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会任由着他胡作非为,就是想要抓住一次能够砍下季文昊一臂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人先死了。
“不要小看了一个小小的曲兰县,只因为与军中离得十分的近,所以最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璃苏淡淡的提醒,面上有着即将到达目的要分开的不舍,眼神越发不掩饰的灼灼看着姬臣。
她嘴角轻扯,露出一抹不羁的笑来:“放心,我最喜欢打扫卫生了!垃圾什么的,用来填坑最合适不过。”
清眸流盼,闪耀着智慧的光辉,既敏锐又细致,似是跳动的山间精灵,一闪而过皆是落在眼中的艳色。
璃苏心下怦动,喜欢极了她的这股子自信,永不被危险吓到反而勇往直前的性子。
“你且等着看吧,不出两年,我定让曲兰县成为大靖最富饶的海滨城市,到时候,你们的大军物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她没有像说大话一般很大声,而似是轻轻低喃,落入他的耳中,只觉得被击中了振奋的神经,就如他站在万马千军之前,只有一个念头:胜!
侧转半面桃花妆,眸含秋水染星辰,一颦一笑皆是英姿飒爽的清灔:“走吧,让我去会会这兵家必争之地!”
知她在玩笑这句兵家必争之地,可倒也说的挺对,一扬唇,柔声道:“妇唱夫随!”
“好,那你可要跟紧了,若不然一个眨眼,我可就陪着我爹高升了!”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你追回....”
“哈哈哈.....”
夏风暖融,携了这话在空中打着卷,惊起山间飞鸟无数,扑腾连连,不满这些人类真是麻烦,夜晚也叫,白日里也叫,真真是恼人。
十日的路程,硬是被缩短只用了九日。
隔着高耸却有些破败的城门只有十米的样子,姬臣单身孤影的抬头仰视:“曲兰县!”低声念出,一丝讥讽骤然出现在嘴角。
一催马小跑起来,身边早就没了璃苏的影子。
原来三日前两人探讨曲兰县情形时,涉及到璃苏是隐瞒身份出的军营,所以不能再曲兰县暴露,落人把柄。
而且隐藏他与姬臣的关系,更有利两人联手,出其不意才能打的敌人措手不及,底牌最重要,而璃苏就是她的底牌,所以姬臣强制让璃苏答应了。
提前半日与她分开,走了小路回军营了。
想想当时他的幽怨之色,眸子里染了笑意,那个别扭的男人,可是很想将她掳到军营里关起来的。
罢了,国不安定,家何安心?虽是不舍,可为了以后能够长相厮守,这点分离又算得了什么!
“吁...”
近前城门,轻轻的拉住马,定睛往守城兵看去,呵呵,还真是懒散。
十人小队的守城兵,愣是只有四个站的歪七倒八守着门,剩下的六个全部窝在了城墙下的一张八仙桌上,全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进进出出的百姓好似也都习惯这个场面,脚步匆匆的往城中走去。
“姑娘,属下奉主子之命,前来保护姑娘。”一陌生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姬臣的面前,在她诧异之下,双手递上来一个令牌。
姬臣伸手接过:璃。
好吧,她就知道他不放心自己,这是给她安排了保镖啊!
“主子说了,等处理完积压的公务,就寻机会教姑娘功夫,让姑娘莫要着急在背后骂他骗子。”
男人低头垂眸,看不清他说这话时的神情。
不过姬臣倒是笑了,将手中的令牌给递了回去,这种身份象征的令牌,她暂时还是不要留着了,以防被人发现,揭破她与璃苏的关系。
“你叫什么?”
“属下,风眠。”
风眠到没有拒绝,恭敬的接过了令牌。
姬臣挑眉,“风淮是你什么人?”
风眠抿嘴不答。
姬臣明白,不好意思说道:“是我越举了。”
然后翻身下马,风眠眼疾手快的从她手中接过缰绳,跟在了她的身后往城中走去。
大靖的城楼几乎都是一个样子,高耸敦厚,城洞极深。
走过微暗的门洞,姬臣还没有来得及打量城中景象,就被一个黑影惊到。
然黑影在风眠出手的瞬间,连着翻身与之交手往后退去。
“公子,是我,良木。”
姬臣大惊怔愣,眼看着良木要被风眠击中,才急急的喊道:“住手。”
凌冽的拳风堪堪停在了良木的面门之上,惊得他双目瞪大,不敢动弹。
这一番打斗下来,引起了周围人群的注意,全都停下来对他们三人指指点点。
刚才还没精打采的守城兵,腾的来了精神,手握长枪就往这里跑来,面上更是带了惊喜之色,总有种饿犬见到了肉包子的眼馋。
姬臣一见,眉心紧皱,沉声说道:“离开这里再说。”
三人动作迅速,虽拉着马,可倒也走的飞快。
而且有良木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七拐八拐的钻小巷那叫一个溜,惹的姬臣频频蹙眉看向他,这家伙对这里的地形也太熟悉了吧?
后面追击的士兵大呼小叫,吵吵嚷嚷的喊着:不许跑,站住,停下来,抓住他们...
姬臣一个劲的翻白眼,谁停下来谁是傻子,她长的像傻子吗?
没有跑出三条街,就将他们给甩开了。
姬臣看着良木大大方方的将一家民房给开了门,然后让他们赶紧进去。
挑眉好奇,这家伙怎么腿脚这么快,比她还先一步到了曲兰县?有古怪。
院子不大,倒也齐全,两边耳房,一看就是东耳房厨房,西耳房仓库,正房三间,还挺干净。
“公子,赶紧进来喝口水!”
良木不知风眠的底细,在看姬臣一身的男装,自然而然的就唤了她公子。
随后将挂在正门上的铜锁给拿下来,推开房门,先一步进去,提起桌子上的褐色陶制茶壶,拿起扣在托盘中配套的茶杯,就给姬臣倒茶。
风眠也不清楚良木是何人,虽姑娘没多说,可他还是站在了最有力攻击的地方。刚才能够在他攻击的瞬间而逃开的人,他不认为他如表面这般的牲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