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见老佛爷!”李困龙双眼转了几转,最后还是不得已拜倒下去。李困龙心中忐忑地跪倒在地,金牌护卫倒是放松得很,先是揣好金牌,然后大咧扶起太师椅坐了上去,看李困龙擦汗不由得仰天大笑,继而说道:“李大人平身,这可是在你的府上,况且论年岁你比我大,我怎能接受如此大礼?唉呀李大人,是不是年岁大了,磕个头竟也如此……唉呀,哈哈哈”
李困龙此刻心里七上八下,因为按照惯例,金牌护卫出现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老佛爷对为官者不满,让金牌护卫处决之;第二个是,老佛爷要拉拢为官者壮大自己阵营。李困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怕死更不会趋炎附势,但是……
“不知大人来此,”李困龙说道,“是我的大限已到,还是……”
“大限已到?”金牌护卫听了扭着眉毛,“非也,非也!”
“那……那恕下官斗胆,我一生为官清正,断然不会……”
“唉,李大人无需多说!”金牌护卫打断了李困龙,“我今日来绝非为了处决你和拉拢你,而是为了我自己的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只是我看你刚才表现,唉,算了,算了,不提也罢!”
“卑职年岁虽高,但还有拉弓射箭的力气!”李困龙虽然知道此人没有好事,但是作为文武兼备的官场老手,怎么能让对方轻视自己?金牌护卫听了他的话仰天大笑,然后怪声怪调地说道:“古时有个老头,人家问他还能战否,他说能!结果呢吃点东西就跑肚拉稀的,哈哈哈……”
“大人,廉颇老矣是因为他人陷害。我李困龙虽不比廉颇,但自认为还可有些作为。如果仅仅因为比武输了,就说自己老了,我想这个人也太不中用了!”李困龙不卑不亢地说道。
“不愧是塔塔拉哈的至交,颇有他的神韵!”金牌护卫点点头说道,“对了,我说李大人,你生死跟随塔塔拉哈将军,到如今也有十余年了吧?”
“大人果然了解老夫,的确如此,老夫跟随主帅15年了!”
“这么久?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想来,阁下家中细软金银也有个一车半车的吧?”
“大人说笑了,当官者能清则清,”李困龙听到他人侮辱自己,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还请大人说话注意分寸!”
“哈哈哈,能清则清,这都是屁话,我就不信那大笔宝藏放在你面前,你眼睛都不眨一下!”金牌护卫的夸张表情,让李困龙的眼仁缩成了针尖,他立刻说道:“何来大笔宝藏?大人的话让下官糊涂!”哈哈哈,金牌护卫狂笑不已,好半天才说道:“李大人知道我是金牌护卫,却不知我还是……”话没说完摘下斗笠,只见里边有三个铰刀,在烛光下发出寒光来。
“啊!你,你,血滴子!”李困龙感觉脖子发凉,不由得退了三步站在那儿腿有些抖。慈禧太后的一部分金牌护卫和赵二一样,用的也是血滴子,这个几乎连她自己都不曾知道。当初雍正成立粘杆处,主要是监控大臣。雍正死后,粘杆处内部发生一场争斗,后来一部分为乾隆所用,而更多一部分人流落江湖。慈禧组建她的特务机关的时候,虽然审查非常严格,但是还是有很多流浪的特务的后裔进入其中,而且正是这部分人给她屡屡建功,让她严密地掌控朝政。
“嗬,李大人见多识广呀,这个都认识?这血滴子已经造就无数无头厉鬼,我看也不在乎多两个!哈哈……李大人不要害怕,你只管回答我一个问题!”
“大人,大人尽管问,卑职知无不说!”
“问题很简单:是你的人头重要还是清廉重要?”
“这个,这个……”李困龙感觉胸口乱跳,一时间舌头打了结。
“我看你是认可当一个清白的鬼,也不愿意帮我喽?”
