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苏润全身都痛,比成远吃药那次更甚。
只不过这一次,她一扭头便看到还在旁边熟睡的成远,细长的眼睛紧紧闭着,眉头舒展,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浅笑。
苏润在他身边侧躺着,一直盯着他,直到他睁开眼睛,抱着苏润的头亲了亲,问:“醒这么早?是昨晚不够累吗?”
苏润的脸又红了个透,啐骂说:“我呸!”
成远低低地笑起来,拥着她说:“不过没关系,早上也可以。”
说着就要亲上来,苏润捂住嘴巴隔开了他,成远却不管不顾,紧紧贴着她,嘴巴将她的手背亲得湿漉漉的。
“呜,成,成远,不,”苏润捂着嘴巴吐字不清,却并不妨碍成远的动作。
两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亲热了许久,成远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抽离她的身体,却依然抱得很紧。
“苏苏,谢谢你,前几天我真的吓死了,我怕你再次不声不响地走开,怕我还要再找你三年,这种日子,我想一想都觉得后怕,谢谢你还在我身边。”
苏润在他怀里拱了拱,又伏在他胸前听他节奏有力的心跳声。
成远对她的爱毋庸置疑,她心里明镜一般,可是却始终觉得他有心事,有不能去对自己说的心结。
但是有件事,她是必须要问明白的,本来从安安那里回来就要问的,谁知成远不知疲倦地不肯放过她,让她现在才有机会。
“成远,你爱我吗?”
成远一愣,惊愕地去敲她的头,说:“你竟然问我这个问题,不爱你我会找你三年吗?不爱你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绑在身边吗?不爱你我会在收到安安电话后第一时间千里迢迢地赶过来?”
苏润被问得哑口无言,喏喏地说:“可我还是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成远挑眉,不悦地瞪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如果是这样,你那天,那天,怎么会,会……”真的要说出来,又有点难为情。
成远不耐烦地问:“哪天?会怎样?你说清楚啊!”
苏润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勇气,说:“就是那天,你被黎铭泽下了药。”
“怎么了?我当时那么难受,都没有碰那个娇娇,你怎么还拿出来提?”
苏润秀口微张,呆愣愣地看了成远一会儿,才说:“你是人吗?我是说的那件事吗?”
“啊?”成远不解地挠了挠脑袋,问:“那天还有什么事?”
“就是,就是回去后,你,你明明,明明早就克制不住了,为何,都,都没有,没有真的……”
好吧,剩下的她真的说不出口了。
“没有真的什么?”成远嘴角的坏笑收也收不住,偏要引着苏润说出来。
苏润嘟着嘴,不满地说:“你太坏了,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成远将嘴巴贴近苏润的耳朵,哈着热气轻声说:“你是怪我没有真的要了你?”
苏润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看在成远的眼里,觉得她实在是羞涩地有点可爱,又使坏地眨眨眼,说:“那天让我的苏苏很失望对吧?”
苏润已经不是脸红了,可以算得上万分窘迫,连结结巴巴的分辨也做不到了。
这种事,越描越黑,越说越错,以后只会落他把柄,让他时时取笑自己。
“要不,我们补上?”
“什么,补……”苏润沉浸在自己的义愤填膺里,完全没有理解成远所说的“补上”是什么意思,待回过神来,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成远,你现在真的越来越不要脸了!”
成远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收起玩笑无比认真地说:“苏苏,我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这样,换了谁都不行!”
苏润也笑了,说:“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再说了,不行的话那就是你不行!”
成远又作势将她压在身下,气势汹汹地威胁她说:“你说谁不行?”
苏润连连讨扰,成远才慢悠悠从她身上倒下来,说:“你想听实话吗?”
“什么?”这一句苏润着实没有理解。
“就是,那天的事,我跟你说实话。”
“算了,我知道。”苏润觉得,也许不钻牛角尖会更开心,所以她情愿不要听到他说。
成远抱着她,一颗心跳得乱七八糟的,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是,不是因为我嫌弃你,因为相信了黎铭泽的话所以不碰你,不是因为这个。”
苏润的心事,被成远赤裸裸地晒了出来,她觉得有些难堪。
“真的不是,苏苏,你相信我。”
既然说了,那苏润也不顾及了,反驳他说:“那你为何?若是平常也就算了,当时你明明还中了药!”
