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小说 > 都市言情 > [战国无双]木花开耶传 > 29.chapter.28 以命袒护(下)

29.chapter.28 以命袒护(下)(1 / 1)

没想到信长会让自己闭嘴,反而给开耶解释的机会,粗鲁武士龇目欲裂地瞪着开耶,“主公,您不能相信外人说的话啊!是这女人和木下那臭虫说您的坏话,臣下等人看不过眼才愤而与他们争论——”

眯细双眼,信长怒极反笑,往那粗鲁武士跟前走了两步,轻声细语道,“既然汝格外想要申辩,那余便给汝机会。”

那名粗鲁武士以为自己有机会翻案了,立刻满面喜色地狂点头,因此没发现秀吉脸色铁青、眼带恐慌地往后退了几步,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自己。

信长语气平静地问,“那么,余问汝,挡住浅井笔头家老的路,确有其事?”

粗鲁武士一怔,随即急忙辩解,“是。可是她——”

信长脸色一沉,冷笑一声,往前走了几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那名试图解释的武士心窝。

那名武士后仰着飞了出去,只听咔擦噗噗几声,似乎断裂的几根肋骨刺进了心肺,一边嘴里冒着血,一边大睁着双眼,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动了。

直到咽气以后,那具尸首依旧不停地从口中溢出大股鲜血,染红了扬起烟尘的土地,也染红了原本宁静祥和的空气。

眼神阴冷地环视着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那几个武士,信长恶狠狠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只回答是与不是,多说别的,就如他一般下场。愿与他去地下作伴的,余便成全他。”

开耶顿时觉得一股寒气从后背窜了上来,好像有蠕动的无数条小虫,爬上了脊髓和颈背一般毛骨悚然。

——她不是没见过死者。

在战场上,多凄惨的死状都有。

被斩掉脑袋,颈腔喷出大股鲜血,失去了头颅的身体不停抽搐的。

脑袋被碾碎,飞溅出白花花脑浆的。

四肢都被砍掉,全身布满鲜血的。

简直就是各式各样,争着比谁更恶心的情景。

但这里不是战场,只是清州城内城的大门口而已。是普通安逸的日常生活,而不是鲜血肉块乱飞的修罗场。

看着那人死不瞑目的惊恐状,开耶无论如何都没想通,信长为何会突然如此暴怒残忍,竟然残暴到不允许对方解释,就直接杀了那人。

就算那人解释,就算他们真是无辜的,她也有无数种办法,让他们最后在信长心目中变成货真价实的施暴者,得到应有的处罚。

……可是,那处罚不该是突如其来的死亡。

她自认不是温柔善良的好人,可也不是不由分说就夺人性命的恶棍。

在生命如草芥的战场以外的地方,人们的生命应当是无比尊贵的才是。战争是为了带来和平,而不是为了掀起更多的流血与牺牲。

痛恨战争的长政之所以决定以战止战,也是因为明白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方法,因此她才想要尽己所能地帮助他结束战乱。

她也许脾气不太好,甚至太过于有棱角,但却反而因此更喜欢性情温柔、善解人意之人,也因此,才会被长政打动,被阿市吸引。

在开耶看来,所谓惩罚,就是要活着受难的人改邪归正才存在的,若是死了还怎么受罚?到死都没有改邪归正的家伙,连他们的父母都要因后悔生下他们而哭泣了。

也因此,她特别看不惯动辄就想着切腹自杀的家伙。所谓秉持武士道精神高洁的死去,不过是没到最后一刻,就已经放弃了自己生命的愚者。

没有坚持到最后,又怎么知道自己没有生的转机?而只要顽强地活着,不论怎样的困境都一定可以突破!

发现开耶僵硬地盯着那具尸体,表情变幻莫测,信长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不继续说?”

连忙回过神来,开耶语气平淡地说,“我叫他们让一让,但其中一人却打掉了我手中的东西。”她指了指地上那些已经被踩烂,几乎看不出模样的丸子和水馒头、水羊羹。

瞄了那些稀巴烂一眼,信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而后利索地从怀里摸出一堆纸包,全部丢给开耶。

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她将那些金平糖接了下来。毕竟信长此举分明是“赔偿”之意,此时此刻,他的好意绝不能拂。

别说提问了,信长连看都不看那些牙齿上下打架、吓得瘫软在地的武士们,明显对开耶的话更信几分。

“而后,这帮家伙开始出言不逊,其后更想动手动脚,您的家臣秀吉殿为了保护我,被他们揍的鼻青脸肿——当然了,他脑袋都肿成那样了,身上也没一块儿完好的地方,究竟有多奋勇相帮于我,也不需要我多形容。”

「哗——木下秀吉好感度上升。」

秀吉感激地看了开耶一眼,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有什么事,一定也会像今天一样庇护她。

“你、你胡说!这只臭虫身上的伤根本就不是为了保护你而受的!”一开始打掉开耶手中甜食的高个儿武士,因为无法忍受秀吉又建立功勋,于是便突然开口反驳了开耶。

开耶内心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这世界上蠢货实在是太多,简直是蠢得都无可救药了。

她虽然的确有替秀吉掩护之意,并且把他身上的伤说成是为保护她所受,是因为保护浅井家笔头家老一事,可是大功一件,完全能让他免于聚众斗殴的惩罚。

但同时,也是因为信长轻易夺人性命的行为实在太过残忍,所以她才隐去了那帮家伙欺辱秀吉之事,打算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有人蠢到自己寻死。

信长的双眼立时射出寒气逼人的光,“哦?那猴子身上这伤是怎么来的?”