“这,这,大人不是说我老迈功夫不行,既然,既然如此,我还怎么帮助,帮助大人呢?”
“唉,说笑而已,”金牌护卫赵二说道,“李大人老当益壮,我都佩服得紧呢!对了,这个忙没有那么复杂,只要你动动脑子就成……”
“那,大人的意思是……”李困龙凑上几步压低声音问道。
“是这样的……”赵二附上李困龙的耳朵,如此如此说了一番,听的李困龙心里咯噔直响。
“爹,您在吗?”此时,婉儿敲了敲门,“您在跟谁说话呢?是国壮哥来了吗?”金牌护卫嘘了一声,刷地腾身而起上了房梁,指了指门外做了个杀的手势。李困龙会意立刻大声地说道:“啊,没有谁啊,我在自言自语,没别的事儿你休息吧!”婉儿在门外擦了擦眼睛,自语道:“明明看到有两个人影,奇怪了,难道是困了看花了眼?”说着脚步声远去,那金牌护卫再度下来,说道:“怎么样,我说李大人敢干这件事吗,事成后我向老佛爷保荐,哪个官职不比你这个知府大?”李困龙叹息一声,说道:“这样吧,容我想想,大人先回去如何?”“好,我明日再来!”金牌护卫话声未落,人已经腾身而起踢开窗子飞了出去。一股子冷风灌了进来,吹得李困龙浑身一凉,更凉的的是那心啊。当晚,李困龙洗了脚就睡下了,但是怎么能睡得着。那血滴子总是在他眼前乱晃,直晃得他头疼欲裂。鸡叫三遍了,他看着屋顶越来越亮,最后叹口气说道:“只能如此了!”
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答滴滴答,一阵儿喜庆的喇叭声,将熟睡的婉儿吵醒,她爬起来走到院子里,那喇叭声正好来到近前,她小跑着打开门,看到一队人抬着花轿从门前走过,“唉呀,又一个结婚的?”她看着那花轿心里自语道,“什么时候国壮哥也这样的把我娶回家呢?”想到这里不由得脸红了,她关了门转身往屋里走。呼哈呼哈,从另一边传来李困龙的吆喝声,她看过去只见老爹拎着石锁正在练功。“这么早就练功!”婉儿嘟囔着,“唉,好像很久没看到爹爹练功了呢!”她刚要进屋,只觉得余光里看到一个人从树上跳下里,斜刺里冲向了老爹,她大吃一惊立刻转过身子要过去帮忙,结果只见老爹扑通跪倒,她生生地刹住了身子,瞪圆了眼睛,心说:“这人是谁?就算塔塔拉哈将军也没有如此做派!嗯,待我过去看看!”想着脚下放轻,以大树为掩护慢慢地靠近他们。
“我说李大人,昨夜是有所隐藏啊,功夫不错么!”那金牌护卫抱着怀在那儿坏笑着说道,“嗯,你这个练力气的方法不错!”
“卑职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入不得大人法眼!”李困龙看到金牌护卫,顿时脖子直冒凉气,“下次大人来时还请给个声音,卑职年老体衰经不得吓!”
“哈哈,昨天晚上想的如何?”金牌护卫此时单刀直入,“能否帮我达成所愿?”
“大人,这事儿不好办,得让卑职细细琢磨,关键是我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在哪儿?”李困龙显出很为难的样子说道,“我想你也是听别人说塔塔拉哈将军为小皇帝藏了一些宝贝,可这毕竟是传说而已!就说老佛爷吧,她不也是没证据,才会让大人前来查询吗?”
“哦,那还不好说?你身边不就又一个现成的卧底?”
“你说……”李困龙说着往婉儿房间看了看。
“哈哈哈,聪明,姜还是老的辣!我是不急,关键是老佛爷那边急呀!”
“好,卑职尽快想办法,请大人多给几天期限如何?”
