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义国皇宫,一个公公快速走进御书房,附在皇上的耳侧,低声道:“他有武功,还很高强。”
皇上微微皱眉,懒懒的挥了挥手,让他退出去。
他身材微胖,眼睑虚浮,微微垂眸,思量着什么。
“备些礼品,朕去一趟绥王府。”他对身旁的大太监吩咐道。
“是。”
驿站,九王爷将人遣散了出去,准备歇息,见圣手仍然优哉游哉的,仿若充耳不闻的坐在桌前喝茶。
九王爷微微皱眉:“圣手,本王需要休息了,还请回避。”
圣手将门一关,眯着双眼缓缓的走到九王爷的身前,缓缓启唇。
“九王爷,你真的不知道欣欣郡主的下落?”
九王爷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本王之前不是已经说了?等本王追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踪影。”
圣手微眯的眸子,讽笑的摇了摇头。
“九王爷,你没有说实话。”
“什么意思?”
九王爷的身上陡然升起一股寒气。
圣手捋了捋胡子,道:“你以为你能瞒得了所有人,可是你却瞒不了老夫。老夫前些日子给茗熙施针,试图恢复她的记忆,惊讶的发现她的失忆并非是摔落悬崖造成的,而是被人施针封闭了她的记忆。也就是说,她的失忆,其实是人为的。”
“即便如此,那跟本王又有什么关系?”九王爷嗤之以鼻道。
圣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老夫猜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当年欣欣郡主被人追杀的时候,你赶过去救了她,还将她带去了金禾国。后来你又封闭了她的记忆,在昭阳公主踏青回宫的路上,故意将她扔下悬崖,你十分了解昭阳是个善良的姑娘,她一定会将茗熙带回皇宫医治。而老夫又要隔段时间去宫中给太后医病的。只要老夫看到她,就一定会认出她就是当年失踪的欣欣郡主。如此你就可以利用老夫去撮合她和夏延锦了。”
“圣手,你这话说的可就差了吧,本王怎么知道将她放到你面前,你就能一眼认出她来?”
九王爷缓缓的饮了一口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因为闻香识女人。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
圣手定定的盯着他。
九王爷神色凝固了片刻,轻轻的抿了抿唇角,浅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圣手。”
“长公主呢?”
“被那些黑衣人杀死了。”九王爷沉默了片刻,黯然伤神道:“当年,长公主死死的拦着那些人,让欣欣郡主快跑,她成功的替郡主拖延了一些时间,可她却被那些人乱刀砍死。郡主乱跑之中,跑进了一个农家小院,本王从后门进入,将她快速带离。躲过了那些人的追杀。后来,本王将她悄悄带回了金禾国,给她改名叫吴茗熙,直到本王打听到夏延锦重病在床,猜想圣手你应该会去木临国给他治病的,这才将茗熙带出来,故意让你们相见。”
“既然你当年已经救了欣欣郡主,为何不将她送回的绥王府?”
“因为,当年参与害璎珞郡主的人当中,就有土义国皇上。你觉得本王将欣欣郡主交出来,本王和她还能离得了土义国吗?”
“什么?土义国皇上他……”圣手不禁大惊失色,本以为他是个多情人,没想到,竟然是这般阴狠?
圣手焦急的站了起来就往外冲,“不行,老夫得立即带她出土义国,呆在这儿太过危险了。”
绥王府
绥王恭敬的带着众人下跪,“皇上亲自过来探病,老臣感激涕零。”
皇上快步走到主位坐下,露出了关心的神情。
“平身吧。朕听闻五皇子遇袭受伤,甚是愤慨,连忙着人去捉拿。不知五皇子可知道下手之人是谁?”
延锦恭敬垂首道:“回皇上的话,第一波刺客是百花会的人。第二波刺客,就不知道是什么人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百花会的人?他们追杀你作什么?”
