故地觉得吉岛有些危险。也可能他是日本人的缘故,她最后给自己这么一个解释。
“听阿玛说日本人要夺宝藏。日本人,吉岛,嗯?我怎么感觉这两者存在什么关系?”胡灵儿咬着嘴唇分析,最后又转念想到了阿玛去东北的事情,她心道:“东北?他难道是攻打古镇去了吗?可是,他怎么知道古镇在哪里?”忽然,她想到了自己买通家仆离开家,一人一马不远几千里去找塔塔拉虎,“难道阿玛派人跟踪了我?可是,我之前也没去过古镇啊,他跟踪我没必要啊!嗯?难不成他早就知道我要逃,特意安排人保护我的周全?”想到这里她更加确信了,因为这一路上真的没有遇到任何坎坷,可以说是一路平安。“嗯,肯定是暗中保护我的人,向阿玛提供了方向,最后他便出兵要剿灭古镇。不行,我得去一趟白头山!”胡灵儿想到这里,立刻穿上西服,骑着战马离开了胡府。
胡春雷领着兵在后边紧追不舍,而他的后边又有胡灵儿快马奔驰。但是,这一切在最前头的日本武士并不知道,他们以为塔塔拉哈父子是口中肥肉,便不着急赶路。塔塔拉哈和塔塔拉虎此刻一肚子疑问。只可惜,两个囚车一前一后没法对话。到了晚上,塔塔拉虎要求将两个囚车并排停好,日本少爷听了怪笑几声,不过最后答应了他的请求。夜深,二人开始窃窃私语。
“虎儿,你看那井上昆山刀法如何?”塔塔拉哈问道。
“阿玛,我也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情!”塔塔拉虎压低声音,“你说他从哪儿偷学的咱们家‘魂牵梦绕’?这小子悟性还不赖,竟然能使出精髓来!”
“你之前不是收了一个徒弟吗?”塔塔拉哈提醒道,“会不会是他教给此人刀法?”
“断然不会!”塔塔拉虎直接否定了,他接着解释道,“曾经我可是让他起了重誓,教授刀法不是不可以,但是有几个要求,第一,人品不好者不教;第二,脑筋太笨者不教;第三,外国人不教!”
“哦,那奇怪了,看那小子刀法大开大合,走的路子的确是咱们塔塔拉家的‘魂牵梦绕’。难不成这日本人也有人创出一个和咱们家刀法相似的功夫来?这也太巧了吧?”
“阿玛,世上没有什么巧合,只有因果关系,我觉得他仿佛和咱们家有什么瓜葛。”塔塔拉虎说道,“说不定咱们家祖上和日本人有些关系?”
“虎儿,你的意思我没明白!”塔塔拉哈有些迷糊了,就着月光看着儿子。
“比如,咱们家就没有一些关于‘魂牵梦绕’由来的记载?”塔塔拉虎不答反问。
“好像有过一本书,我很小的时候看过,但是至今不记得了,仿佛是刀谱吧!至今想想,当初好像是让我的爷爷给放到了什么地方!”
“哦,希望这次回去,能找到那本书!”塔塔拉虎说道。
“哦,难不成这个日本人也是要找那本书?”塔塔拉哈灵光一动,禁不住有些紧张。
正在二人聊天的时候,有武士走了过来。就着月光二人看得很清楚,就是井上昆山。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井上昆山瞅了瞅身后,然后转过身来轻声问道。
“呵呵,没什么,我们在谈阁下刀法,真的是好气魄,真的是好手段!”塔塔拉虎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