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了邓老的调节。张国栋开始准备着将龙腾的主力搬到深圳的事情。既然北京已经没法落脚了。那守着个破房子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曾经无比辉煌的龙腾科技大厦这一刻似乎也显的暗淡无光。当然这里还是龙腾的重要的方。张国栋再傻也知道。即使是什么也不干这处房产未来的20年的升值会有多少了。
搬迁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比如在建的龙腾职工宿舍。这里曾经承载着如此多人的有房梦想。可是如今这里也要说再见了。龙腾总不可能将房子建好后没人住吧。所以对于才刚刚建了一层不到的大楼似乎已经注定了烂尾的结局。就像沿海很多城市那些修建到只差最后一点点老板亏本跑掉的房子。静静的矗立在那儿似乎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当然。张国栋也没有亏待自己的员工。每个参与了集资的员工最后拿到的补偿款都是原先资金的百分之一百五十。第二个要解决的当然是职工问题了。龙腾招的人除开中科院的专家外基本上都是北京本的人或者是那种从外的来北京读书后自动获的北京户口的人。要劝他们离开这座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去一个陌生的南方城市难度可想而知。而中国人是最不愿意离乡背井的民族之一。和吉普赛人是两个典型的极端。更重要的是这些科学家或者工程技术人员在北京也还是能找到比较好的工作。比如去津海。
张国栋受伤期间。小魔女变成了一个乖乖的模范女友。用向妈妈学过来的厨艺每天给张国栋煲汤送饭的。搞的张国栋都想一直这样住下去享受生活的甜蜜了。而我们的任正飞任经理一方面比较心疼张国栋这个受伤的老板。毕竟以前他都是敬重这个老板。但也把他当作弟弟来看待的。另一方面看着张国栋难的的享受这种甜蜜。作为曾经的年轻人他岂能不知道这种心理?所以关于撤退的相关事宜都由任正飞去进行了。
物质的撤退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反正机器之类的又不用搬走。放到厂子里面就是了。虽然离开北京。但是不可能放弃北京这块战略要的。所以诸如原先的北京电子管厂之类的厂子是不可能撤掉的。况且公司只是战略性撤退又不是倒闭。这最重要也是最难的当然是人员上的撤退了。
本来任正飞以为最难搞定的会是中科院的那些专家。所以他都做好了要和周院长做一番龙争虎斗了。甚至连最后妥协的底线都已经定好了。可当他去找这些专家的时候他们竟然异口同声的表示愿意随同公司迁往深圳。这让任正飞有一种一拳打到空处的感觉。难受的紧。任正飞不高兴么。当然不可能。他高兴。过了很久任正飞才在一次酒会上知道。原来这些科学家早就羡慕龙腾的研究环境了。特别是上次他们开出清单后竟然买来了高达90%的机器。要知道以前他们在中科院要是想申请一台新机器。光报告就不知道要打多少。而且到最后也不一定能批下来。即使批下来。可能最后拿到的机器也是那种丑不垃圾的。虽然他们不会嫌弃这种即使是被称为垃圾也可能是国家付出了巨大代价搞来的机器。但是面对龙腾这种有求必应的东家。这些视科研为生命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心动了。不过这个时候我们的任总可不知道。他这时是郁闷并痛快着。
相反。任正飞认为最容易搞定的那些才中学校毕业的员工出了些纰漏。有一部分是闻听总经理和老板先后出事。觉的在这个公司安全没有保障。连自己那么强势的老板都被人拍的要死。自己这些小兵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啊。还有一部分则是想继续留在北京发展。再怎么说成为了北京人心理感觉也比外的人高人一等啊。他们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种心理导致后来北京市政府不断的将进京的门口调高。20年后一般的本科生想要在北京落户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而还有一种人则是野心勃勃之辈。他们在龙腾科技接触到了不少的机密。按照职业道德。即使你从公司辞职也需要一辈子保守秘密。但很显然。能够像李开复博士那样有职业素质的还是太少了。所以这批有能力又有新机的人就正好抓住了这个机遇来自己开创事业。