“他们自报家门了,说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延锦淡淡道。
“既然他们没有追杀成功,可能还会再刺杀你的。五皇子,朕派一些禁卫军保护你的安全吧。”
“多谢皇上关心,不过,老臣会多派一些人保护他的,就不劳皇上操劳了。”
绥王连忙上前拱手道,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府上住进来禁卫军。
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这府上要想藏点什么秘密,怕是难了。
“你府上的那些侍卫太弱了,竟是被杀得一个不剩。还是禁卫军稳妥一些。”
“老臣之前派的都是一些普通侍卫,之后老臣会派一些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他的。”
绥王垂首,态度虽然恭敬,却是冷冷的充满了的拒绝之意。
“那就好,朕也就放心了。”
皇上讪讪的笑道,眼底闪过一抹不快。
他扫了一眼的延锦身侧的茗熙,笑道:“这位就是熙侧妃了吧?果真是天香国色呀,难怪五皇子如此宠爱她了。”
茗熙上前微微屈膝行礼,“妾身见过皇上。”
“嗯,平身。”
茗熙抬头,望了一眼皇上,四目相对之时,看着他那双威严的眸底稍带着几分阴狠之气的眸子时,不知为何,茗熙的心脏猛的像是被重重的砸了一下,撕裂般的疼痛一下一下的疼得她呼吸困难。
脑袋更是炸裂一般的疼痛,似乎有一大波的记忆想要冲破穴道,涌进她的脑海,可是却像被堵围的洪水一般,肆虐着,却无处发泄。
但是心里有一种极为强烈的感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极为可怕。
她的双脚不禁往后倒退了两步,面色苍白惊恐的望着他。
皇上眸子微缩,盯着她定定的看了一眼,脸色稍显惊讶。
她的五官跟当年小时候的欣欣郡主的五官极为相似,尤其是这双眼睛当中惊恐的神色,即便过了十三年,这神色仍然一样。
当年,她就是如此惊恐的看着自己。
延锦连忙上前拱手道:“皇上,她素来胆小,如今见到皇上的天威龙颜,这才胆怯失礼,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轻笑道:“无妨,朕不会怪罪她。”
他侧首对绥王妃道:“天气炎热,朕这一路过来着实热得有些胸闷。听闻绥王妃做的冰镇杨梅汤可是绝味,不知朕可否有幸品尝?”
绥王妃连忙欢笑道:“臣妾这就去做,还请皇上稍待片刻。”
片刻后,绥王妃命人端了几碗冰镇酸梅汤上来,每人分了一碗。
既然要做,就多做几碗,也好让他人尝尝。
“延锦,外祖母做的酸梅汤你从来都没有喝过吧?快喝,很好喝的。”
延锦抿了一口,含笑道:“多谢外祖母,很好喝。”
他侧首对茗熙道:“你也尝尝,很好喝。”
茗熙端起碗喝了一口,弯眼称赞道:“真的很好喝。”
绥王妃笑道:“好喝你们就多喝点,后面还有呢。等会儿让人盛上来就是了。”
“多谢外祖母。”
茗熙含羞谢道,端起那碗又饮了几口。
谁也没有注意到,皇上瞥向她的余光里隐含了几分毒辣。
皇上稍坐了片刻,便起身道:“既然五皇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朕朝政繁忙,这就回宫了,五皇子,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朕帮忙的,你尽管说。”
“多谢皇上,恭送皇上。”
皇上一走,众人也就没有那么拘谨了。
延锦笑着将空碗递了过去,撒娇道:“外祖母,你做得真好喝,我还想喝一碗。”
“好,好。”
绥王妃宠爱的摸了摸他的头,眯眼笑道,安排了丫鬟过来添酸梅汤。
延锦瞧见茗熙的碗也已经空了,连忙接过丫鬟手中的酸梅汤亲自给她添了一碗。
“你喜欢喝,你就多喝一点。”
茗熙有些害羞的抿嘴一笑,端起碗来,缓缓的喝着。
不得不说,绥王妃做的冰镇酸梅汤确实是极为好吃的。
冰冰凉凉,酸甜爽口,正是消暑的好汤。
喝着,喝着,她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对劲,似乎手脚冰凉得厉害。
即便是喝酸梅汤解暑,也不至于让自己好像活在冬天里吧?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没有发烧,额头也冰凉不已。
右手探入左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似乎长了鸡皮疙瘩?