那武士立刻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总不能说是因为他们嫉妒秀吉受到信长宠信,所以把他围起来侮辱欺负,还骂到了宁宁身上去,导致秀吉怒不可遏地反击,与他们厮打起来吧。

信长最恨家臣聚众斗殴,当初利家就是因为与爱智十阿弥之间的私斗命案,才遭受逐出家门的惩罚,但现在的秀吉和利家那时的状况可完全不一样。

宁宁可是信长极其欣赏之人,同时秀吉与宁宁也是信长专门指婚而结为夫妇。辱骂宁宁不知羞耻,不是也等同于骂帮助宁宁的信长吗?

唇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信长疾步向那名武士走去。

明白他要做什么的开耶连忙提前一步,迅速冲过去,一脚踢开那名高个儿武士,故意拦在信长面前,却把背后对着信长,厉声向那正准备跳起来反击的武士怒喝。

“生命是无比尊贵之物,是母亲怀胎十月辛苦孕育出来,连接下一个时代的产物!不想活急着去死的人,不过是愚不可及的蠢物!”

实在不知道信长在自己身后是什么表情,开耶只知道自己面前那名高个儿武士光是看了信长一眼,就已经浑身哆嗦地伏跪在地,不敢跳起来跟她还手了。

沉默半响,信长才沉声道,“让开。”

深吸一口气,明白这次信长不打算给自己面子,开耶立即转过身来,看到秀吉正一个劲地给自己使眼色、打手势,却完全没有理会他,而是毫无畏惧地迎上那道森冷狠厉的目光,展开手臂挡住了身后那名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武士。

缓缓抽出佩刀,信长脸色阴沉地举起刀,横在依旧不为所动的开耶眼前。

“让开。”

只有秀吉知道,信长会说这第二遍,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足以证明他确实在强忍不耐烦,按捺住杀意,试图劝说对方走开。一般说完第一遍,对方还不让开的话,信长就真的直接砍下去了。

秀吉赶忙紧张地拉了拉开耶的袖子,“开耶大人,您还是快点让开吧。”

抽回自己的袖子,开耶坦然直视那双窜起狂怒火焰的深沉眼眸,“若是要斩杀聚众斗殴之人,那么就请信长大人先斩了同样参与此事的我吧。”

再冷酷的人也一样可以打动,何况她有办法让信长打消主意,只不过受点皮肉之苦罢了。

“哼,汝以为余当真不敢?”

信长眼微微一眯,长刀立时劈向她的侧颈,带起一阵凌厉的风。

——刀停在了开耶侧颈,锋锐的刀身划出了一道血痕。

看到一丝血从细小的伤口中淌出,秀吉吓得慌忙叫了一声,眼珠乱转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拖住信长的袖子,“信信信信长大人!”

“住嘴猴子。”直接踹了秀吉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信长又将手中的刀往前轻轻一送,开耶侧颈上的伤口被划裂的更深,渗出的血液也更多了。

凝视着那道伤口,信长的声音显得更加冰冷无情、怒不可遏,“余可没有太好的耐心,最后一遍,让开。不然就当场让汝死在这里,余倒要看看长政会对汝之死作何感想。”

开耶反而表情更加冷静平和,“那么就请您斩了我吧。我是浅井家的公主和笔头家老,若是在这里被信长大人斩于剑下,信长大人想必会更加名声大震。而即使失去了妹妹及重臣,也依然决定追随信长大人的家兄及主公长政大人,更能将自己对与织田家盟约的重视昭告天下吧。”

「哗——织田信长好感度上升。」

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信长愕然地睁大双眼,微微张了张口,声音透出一丝不敢置信,“汝……这是在威胁余?”

开耶面不改色地否认,“不,只是希望信长大人能给我时间,让我把有关这件事剩下的话都说完,再行论断不迟。”

「哗——织田信长好感度上升。」

眼中涌现出翻滚如浪的复杂情绪,阴沉晦暗的神色逐渐归于平静,信长唰地收回刀,语气不善地说道,“继续。”随后,瞟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秀吉,“给她止血。省的届时失血死,还要余背这黑锅。”

开耶都懒得吐槽他了,不就一个小伤口吗?还要诅咒她失血死?而且她就算真的失血死,他背这个罪责也是完全合理,毕竟本来就是他砍的。

“伤、伤……流血了……得尽快包扎——对了,宁宁的帕子俺带在身上呢!开耶大人,您还好吧?”秀吉手忙脚乱地从怀里,哆哆嗦嗦拿出一条粉白色的手帕。

“我没事。多谢你,秀吉殿。”接过秀吉递过来的手帕,开耶很自然地道了声谢,信长立刻冷哼了一声。

哭笑不得地捂住侧颈的伤口,为信长如此幼稚的抗议行为感到彻底无语的开耶,只好又顺口道,“也多谢信长大人肯耐下性子听我说话。万分感谢您的宽厚仁慈。”

信长的脸色立刻变得好看多了,但依旧不耐烦地催促,“汝最好不要让余失望。”

突然愈发怀念起长政和浅井家那帮家臣的开耶忍不住觉得,做信长的家臣简直就像时刻在刀刃上舔血,尽管有时候看这个逗比犯二很有趣,可危险性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阿市是那么善解人意活泼开朗,又软萌又可爱,简直就是她心目中的完美女神,为什么她哥哥就是这么一副半疯半癫的鬼样子……

(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阿市殿一定是抱养的。)开耶斩钉截铁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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