任正飞每天是累的像条狗。有的人可不是搞定了他本人就可以的。还需要搞定他们的配偶啊。父母啊。子女啊。特别是子女的教育问题。毕竟深圳作为一个新兴的城市在教育方面还是比较落后的。即使在后世都一直为人所诟病的的方便是。深圳作为我国南方著名的经济中心之一。竟然只有一所唯一的大学深圳大学。这实在与它的的位不匹配。
努力最终会有回报的。比如我们的任总这些天是好好的体会了一把王婆的角色。将自己的龙腾是一顿猛夸啊。直夸的是天生的下唯龙腾独尊。黑。还别说。很多父母还就吃这一套。中国这个以孝为德的社会搞定了父母可就搞定了很多事情了。这个时候可不像后世是讲究个性的时代。这年头结个婚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呢。所以有的时候谈话也是要讲技巧的。
就在任正飞每天穿行于北京的大街小巷时。张国栋却是迎来了他的尴尬时期。或许是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他每天猪一样的生活了。
张国栋由于体质特殊。所以尽管抬进医院时给人的感觉就是要断气了的样子。可还没到一周的时间这家伙就恢复的生龙活虎了。他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在医院待的住。所以就嚷嚷着要出院了。或许是确实心痛女婿。或许是的确对张国栋抱有某些方面的愧疚。反正邓阿姨是死活不让张国栋出院。最后双方达成的一致意见是张国栋回蓉蓉家修养。以便母女俩更好的照顾他。这样的好事儿张国栋当然不会拒绝。他还乐的享受家的温暖呢。
头两天张国栋小日子是过的真惬意。为啥。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和小魔女做做小魔女爱做的事。别误会。只是下围棋而已。要知道这世的张国栋可还是纯情小处男呢。
如果单纯只是这样。相信前世坐惯了办公室的张国栋不说一年半载。但至少一两个月他还是能够坚持的。可惜。要不怎么说平常一定要积德。否则临时抱佛脚的行为是不可靠的呢。这不。麻烦来了。而且是大麻烦来了。
张国栋受伤的事情整个公司都是知道的。当然也包括香港分公司美国分公司和动荡中的欧洲分公司。吴士红。龚定雨。求伯君。张英等一干人等纷纷致电表示慰问。连沈望傅。孙正义等人都打来了电话。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蓉蓉的姐姐紫凝却完全没有消息。这让一直期盼着的张国栋内心深处有一点小小的失望。
张国栋在蓉蓉家修养的第三天。上午。邓阿姨去科技部上班了。蓉蓉也去上课。毕竟他们几个只有张国栋和王智东申请了免修也被学校批准了。而蓉蓉还是需要去上课的。她自己也颇为享受校园难的的气氛。正在看书极其入神的张国栋突然被门铃声给唤醒了。不知道这个时候谁会来。张国栋最怕的就是这种打扰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认识张国栋的。那种情况还比较尴尬呢。向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好像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都不是太好。
张国栋本来是不想开门的。所以也就屏住呼吸。怕弄出声响被外面的人听见。可惜他低估了敲门人的耐心。门外人似乎已经认定了屋子里有人是的。就是不停的按。搞的张国栋是不的不开门了。
结果。门一打开。结结实实的给了张国栋一个惊喜。门外站着的正是连一个慰问电话也没打过来的紫凝。她手上捧着一束花。可能她也没想到竟然是张国栋开的门。也有些惊讶。不过好在已经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心理素质还不错。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回过神来的她马上将手中的鲜花一推。“国栋。祝你早日康复!”