她连忙把了一下自己的脉搏,并没中毒呀。
晕,自己喝个酸梅汤也能将自己喝得畏寒了?
她连忙起身道:“妾身腿脚有伤,得回屋躺着养伤去了,告辞。”
“好。”绥王妃道。
延锦正欲起身抱她回去歇息,绥王冷声道:“延锦,你随本王到书房来,本王有事要问你。”
延锦微微皱眉,茗熙连忙道:“五皇子,想必你也有一些事情要告诉外祖父吧?你不必担心我,我拄根拐杖回去就是了。”
延锦也急切的想要将今天在驿站听来的消息赶紧告诉给绥王,便连忙吩咐丫鬟扶着茗熙回去,他赶紧跟着绥王去了书房。
茗熙回了房间,将人都赶了出去,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
躺了一会儿,她身上越来越冷,似乎像是掉入了冰窖一样冷,冷到了极致。
她将自己裹上了厚厚的棉衣,又将屋内所有的四床棉被全都盖在身上,依旧冷得瑟瑟发抖。
茗熙蜷缩着身子,让自己尽量蜷成一团取暖,她用双手握住双脚,想要将冰凉的双脚焐热。
可是,自己的双手都是冰凉的,又如何焐得热?
“不行,我这怕是病了,我得下去给自己开副药方煎了喝了。”
她自言自语道,想要爬下床去。
可自己竟然已经浑身瘫软无力,浑身更是已经冻僵得像是裹冰出售的虾仁。
“延锦!夏延锦!来人啊!来人啊!”
她惊慌的叫喊道,可是却连自己的嗓子也冻住了,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她的脑袋也渐渐的被冻得思维减弱,眼皮缓缓的合上。
“妈的,我一定是史上第一个因为喝冰镇酸梅汤而冻死的人。”
茗熙暗暗的咒骂道,闭眼休克了过去。
圣手骑着马哼哧哼哧的赶到了绥王府,守门的家丁满脸带笑的跑过来扶他下马。
“圣手,你可回来晚了,你若是早些时候来,还能看见我们皇上呢。”
家丁自豪的道,皇上亲自驾临绥王府,那是多大的荣耀呀。
圣手一听,心中暗道一声:“糟糕,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抬脚快速的往王府里冲,问道:“熙侧妃呢?”
“熙侧妃回屋歇息去了。”
“哦。”
圣手放慢了脚步,既然皇上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活着,那就好。
看来,皇上并没有认出她就是当年的那个欣欣郡主。
圣手松了一口气,缓缓的跨步往花厅走去。
他悠然问道:“五皇子呢?”
小厮答道:“他跟王爷去了书房。”
“哦。”
他一入了花厅,灵敏的鼻子微微一皱,猛了吸了几口气,他惊叫道:“冰镇酸梅汤?”
小厮弯着眉眼笑道:“圣手的鼻子就是灵呀,刚刚皇上说绥王妃做的冰镇酸梅汤好喝,王妃就特意做了一些。”
圣手暗暗磨牙,好端端的喝这个?皇上铁定是识破了茗熙的身份了。
他焦急道:“熙侧妃也喝了?”
“喝了,还说好喝,喝了两碗呢。”
“喝个屁呀喝!还不赶紧去将五皇子叫过来?熙侧妃都快要死了!”
