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来的正是云羡。
他一副潇洒的贵公子形象,见晏七七一脸蒙圈的样子,语气中含有些揶揄:“郡主您醒啦?睡得可好?”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醒过来的晏七七脑子还有点懵。
她再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爬上床的。
“实不相瞒,昨天在下睡意正酣的时候,突然被几根银针扎醒,只见郡主殿下气势汹汹的说给我两个选择,一是要睡了在下,二是让在下滚出去您睡到床上,在下为了保清白,只能将床榻让给了郡主……”
云羡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晏七七的反应,不过很可惜,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还冷着一张脸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编,接着编。”
她脑子又没进水,怎么可能会信他的话!
“郡主不信?”云羡像是还没玩够。
晏七七昨天和衣而睡,所以也不用避讳着云羡,直接从床上坐起来穿鞋,声音比早上的气温更冷,“云公子,我对你真没兴趣,就你这样穿衣消瘦,脱衣没肉的我见得多了,八块腹肌的男人我都没正眼看过,何况是你?”
这话说出来相当伤自尊。
云羡没想到她牙尖嘴利到如此地步,竟然也能驳斥的他找不到反驳之词只能挑刺,“如此说来,除了在下,郡主见过不少男人衣不蔽体?”
这话问的让晏七七实在是不好作答。
别看这具身子发育不良,其实她真实年龄有二十五了,大学时代宿舍的姐妹们组织了好几次“小电影”观摩大赛,欧美日本东南亚的都有,里面的男人哪个不是身材健壮堪称完美?
况且那些男人哪里是衣不蔽体啊,根本就是一丝不挂!
想到那些让人羞红脸的画面,晏七七的脸上升起了两朵可疑的红晕,心一晃就口不择言,“关你屁事。”
云羡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突如其来的脏话吓傻了,竟直接呆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吃饭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就稍微有些尴尬了。
“云公子,等下吃完饭我们雇一辆马车往北走半个月,大概就能到秦山了。”
药王谷在秦山,晏七七所说的路程是最短的,但是路程是缩短了可是危险程度也加大了不少。
很显然云羡也看出了这个问题,“这路程短是短,但是雾云山和洗心池太危险了……”
传闻雾云山终年瘴气不灭,虽然是山却终年寸草不生,有进无回,他们进去不是送死是什么?
可晏七七既然选择这条路也自然有她的道理,古人和现代人不同,消息闭塞不说,往往喜欢把未知的东西妖魔化,瘴气固然可怕可只要处理得当应该也不是大问题,况且这样的地方,一般越是人迹罕至就越是有宝物。
当然这也有她的私心在里面,她养成的天蚕蛾是最厉害的蛊王,但是最近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在担心如果长此以往找不到能供养它的毒物,天蚕蛾会不会就此消陨。
说不定还能找到医书上消失已久的冰蚕丝,这些都是她心里的小九九,就算云羡不和他同路她也是要去的。
“我都不怕死,你一个命不久矣的人还怕死?”
晏七七明明长得一副瘦不拉几的样子,偏偏一双眼睛生的格外灵动,黑白分明的双眸中透着狡黠和机灵,还带有一丝丝的嘲讽,让人想忽视都难。
这样的眼睛他一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偏偏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只能直直的看着她。
晏七七以为他吓傻了,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来,喝点热水缓一缓,别真吓晕了。”
虽然云羡平时看着宛如谪仙不沾俗世的,只怕也是养在豪门深院里久了,和大晏朝那些贵公子们什么两样,都是嘴边话说的亮堂,等真正要他们以命相搏的时候就会犯怂。
“那你可要保护好我。”
明明是很严肃的气氛,云羡就偏偏就能转化城喜剧。
晏七七白了他一眼,“云公子,你堂堂七尺男儿,让我一个弱女子保护你?脸皮是不是稍微有些厚?”
何止是厚,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可惜云羡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人畜无害的点点头,“可是我马上就要死了,所以才更惜命吧,毕竟活一天少一天。”
嘿,他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云公子要是平时多积善行德,老天爷自会保佑你。”
云羡在京城只是个与世无争的贵公子,可是他爹就不一样了。
云安之权倾朝野身为左相可谓是一手遮天,满朝文武谁敢不服他表面和风霁月,背地里却总是能给人安插不少的罪名,堪比宋朝的秦侩!可惜晏帝偏偏特别宠幸他,有段时间甚至恩赐了云安之朱批之权替皇帝批改奏章,荣宠至极!
“好,既然如此那我告诉你,等下我们还是会按照预定的路线走,过雾云山再穿过洗心池。”
倒不是晏七七故意跟云羡抬杠,这其实是最省时的路线。
云羡也知道他说不动晏七七了索性也接受了这个提议。
“算了,刀山火海本公子也只能跟你一起闯了。”
晏七七白了他一眼,“不是跟我一起闯,是你非要赖着我,别说的好像我们有奸情一样。”
她嫌弃的表情没有掺杂一丝的玩笑,云羡切了一声。
“本公子好歹也是一表人才名冠京城,郡主你这么说,实在是伤我的自尊。”他好歹也是受女人欢迎的,怎么在晏七七这里就变得一文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