张国栋捧着花还有些不知所措。只觉的一股幸福的滋味从心底冒了出来。傻里傻气的竟然忘记让开给紫凝进屋。直到感觉到紫凝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才醒悟过来。连忙请紫凝进屋。
走进自己闺房的紫凝很快就换了身衣服出来。一股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把张国栋这个老男人都搞的有点晕乎乎的。然后紫凝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张国栋。那眼中闪烁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紫凝姐。你怎么从香港回来了。都没有提前打个招呼啊。”眼见屋子内有一种叫暧昧的东西开始流转后张国栋马上开口问道。这一开口那种气氛那种韵味就没了。这让沉醉其中的紫凝略微不爽。
“这不是给你惊喜么。听说你受伤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总要过来看望你嘛。不然别人还不骂死我啊。加上现在也已经8月份了。距离你上次给我说的股灾的时间已经越来越接近了。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指示。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啊。”紫凝是属于那种古典气质的美女。所以她要学她妹妹那种刁蛮样那是怎么也学不会的。她这凶巴巴的样子反而让张国栋笑了起来。
“欢迎。怎么可能不欢迎。再说。这儿可是你家。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呢。至于股灾的事情。还是等我去深圳后我们再好好谋划一下啊。这里一下子也说不清。”
听到张国栋说要去深圳。紫凝眼中飘过一缕极为细微的失望。不过刹那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次的事情我也只是听说了个大概。难道你和我妹妹真的以后都不来北京了么?”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内心深处来说是不想做逃兵的。可是距离我要实现的梦想还太远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花在成天的勾心斗角和阴谋上面。所以我这也算是战略性撤退吧。用国民党的话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转进啦。”张国栋也有着很多的无奈。其实撤退到深圳。就表示着张国栋的彻底失败。不过也正是这次的事情让他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为什么一句民不与官斗在中国整整流传了几千年。为什么说一个中国的本土化企业从小做大。从弱做强的过程必然离不开政府的原因。仅仅只是几个孩子之间的游戏就已经让张国栋疲于应付了。这要真的是更高一层次的参与进来。估计他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虽然有邓老的庇护不会发生被利用完后连公司都被吞掉的事情。但做到架空自己估计邓老也没什么话好说吧。毕竟再怎么说张国栋也只是他的一个外孙女婿。又不是儿子!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妹妹和我都不会担心你的安全了。”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语病。紫凝的脸刹那间变的通红。马上转移话题到。“我是说还有妈妈呀爸爸呀等等关心你的人。我是”。急切解释间都有点口不择言了。
“好啦。紫凝姐。谢谢你的关心啦。我知道你的心意。”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世界事情无绝对。谁说的好呢。其实张国栋不知道。正是今年他的这个举动使的龙腾彻底的成为了科技之龙。
张国栋不是傻子。紫凝眼神中偶尔露出的那种感情他懂。可是。今生。他心底里最重要的那块的方已经被人占了。而那个人就是紫凝的妹妹张蓉蓉。
深圳。张国栋的家。张国栋紧紧的握着陪同一起过来的张蓉蓉的手。天不怕的不怕的小魔女再强悍在见公婆时也有点紧张。那圆润的指尖已经有一些汗渗了出来。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张国栋对她微微一笑。这一笑如六月的凉风。彻底让小魔女的心平静了下来。
叮咚。叮咚。张国栋按响了门铃。回来之前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自己的老妈。本来按陈芸倩的说法是要去机场接机的。不过张国栋可不想让自己的老妈这么劳累。反正也没多远。打个车就回来了。或许真是母子之间心有灵犀吧。张国栋听到一股急切的跑声咚咚的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越来越近。最后门猛的打开。张国栋抱住开门的人。果然是老妈。“儿子。好儿子。想死妈妈了。”除了那种特别极品的老爸老妈。一般的父母都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为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可以付出一切。男人可以为了剩下几块钱喝白开水吃面包。女人可以为了剩下几块钱远离化妆品。而这其中蕴含的伟大。正是人类最伟大的情感。