圣手抬手就是一掌打在了满面红光的小厮头上,快步朝着卧房跑去。
小厮被他打得发懵,呆愣了片刻,也不敢就这么着急的跑去书房报信。
他连忙跟在了圣手的身后跑到卧房,一瞧熙侧妃竟然已经冰冻得好像刚从冰棺里抬出来似的,脸色苍白,毫无半点血色。
他不禁吓得两腿哆嗦,连忙拔腿就往书房跑去。
“王、王爷,五皇子,熙侧妃她出事了。”
延锦闻声即出,慌张不已:“怎么了?”
“熙侧妃她冻僵了,快冻死了。”
小厮慌忙禀告道,他也有些不解,怎么好端端的,竟然就成了这样。
延锦连忙运气,直接使用轻功从小厮的头顶上飞过,穿梭在屋檐上,快速的朝着卧房飞去。
小厮吓得浑身一僵,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还好,仍旧好好的。
绥王眸子微微一缩,原来,他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延锦竟是焦急的不想从正面走门,而是直接从后窗破窗而入。
屋内,已经燃起了数十个火炉,屋内的温度热得好像都能将人烤焦一样。
圣手正满头是汗的给茗熙扎针。
茗熙早已经不省人事,即便周边的温度如此之高,她依旧像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一样,嘴唇苍白。
延锦的心猛的收紧,立即飞奔了过去,一把将她的手抓在了手中。
冰凉得好像已经死去的尸体。
他焦急的把了一下脉,几乎已经探不到她的脉搏了。
圣手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厉声怒骂道:“夏延锦,你为何没有保护好她?”
延锦咬唇焦急道:“她究竟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有人下毒了?”
圣手正要说实情,却又欲言又止。
对那些处在屋内添加材火的下人怒骂道:“你们都给老夫滚,要你们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那些下人一愣,似乎他们并没有碍手碍脚呀。
可是瞧见圣手如此怒火滔天的,他们也不敢得罪。连忙将材火扔在了屋内,慌忙跑了出去。
一个小厮慌忙间撞到了一个身材威武的人身上,他抬眼一瞧,顿即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他连忙跪地磕头:“王爷饶命、王妃饶命。”
王爷眉头微皱,冷声道:“出去吧。”
他与绥王妃跨步进去,随即将门一关,神情凝重的走了过去。
瞧了一眼吴茗熙的症状,再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下她的相貌。
他回想了一下今日在花厅里,皇上和吴茗熙相见之时的异常。
吴茗熙虽然失忆了,但是倘若看到了一个在她的心里曾经有过极为强烈影响的人的话,她可能会激起一些她隐藏的记忆。
冰镇酸梅汤?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震,他恨恨的捏紧了拳头。
皇上!他居然也有份!
“圣手,还请你尽全力医治好她。”
绥王对他拱手恭敬道。
延锦有些疑惑的抬头望向他,外祖父以前对茗熙的态度并不好,怎么这时候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圣手回头望向他,微微皱眉:“王爷,你看出她的身份来了?”
王爷微微颔首,有些焦急道:“你可有办法医治?”
“王爷,老夫很难医治,当初老夫用冷凝香给她医治,可是这冷凝香的相克之物就是冰镇杨梅汤。现在可真的是极难医治了,她体内的寒疾被诱发,除非用极热之火,才能将她治好。”
延锦听他们说话,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怎么似乎他们几个人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
延锦如今也想不了太多,直接抓住了他所说的极热之火。
“哪有极热之火?若是直接放在火上烧,岂不是会将她烧死?”
“极热之火有啊,那就是你!就看你愿不愿意为她牺牲了。”
圣手抬眼望着他,神情灼灼。
延锦几乎没有思索,直接脱口而出:“我愿意!”
绥王妃惊讶的高声斥道:“延锦,她只是一个侧妃,你平时宠她也就罢了,怎么能将性命都付出去?”
