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七七清澈的双眼中透出一股坚定,她环视了一下众人,掷地有声:“这个阵要破也不难,只需要把西北方的’破军’门破掉即可,这是个伤门,不破误踏此阵的话,刚才自伤残杀的悲剧还会重演!”
“现在是在密林中,怎么能判定哪个是西北方?万一你判断错我们岂不是要跟着丧命?”
终于来了个头脑清晰的,晏七七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不错,所以我只能凭直觉,成败在此一举,你们愿意赌吗?”
明明刚才双方还是在对立的一面,情急关头却又不得不一致对外,这种感觉着实有些微妙。
“赌!”
有了肯定的回答,晏七七便研究起他们目前所在的方位,这个阵是按照休,生,伤,度,景,死,惊开的八门,生门在正东方,西南在休门,西北是破军,要是往常还能从正北的’开门’杀出,可“开门’见了血,必须破掉才行。
要是这时候有个指南针在身上就好了,汤勺把指向哪边那边就是北方,现在倒好,还真是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死命悬一线。
就在晏七七仰望天空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在参天大树的一根拇指粗细的枝丫上面,他们要找的云公子正好整以暇的站在上面,姿态飘逸,居高临下神色淡然的望着她,有探究,更有欣赏。
晏七七瞪大了双眼也只能模糊的辨认北斗星,按照北斗星的方位,风从东南来,这里树木参天,的确是个摆阵的好地方。
只是她隐约觉得这个阵好像在哪里见过,同样的死门,同样是在方寸之间怎么也出不去,脑子里如同放电影一般的闪现,终于,她想起来了!
当初她在摘星楼被人追到一个独立院落的时候曾经碰见过这个法阵,而后来她破了那个阵后就碰见了云羡!
云羡?难道他还会这五行八卦之术?
这念头转的很快,她马上就否定了,估计是他手底下的人做的,像他那种富家公子哥儿,怎么可能会这种劳心劳力的阵,应该是她想多了。
只是这个阵严格说起来也跟上次的阵貌似有些不太一样,上次生门在西南,这次生门却是在西北方向,她瞬间有了主意。
纤纤玉指一指,直接指向云羡刚才站立的方位,“把那棵大树给我砍了!”
几个人一拥而上,都是习武之人,三两下就将一个成年壮汉环抱一圈才能抱住的大树放倒了,在那颗大树倒下去的一瞬间,正风姿卓绝的站在树枝上的云羡也不得不飞身攀上另外一颗大树,他在心底冷哼一声,“小丫头,几日不见还长能耐了,居然这么镇定……”
在大树轰然倒地的一瞬间,天光大亮,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了!
就连晏七七本人也吓了一跳。
相对于其他人的劫后余生欢呼雀跃,她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才自己仰望北斗星的时候天明明是黑的,如果阵没破,那他们还会互相残杀,现在阵破了,竟然天亮了?难道一个阵破了几个时辰?
“好了,既然天亮了那我们事不宜迟,继续赶路!”捡回了一条命,为首的人对待晏七七的态度也客气了好几分,不再以死丫头称呼她,而是带了尊称,“晏姑娘,劳烦你再受点委屈,跟我们回去,其实我们尊主人还不错。”
他们这些靠卖命过活的人,最钦佩的也是那些深藏不露的高人,技多不压身,况且人家还是以德报怨救了自己,江湖人最讲究的也是义字当头,自然说话的语气也软了好几分。
晏七七神色凝重,虽然嗯了一声却没有动作,而是看向领头的人,“放心,我不会跑,大家赶路也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下?我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
她话才说了一半,瞬间愣住!
对啊,要是真过去了那么久,按照时间推算衣服早就自己干了,可现在她衣服上还有水珠滴落,这是夏天穿的轻纱,又不是寒冬腊月的棉袄,她敢断定,这个阵还没破!
想到这里,她的心也渐渐沉入谷底,是她冤枉云羡了,这个阵可比当初在京郊的阵法高明多了,破了阵却没有生门,反而像是进入了一个更大的圈套中。
领头的人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听晏七七言语不详,他眉头微蹙,也发现了事情并不简单。
“晏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人命关天的时刻,连为首的人都显得谨慎起来。
其他人还在欢呼跃雀,自然也没发现晏七七和老大去了另外一边。
“你可还记得出来找我的时候是什么时辰?”晏七七单刀直入。
那人沉吟了一下便回答道,“是子时三刻。”
“确定吗?”
“确定,我出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沙漏,绝不会错。”
晏七七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如果她所料不错,满打满算刚才闹腾了那么久,最多也只到丑时,也就是差不多凌晨三点的样子,除非他们穿越时空了,否则这大亮的天气只有一种解释,他们依旧被困在阵里没出去!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派去捡柴火的人柴是捡到了,可是怎么也生不了火。
这时候晏七七反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很明显她的猜测是对的,既然是在阵中没出去,那这里面除了人和这几株大树,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是假的!
“大家听我说,刀剑随身携带,一刻都不要离身!”
凡事异常必有妖,晏七七眼神警惕的望着四周,她也没搞懂自己明明就已经找到了生门,为什么还没有出去,她的脑子高速旋转,想要找到问题的根源。
“老大,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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