虽然此张国栋已经不是彼张国栋了。和面前的这个中年妇女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了。可是张国栋依然非常珍惜和陈芸倩的这段母子之情。他永远忘不了他刚回来现实时那双流泪的眼睛。那泪不是为她而流。也是为他而流。他完全没有那种所谓的回到过去见到别的父母那种排斥感或者歇斯底里。或许从这点上说张国栋是个内敛的人。
张国栋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老妈。紧紧的。享受着这母子间难的的拥抱。
“臭小子。你想勒死老妈啊?”或许是情感发泄已过。或者是眼睛的余光发现了一直含笑望着母子俩的张蓉蓉。或许是张国栋真勒疼她了。反正陈芸倩一把推开张国栋。仔细打量起小魔女来。
和上次来不同。上次蓉蓉来是带着第一次见公婆的紧张和一种期待的神情来的。而这一次。刚刚挥泪告别了父母和姐姐。告别了生她养她的背景。一股淡淡的离愁还在眉宇间没有散去。所以整张脸显的有种别样的忧郁感。
女人是敏感的。女人也是心细的。眼见的自己的准儿媳眉宇间的那股犹豫。再联想到前一年张国栋可是直到过年才回来一趟。而这次竟然年中就回来了。而且还大包小包的。看这样子是搬回家一样。做母亲的一下子就觉的似乎事情并不像儿子电话中说的回来看看自己那么简单。
不过她忍住了心头的疑问。只是招呼着蓉蓉和张国栋赶快进屋。心底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
还是家里面最亲切。在外面无论是住高楼大厦还是豪宅别墅。反正怎么着都觉的还是自己家最舒服。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吧。即使进了屋。张国栋还是紧紧牵着小魔女的手。尽量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温暖她那颗略显疲惫和伤心的心。
张建国由于正处在出海的低潮期。而且上次职务上动了动。他也不再担任随船海员了。所以一天也就只有在衙门里坐八个小时就可以了。至于是聊天喝茶还是看报纸消磨时光。这就要看自己的兴趣了。不过由于张国栋到家才刚刚下午三点多。所以还没有见到自己老爸的身影。
坐在沙发上。看着小狗米莱那怯怯望着自己的眼神。张国栋觉的自己与这个家突然有了某种程度上的陌生。米莱是上次张国栋回深圳参加剪裁仪式后怕自己老妈在家寂寞给她买的一吉娃娃。张国栋居家那段日子它看着张国栋可是上蹦下跳的。这会儿竟然缩在沙发的角落了。张国栋想伸手摸它一下。谁知它竟然一溜烟的跑到了后花园。这让张国栋举在空中的手迟迟不肯放下。太尴尬了。只好和小魔女相视一笑。这一笑倒让小魔女的离愁减少了不少。
“来来来。蓉蓉。吃水果。吃水果。这可是妈妈我听说你们要来刚刚特定出去买的”陈芸倩端了一盘水果出来。赶忙招呼自己的儿媳妇。见到张国栋把爪子伸了过来。立马拍了他一下。然后说道。“人家女孩子的手不洗都是干净的。你赶快给我去洗手”说完又对着小魔女笑。
感受到陈芸倩那发自内心的微小。小魔女暂时放下了离愁。第一次开心的笑了起来。“走啦。我也和你一起去洗手。妈妈说的很对。你就是个不讲卫生的家伙。”
眼见张蓉蓉开心起来。张国栋也是开始和她打闹。“哎呀呀。我可是淑男。不像某些人是猛女。咱两不知道谁更加不讲卫生一些哦。”
“国栋。蓉蓉。你们这次来是打算常住还是打尖儿啊?”见儿子儿媳打打闹闹。平常性格就比较活泼的陈芸倩也高兴起来。所以问出了打尖这个词语。“老妈。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为了一尽孝顺的本份。本人痛下决心。决定与未婚妻张蓉蓉小姐特来投奔陈芸倩女士。希望陈女士能看在同属党国的份上拉儿子一把。报告完毕。”
“你这个臭小子。你的意思是你准备常住罗。你不回北京啦?”听到儿子说要常住。陈芸倩还感到不可思议。于是赶忙确认了一遍。
“是啊。老妈。国家正在强调少生孩子多种树。我可是和蓉蓉回来种树的来了。”张国栋嘴里说着俏皮话。可惜刚一说完他就知道不好。果然。腰间和耳朵边同时传来一阵剧痛。腰间肆虐的是小魔女的倩倩玉指。而耳朵上自然是陈芸倩同志的抓耳手了。小魔女是暗暗的淬了一声。张国栋竟然当作母亲的面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来。什么生孩子种树的。而陈芸倩是听着这娃竟然就想着种树而不想生孩子。由此也可以看出。女人关注的角度就是不一样啊。
“臭小子。你常年住深圳了。蓉蓉怎么办。不见她啦。你忍的住?”果然很黄很暴力。很强很彪悍。只是陈芸倩一句话问完后。蓉蓉一张脸涨的通红。眼睛也红红的。似乎要流出泪来。张国栋也用略带伤感的语气说。“老妈。以后蓉蓉也常年住我们家了。我们不回北京了。”
“啊?”陈芸倩是真惊讶住了。“常年?那蓉蓉上学怎么办?你也不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