虽然她并不反对延锦跟她在一起,但是如果要他付出性命,自己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延锦正色道:“外祖母,今天是我要她多喝一点杨梅汤的,她才会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我不想看到她死,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绥王妃怒声道:“不行,绝对不行,我不答应。”
“你不答应我也要救她。”
延锦言之灼灼道,随时准备英勇就义一般。
绥王妃正欲阻止,耳畔传来一声低沉的“随他去。”
绥王妃侧头惊讶道:“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吴茗熙之所以会有这个疾病,那也是因为延锦才有的。理应由延锦去医治她的疾病。”
“王爷,不过就是一个杨梅汤,延锦他也不知道这事呀。”
绥王妃争辩道,她还没有听明白王爷说的和她理解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延锦问道:“圣手,你所说的本皇子就是极热之火,你是需要将本皇子放入火中烧成灰烬吗?”
“没那么严重。”圣手翻了个白眼道,“就是你每年三伏天时,你就会发病,浑身奇热无比,只能进入冰窖,并施针吃药数日才会好。她的病则是跟你相反,她会在九寒天之时发病,浑身奇冷无比。只因老夫在她幼时给她吃过冷凝香,这才压制下来,不会每年犯病。可是一旦吃了冰镇杨梅汤,她的病情被诱发,将会比平常发病更加凶险几分。”
“你不是在金禾国皇宫才认识她的吗?”延锦疑惑道。
“唉,说来话长,先不扯这个了,咱们先想想怎么救她吧。”
“可现在本皇子还没有发病,又如何救她?”
延锦皱眉道,蹲下身子把上了茗熙的脉搏,发现她的脉搏越来越弱。
他不紧心焦不已,凝神思索了片刻,忽然眼中一片清明。
“本皇子想到办法了,你们弄一口大蒸锅,把本皇子放在蒸锅里蒸吧,温度一上来,皇子在里面受不了炎热,一定会提前诱发顽疾的。”
“这个办法好,你快去快回。”圣手催促道。
两炷香后,浑身通红,热得冒烟的延锦被人抬进了屋内。
屋内旺盛的炉火,闷热的温度,更加加剧了延锦的疾病。
浑身热得难受的他感觉到这屋内唯一一处冷源的时候,恨不得立即扑过去。
这屋中的正中央铺了一个地铺,茗熙身上紧紧的盖了四床厚棉被,周边围绕了满屋子的炉火,炉火都烧得旺旺的。
可即便如此,茗熙的症状似乎也并没有好转多少。
圣手让人将被熏蒸得半昏迷的延锦抬进了被褥子,圣手蹲了下去,拍了拍延锦的脸颊,让他微微睁开双眼。
“如果拥抱不能让她的寒极治好的话,那就采用阴阳调和的方法吧。”
延锦有些诧异,圣手居然让他们两个行周公之礼?
绥王有些纳闷道:“圣手,这阴阳调和之法,只能熙侧妃是未开之花,他们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这方法怕是不奏效吧?”
圣手冷哼一声道:“我家丫头可还是个未开的花骨朵呢。”
“啊?!”
绥王跟绥王妃皆是一惊,这俩人之前不也一起在绥王府同处一室过夜的吗?居然都没有圆房?
延锦被四床被子如此捂着,就更是热得整个人烧心灼肺一般的疼痛,身侧传来的冰凉之气极为引诱着他。
他很想抱着这团冰块一般的人解热,可碍于这几人在场,他只得忍着。
圣手等人刚一出去将门一关上,延锦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个侧身将茗熙抱在了怀中。
她,冰冷如千年寒冰。
他,炎热如万年曜日。
二者相触,那炎炎热火缓缓的化解了她的冰封。
她的身子开始暖和起来,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
延锦浑身的炎热也因为抱着她,而渐渐有所缓解,灼热感渐渐减轻。
如此抱了她整整两天,她减缓过后的症状似乎停滞不前了。
无论自己时不时的往炉火里添置炭火,自己将她抱得更紧,她也没有苏醒过来。
虽然她的体温已经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可是只要自己一离开她,她的体温就会迅速的下降。
延锦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她如此反反复复的,一直需要自己如此搂着她的话,只怕等自己的寒极的治好之后,她仍旧不会醒过来,病情仍旧未好。
延锦起身去添置了的一些炉火,将火烧旺,不过才片刻的时间,再度回到被窝之时,她的体温几乎又降到了冰点。
延锦不禁觉得十分的绝望,他痛苦的将她的头搂紧在自己的胸膛。
“茗熙,茗熙,你不要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摩挲着她的脊背,喃喃道。
怀中的人儿似乎十分迷恋他的抚摸,竟是轻轻的动了一下,将身子紧靠着她。
“茗熙,茗熙。”
延锦兴奋不已,连忙将她的脑袋抬起,仔细看了一下,不禁又黯然神伤。
她依旧紧闭着眼昏迷着。
延锦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威胁道:“吴茗熙,你要是再不醒来,本皇子可要对你动手动脚了,你还不赶紧跳起来揍本皇子一顿?”
