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她堂堂主母,竟然没有她一个侍妾懂得伺候人,更是想要她在将军面前出丑!
不过温佩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既然来了就不会怕,干脆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既然妹妹盛情相邀,那我就敬谢不敏了,今天我也沾一下将军的光,尝尝妹妹的手艺。”
两人这一番夹枪带棒的争斗,明牧远一介武夫自然不会懂,他甚至还觉得很满意,自己在外征战这么久,家里看来还是一片和谐,这让他很是满意,话自然而然的就多了起来。
“你是应该来尝尝,没想到小晚的厨艺大有长进,我都吃了两碗。”明牧远虽然是武将,但他面容俊朗常年在外风餐露宿除了皮肤黑了一点,倒一点也不显老,身材干练精瘦,十分有气度。
他就这么坐在那里,气势也拿捏的很妥当,既不会让人有太生疏的感觉,也没有觉得十分亲切。
每次他一回来,温佩玖就要提心吊胆好几天,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惹他生气,平常将军不在的时候,这里算是她一手遮天的地方,可只要将军一回来,那些平常和她井水不犯河水的人都会伺机而动,好比此刻看似正安静吃饭的秦初晚,谁知道她心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例如刚才,本来按照分位来说,自己是主母,而秦初晚不过只是一个侍妾,按道理来讲,她应尊称自己一声姐姐,还要朝她福礼才是,结果她竟然还在将军面前叫自己妹妹!
这不就是仗着将军在跟前才如此放肆吗?竟然拿年龄来压她!
温佩玖低眉顺目的浅尝了那碗百合粥,眉头微拧,“这里面放了甘草?”
甘草味苦去寒,本来是治疗伤风感冒的,放在粥里是有人生病了吗?
秦晚枫像是等的就是这一刻,她睁着一双美目瞪着温佩玖,“姐姐,难道你不知道将军头疼已经好多天了吗?这粥就是为将军准备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对自己的丈夫不管不问,连什么时候生病了都不知道。
温佩玖听完心中一沉,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好在她反应极快,直接跪了下去,“将军恕罪,妾身愚钝竟然连自己的丈夫生病都不知道,求将军责罚……”
现在认错比以后翻旧账要好的多,温佩玖能屈能伸,该低头就低头。
她十分了解将军的脾气,要是他真的生气只怕自己连这个院子都进不来,秦初晚那么说只是挑事而已。
明牧远哈哈大笑,伸手将温佩玖搀扶起来,“别听晚儿胡说,我这是老毛病了,春夏交替的时候容易头疼,你跟她不一样,她跟随我行军打仗这么久,但凡我有个头疼脑热的毛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闻言秦初晚娇嗔的瞪了明牧远一眼,“将军您还说呢,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就去前院好心的提醒温妹妹不要去迎接您,她非不听执意要去,看看,是跑了个空吧?”
竟然还有个坑等着她!
温佩玖现在才真正明白过来,只怕这里才是要给她个下马威吧?故意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引出这点,她深知将军对后院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十分厌恶,此刻说出来不就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为了得到将军的好感劳民伤财吗?
秦初晚像是无意中说起,但是她知道将军是听进去了。
果然下一秒温佩玖就看见明牧远的神色冷了下来,“你让人去城门口大张旗鼓的迎接我了?”
她不知道的是,之所以她和明牧远擦肩而过就是因为明牧远不想那么声势浩大的进城,这里到处都有眼睛盯着他们明家,自己行事要更加低调才行。
所以他吩咐将士们在城外安营扎寨,他自己一个人穿着便装回了家。
结果现在小晚告诉他,自己的夫人竟然还兴师动众的想要去迎接他?
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
到底是她想接自己回家,还是想借着接自己回家的名头自己风光?
温佩玖此刻也开始慌神了。
脑门上开始冒冷汗,飞快的想着对策,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将军,不是这样的,妾身听说您要回来的消息十分激动,因为有一件事情妾身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所以想早点见到将军想个对策……”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初晚的冷笑声打断,“哟,还真是个好理由,既然这么紧张,怎么还有闲心为将军熬粥啊?妹妹,就算是撒谎也要带脑子好不好?”
要不是看在明牧远在边上,她真想拿针将秦初晚的嘴给缝上,不过现在将军在场,她不能也不敢翻脸,只能继续装柔弱,“此事干系重大,妾身思前想后也只能趁将军回来的时候说给将军听,请将军帮忙拿个主意。”
明牧远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沉着声音问到:“起来说话,什么事情还是你拿不定主意的?”
温佩玖却依旧跪在地上,隐约带着些哭腔,“将军,此事干系重大,妾身食不下咽夜不成寐日日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听她在这里长篇大论的描述自己如何辛苦,秦初晚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了她的卖惨,“温妹妹果然是贤淑呢,这事情多的连嫡女失踪了好几日都才发现,将军,您看您把她忙的。”
果然明牧远的注意力被“嫡女失踪”这几个字吸引了,他看向温佩玖,“到底怎么回事?”
温佩玖没想到秦初晚的反应这么快,她本来正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明牧远的,没想到被她抢了先!
时机不对说话达到的效果也是天差地别,她一看明牧远的脸色,竟然比刚才还要黑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