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正好,马上开饭!”
安贝贝一见到齐靖宇,立马高兴地迎了上去。
齐靖宇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声问道:“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别说,你的药粉还真见效。”
安贝贝摇摇头,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边走边说道:“晚上又有鱼汤喝呢!可惜中午本来还想改善改善伙食吃顿大餐,结果一口都没吃到,太可惜了!”
“你还说呢,你可知那一桌子菜要多少钱?”
齐映雪从厨房抱着碗筷出来,正好听到安贝贝这话,嗔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多少?”
安贝贝眨眨眼,好奇地问道。
“870文!这还是店家抹了零头的,原本要875文!”
“这么贵啊!”
安贝贝咋舌,“都能买好几百个馒头包子了!”
“可不是咋地!”
一想到自己一个月的绣活都白干了,齐映雪就肉疼到不行。
“说好了我请的,一会儿吃完饭我就把钱给你。”
齐映雪忙拒绝道:“不用,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贝贝狡黠一笑,“不许拒绝,你可不能害我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齐靖宇低头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附和道:“映雪,听你二嫂的。”
“那好吧,不过你也不用给我870文那么多,我只付了……”
齐映雪说着说着,突然就顿住,眼神闪躲地看向安贝贝后方。
“付了多少?”
安贝贝还在问,齐靖宇已经转头招呼道:“娘。”
安贝贝吓了一跳,连忙跟着转身和齐鲁氏打招呼。
齐鲁氏看都没看她一眼,面色铁青地看向齐映雪,厉声喝骂道:“家里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
你竟然学起那败家子行径,跑县城去大吃大喝,还一顿就大几百文!
你知不知道,我们一大家子除开吃食,一个月的开销也不过两三百文,你倒好,一顿就把家里三个月的用度全花了!
照你这花法,谁家愿意摊上这么个败家媳妇儿?”
虽然,齐鲁氏的怒火是冲着齐映雪发的,但安贝贝总觉得,她是在说自己。
抬头看向齐靖宇,眼神询问:我是你的败家媳妇儿吗?
齐靖宇捏了捏她的手心,抬眼对齐鲁氏淡声解释道:“娘,跟映雪无关,是我带她和贝贝去的食肆,后来出了点状况,饭也没吃成。”
“你有本事,能挣钱,我这当娘的管不着。”
齐鲁氏阴着脸斜了他一眼,语气又酸又冲。
“但你妹妹不行,她还没说亲呢!谁能保证她将来也能像某些人一样,赖人有好命,找到一个像你这般既能挣钱又什么都惯着她的人?”
齐鲁氏话说得很重,齐映雪垂着头,眼眶微红,抿唇不语。
“娘,赖人有好命,是说我吗?”
安贝贝看得心里难受,睁大圆溜溜的双眼,插科打诨道:“嗯,我也觉得我命好,二郎既疼我又体贴。映雪这么好,温柔贤惠又聪明能干,肯定会找到一个既有本事又温柔体贴的如意郎君!”
“可不就是疼你!疼得拿命换的钱,自己舍不得花一文,却舍得带你去吃大几百文的一顿饭!”
齐鲁氏气得胸口一抽一抽地痛。
她这当娘的都没享受到,倒是先让小媳妇儿享受上了,还真是她的好儿子!
“娘,只是偶尔一次。”
齐靖宇蹙眉解释道。
不知为何,他觉得娘似乎越来越喜欢小题大做了。
安贝贝要是知道他所想,一定会告诉他:你老娘更年期到了!
不过此刻,她十分严肃地纠正道:“娘,你误会了,不是二郎请我,是我请他!”
齐靖宇从未想过真让她掏钱请,不过此时并未开口否认,免得他娘又是一堆的说法。
“你请他?”
齐鲁氏嗤笑一声道:“拿什么请?就你那点体己银子?你出去问问,谁家媳妇儿有点体己银子不自己好好存着放着,就惦记着吃吃喝喝?”
“才不是,是我今儿刚赚到的!”
“你赚的?什么时候县城的钱这么好捡了?”
“娘,你看你怎么还不信呢?”
安贝贝跺了跺脚,气呼呼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拿钱袋子!”
说完,拔腿就往房间跑。
齐鲁氏狠狠皱起眉头,教了无数遍,女子要贞静娴雅,结果还是这般风风火火,一点礼数都没有。
却不想一抬眼,就见自家儿子眼角带笑,目光紧紧追随着安贝贝离去的背影,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娘,贝贝说的是真的。”
见自家二哥不开口,齐映雪只得解释道:“她给我画的两张花样,金掌柜觉得很好,便给了三两银子的价格买下。”
“三两银子?就那横七竖八的圈圈叉叉?”
齐鲁氏惊诧。
齐映雪的话,她自是不会去怀疑。
但安贝贝画的花样,她也看了,完全不知所谓,没一点意境,也就图个新鲜。
“娘,那些图案看似简单,但其实内有乾坤,学武的男子应该会对这种简洁又充满力量的图案感兴趣。金掌柜想必也是这般想法,才会高价买下,只是为了抢占先机。”
齐靖宇耐心解释道。
贝贝画的,自然是最好的。
齐映雪点头道:“是呢,说好了不能再卖别家。”
“娘,你看,这就是我今天赚的银子!”
安贝贝拎着钱袋子出来,将口子打开,摊到齐鲁氏面前。
齐鲁氏面色微讪,“行,知道你能耐,但也不能挣点儿就大手大脚地花,女人得学会勤俭持家,不然万一有个急用,到时候又上哪儿抓钱去?”
见齐鲁氏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冲,安贝贝也乐得给个台阶下,点头乖巧道:“嗯嗯,娘说得对,我以后再也不这般大手大脚了。”
话毕,她从钱袋中取出二两银子递到齐鲁氏面前,“娘,这二两银子是我交到公中的。”
齐鲁氏面色一变,怒道:“你说什么胡话?我们齐家再不济,也不会用儿媳妇儿的体己银子过活!”
“这不是体己啊,这是我今天刚赚的。”
安贝贝蹙眉道。
二郎娘也太阴晴不定了,给她钱还不乐意。
齐靖宇揉了揉她的发顶,无奈地笑着道:“你挣的就是你的体己。”
“那你挣的为什么要交公中?”
安贝贝不解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