他继续逗弄了她一阵,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延锦深吸了一口气,叹气道:“唉,看来,也只能用圣手所说的办法了。不然,等本皇子的极热疾病好了以后,可就没法给你治病了。”
他那火热的唇贴在了她冰凉的光洁的额头上,慢慢的下移,吻在了她紧闭的眼皮上,高挺的鼻梁上,光滑的脸颊上,最后锁定在那两片冰凉的唇瓣上。
他细细的品茗着,一点点温热着她的温度。
将她冰凉的薄唇吻得泛起了玫瑰之红。
他心中一阵荡漾,撬开了她的贝齿,长驱直入,掠取芳香。
“唔!”
怀中的人儿微微皱眉,轻哼了一声。
延锦不禁吓得脊背一寒。
糟糕,偷腥被发现了。
定睛一看,她依旧昏迷着。
延锦长松了一口气,转瞬,愁容又泛上了他的眉头。
这样她都醒不过来?不过,看来这方法还是奏效的,至少她开始有反应了。
他吻得极为深情,极为用心,腹内渐渐上升起一股让自己难以控制的热火。
传遍了他的全身,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替二人宽衣解带。
此刻,他才发现,她挂在脖间,隐藏在肚兜里的一块通体雪白的圆形镂空的玉佩。
他的身子猛然一震,好像被雷劈中了一般。
他慌忙将自己藏在包袱中的一块同样大小的圆形镂空玉佩拿了过来。
他将两块玉佩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两块玉佩的纹路竟然是互相吻合的。
他将二者对齐纹路扣上,竟然合成了一块不再是镂空的,而是正反两面都是一模一样的浮雕的玉佩。
这块玉佩,就跟惜颜宫中,那幅母妃抱着自己的百日宴时画的图上,母妃腰间悬挂的那个玉佩一模一样。
记得自己小时候,并未见过那块完整的玉佩,只有这块镂空的玉佩。
母妃曾经告诉过他,另外半块玉佩在他的未婚妻欣欣郡主的身上。
难怪在惜颜宫时,茗熙会在看到那块玉佩之时,露出了惊讶的深情。
自己当时怕她生气,就没有跟她提起定亲信物之事,反而还将她快速的拉离。
倘若自己当时将自己的玉佩拿出啊来,说不定当时他们两个就能相认了。
简直是造物弄人,自己的未婚妻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可他从来都不知。
而她,则一直排斥自己,甚至还因为自己有未婚妻而生气。
原来,他们两个竟然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夫妻。
想起刚刚圣手和外祖父的对话,延锦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两个已经知道茗熙的真实身份了。
“茗熙,我们两个真是傻,跌跌撞撞了这么久,竟然都不知道对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他苦笑道,随即又恨恨的磨牙道:“那个圣手,肯定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然,在佫县的时候,他居然点了你的穴道也要掳你到船上来,就是为了让我们两个不分开。他居然一直瞒着我们,太过分了。不然,你早就是名正言顺的五皇妃了,又怎么会闹出本皇子与靓靓公主联姻之事?”