“好!我去也!”金牌护卫几个纵跃消失在远方。
李困龙傻愣愣站在那儿,而婉儿在树后心道:“难道爹爹要叛变?”婉儿是个偏向于男孩子性格的女孩,心思比较粗,但也听出个大概,这个想法让她浑身一抖,这该如何是好呢?不行我得去提醒师傅,哎呀也不行,师傅知道了,不得怪罪我爹,这么一弄国壮哥和我……
“哦,婉儿?”此时李困龙绕过大树看到了痴傻般的婉儿,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问道:“你这孩子天这么冷,站在这里作甚?”
“哦,没事儿,爹我没事儿!”婉儿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唉,怕是被这孩子听了去!”李困龙叹息道,“希望她不要多想!”
再说婉儿吃完早饭,心事重重地来到街上,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白家客店。“啊?我怎么到这儿了?快走!”婉儿看到头顶牌子不由得转身想走,就在这时那小二喊道:“哎,我说婉儿小姐,来了就走啊,我们少爷要找你去打猎呢!正说着你呢,你就来了,嘿嘿,你的耳朵是不是千里耳?哈哈哈”小二说着已经跑了过来,脸上透着无限的拍马屁的神情,看起来甚是好笑。
“去去,讨厌不?油腔滑调的!”婉儿一脸的不耐烦道。
“唉,我还寻思过来讨婉儿姑娘一顿粉拳,唉,可惜了!”小二吐一下舌头跑后堂忙乎去了。
婉儿站在门口正犹豫是否进去,就见塔塔拉虎背着大弓走了出来,看到婉儿以后立刻笑了,说道:“婉儿来了,我今天要打猎去,你去不去?”婉儿立刻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嘴里挤出话来:“我……还是不去了!”
“走吧,你看天气多好啊?正是打猎的好时候!对了山下还有小野花呢!”
“好吧!”婉儿嘴上没这样说,心里早这样喊了,脚下紧紧跟着塔塔拉虎去往马厩。
碧空万里,远处高山白雪皑皑,近处却有小花儿含苞未放。吸着爽口的空气,两个人纵马野外,一会儿就忘记了凡尘琐事。
这个季节正是各种猎物出来觅食交配的最好时机,很多猎户都是这个时候带着火器驻扎在山里,直到夏天才会回家,那个时候每家院子里都是一张张鹿皮、熊皮、还有虎皮,其中虎皮最值钱!塔塔拉虎和婉儿骑着马没遇到大的野兽,后来途经一个山口的时候,一只野狼奔了出来,于是两人喊叫着在它后面穷追不舍,这匹狼速度很快像灰色的火焰在雪地上飞奔。关东的狼和蒙古草原的狼还不一样,蒙古草原的狼是集体出动,用群体智慧征服对手,而关东野狼就像一个孤独的侠客,它们各个非常凶悍和狡猾。
“着!”塔塔拉虎拉开铁弓,这张铁弓没有200斤力气休想拉开,但对于塔塔拉虎来说早已经习惯了,只见钢箭带着颤音像狼射去。噢,野狼嚎叫一声在雪地上连翻几个跟头,最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哈哈,国壮哥射中了!噢,噢!”婉儿策马过去,就在她弯腰一刻,野狼呼的蹿起来直奔她的咽喉。“小心!”塔塔拉虎出了一身冷汗,当机立断唰地一箭将野狼狠狠地钉在了树上。嗷嗷,它怪叫着,响彻山林。
“我让你偷袭!”婉儿下马走到狼前盯着它说。
“太痛苦了,结果它!”塔塔拉虎说着掏出弯刀。
“不行,该死的畜牲,我让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婉儿咬牙切齿,说着掏出钢刀把它的爪子和耳朵、尾巴都切掉。血渐渐地流没了,那奸猾的恶狼也不再挣扎,舌头耷拉出一尺多长,双眼死死地盯住天空,仿佛那里有它舍弃不了的什么事情一般。
“你,你这是……”塔塔拉虎被婉儿的一系列动作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