“是因为,”成远亲了亲她的眼睛,说:“你才破/处,我想到黎铭泽对你做的一切,又嫉妒又愤恨,但最多的还是心疼,他才那样对你,我若也还是……那你,那你该有多痛啊!”
再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理由,苏润心里的隔膜一下子被打开,成远像一束光一样照了进来,让她心上的那片土地,可以开出五彩斑斓的花朵。
苏润用被子捂着自己,呜呜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苏苏,让你误会,让你难过,让你丢了工作还跑到安安这里,是我失职。”
“那你,那你为什么那就久不回家?我本来没有多想的,可你自己说,这能解释通吗?”
成远说:“我刚刚告诉你了,我嫉妒,嫉妒到快疯了,本来想尽快去问的,谁知工作的事绊住了,拖了那么久!”
苏润撇撇嘴,说:“我才不信!”
成远举手指发誓,说:“天呢!我一个字都没骗你!我发誓,字字属实!”
苏润脸上泪痕未干,看着成远的动作滑稽又搞笑,呆愣了几秒,问:“你就这样发誓?”
“那还要怎样?”
成远一脸雾水,过了一会儿才重新伸出两根手指,说:“我成远对天发誓,我对苏苏若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一字欺骗,定然,定然……”
成远搜肠刮肚,苏润好笑地说:“定然什么?”
“哎你这个女人!”成远这才反应过来,“你是存心的吧?”
“何以见得?”
成远装模作样地点着头说:“通常这个时候,另一个人不是应该马上制止,然后娇滴滴地嗔怪说,不许你发誓!”
听他说得有模有样,声音也故意掐得很尖,苏润彻底被逗笑了,问:“你很有经验嘛!”
成远脸一红,说:“不要开玩笑了,除了你,我对谁都没有兴趣!”
“是吗?”苏润突然想起一件事,翻个身去开旁边床头柜的抽屉,把手伸进去摸了半天,一无所获。
“你找什么?”成远一头雾水。
“咦,奇怪了,上次明明在这里的!”
成远也偏过头来,半压在苏润身上,问:“上次?”
大概是想起那件不算愉快的经历来,成远又翻下来,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漫不经心地说:“被余晖接走的那次?”
不提还好,提起来苏润心里就火大。
“你还好意思翻我的旧账?你这个抽屉里面的照片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管怎样,气势上绝不能输!
“照片?”成远挠了挠头,试探地问:“你说媛媛的吗?你见到过?”
“你很怕我见到吗?还是说你自己都觉得不合适?正当婚假年龄的两个人,又是青梅竹马,你卧室有她的照片说明什么呢?”
成远这才恍然大悟,将她抱过来,明知故问:“说明什么?”
“说明你们是情侣啊笨死了!”
“哦~!”成远拖着尾音点了点头,接着问:“所以,那天你看到媛媛的照片就生气了?跟余晖走了?”
苏润愣了愣,才知道自己又调到成远坑里了,气呼呼地说:“那倒不是因为那个!”
“嗯?”成远有点不太乐意,“还有别的原因?”
“想知道吗?”苏润说:“你先交待照片的事!”
成远将下面的抽屉也打开,指了指最里面的一个相框,说:“喏,就在那里啊!”
苏润手指收紧,瞪了他一眼,还是将照片拿了出来,看了两眼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媛媛,说:“不解释下?”
“当然要!”成远可不敢再挑战苏润的耐心了,赶紧缴械投降,说:“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我床头柜上的,我看到后觉得不好就收到抽屉里了,她又经常在S市很少回来,所以还没拿走,我想着,忘在这里的也说不好!”
“你信吗?你以为我信吗?”
“不信也得信!媛媛是我妹妹!”
苏润凑近了问他:“成远,难道你没发现,媛媛她……”
“没有!”成远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说:“你不要再发散思维了。”
“好,成远,那就等着看吧,到底是谁看走了眼!”苏润气愤地撇撇嘴,不再理他。
“生气了?”
看苏润扭到一边,成远呵呵笑了笑,从后面抱住她,说:“跟我回去吧,我那边太忙了,不能离开久了。”
苏润想了想,说:“可以,但是,要先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