他将玉佩收好放在枕头下,再次搂住了她,比之前的畏手畏脚,如今他更加肆无忌惮。
“茗熙,我们原本就是夫妻,那本皇子与你圆房可就是天经地义的了,你醒来后可不要怪我哦!”
他眯眼一笑,翻身而上,陷入了甜蜜的攻势。
茗熙昏迷当中,感觉到身上的异样感觉,她努力想要睁眼,却是怎么也睁不开。
似乎有人一点点的往下探索,她想要拒绝,可是那种感觉却又让她深陷。
她只觉得自己极为冰冷,那边却有个暖和的暖宝宝一样,让她十分想要抱在怀里。
她的理智终于在最后一丝底线时,她猛然惊醒。
“夏延锦!你个混蛋!”
她沙哑着声音怒骂道,想要打他,却没有半点力气。
延锦不禁后悔莫及。
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放缓进度?为什么不放弃前奏,而直接进入主题?
临了最后一步,被她给拦截了。
延锦眯眼望着她,内心苦闷,外表欣喜道:“茗熙,你终于醒来了。”
“混蛋!你给我滚下来!”
茗熙怒骂道。
延锦委屈的扁了扁嘴,恋恋不舍的滚了下来。
“起开,别跟我一个被窝。”
“茗熙,你发病了,全身奇寒无比,我刚刚是为了给你治病才……”
“住口,你这荒谬之言还是别说的为好,不要将你的兽行戴上一顶冠冕堂皇的金冠。”
延锦眼神有些受伤的望着她:“茗熙……”
“滚出去!”
茗熙感觉到自己已经身无片缕,顿时又羞又愤。气得连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你别生气。我滚!”
延锦连忙起身,爬出了温暖的被褥。
“你把衣服穿上!”茗熙怒声道。
“茗熙,我的隐疾发作了,现在浑身都热得慌,这屋里又烧了这么多的炭火,我若是再穿衣服,我可是要被热死的。”
“是吗?那你刚刚还裹着被子呢?你怎么没有被热死啊?”
茗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一瞧他光溜着,连忙将脸侧向旁边。
脸颊却是不禁泛起了一抹红晕。
简直太……惹人犯罪了。
“那是因为你身上犯了极寒之病,咱们互相靠在一起的时候,就会互相交换冷热,才能让自己的病症减缓。”
延锦说道,体内的热让他开始难受起来。
茗熙听她这么一说,这才觉得这周边似乎燃了许多的炉火,自己身上竟然盖了厚重的四床棉被,而自己依旧十分寒冷。
她想到自己昏迷之前,整个人就已经是病得浑身发寒了。
身上的寒意一震紧接着一震凶猛袭来,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掉入了一个冰窟窿,冰冷难受不已。
延锦见她原本红润的脸色渐渐的变得十分的冰冷苍白,那双被自己亲得红肿的双唇也渐渐的失了颜色。
延锦顿即一慌,连忙道:“茗熙,你是不是病情又严重了?”
他慌忙的想要跑过去帮她治病。
“你站住,休想过来占我的便宜。你去找圣手过来,让他给我医治。”
茗熙冷声道。
延锦抿了抿唇,笑道:“茗熙,你看看你的枕头底下是什么?”
茗熙将信将疑的从枕头底下探了一下,探到了经常系在自己脖间的绳索。
她一把拉出来,冷声道:“不过就是本姑娘的一块玉佩罢了。”
“你仔细看看。”延锦轻柔道。
茗熙定睛一看,咦?怎么自己那块镂空的玉佩变成了一块无镂空的玉佩。
而这玉佩,似乎跟惜颜宫里,容妃娘娘身上的那块玉佩相似,也许是一模一样的。
“另外这半块玉佩是哪儿来的?”
茗熙将手中的玉佩仔细察看了一遍,确定是两块拼合起来的。
“另外半块是本皇子的。你就是本皇子的未婚妻,当年失踪的欣欣郡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