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
听到喊声,齐鲁氏脸上怒意立马一收,回头看向刚跨进院门的许秋月,面带笑容地招呼道:“是秋月啊,找映雪吗?她在房里。”
许秋月眸光闪了闪,“是哩,婶子你忙,我去找映雪。”
话毕,却没似以往那般横冲直闯,而是一反常态地款款而行。
只可惜她平常风风火火惯了,这番作态反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齐鲁氏倒是难得欣慰地点点头,心道小姑娘到底是长大了,知道注意仪态了。
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早早死了娘,祖母又是个瞎眼的,回头倒是可以让映雪点拨一下。
许秋月一直用眼角余光注意着齐鲁氏的神色,见她点头更是欣喜若狂。
回头就把这事儿告诉大姐,让大姐苦练一下大家闺秀的做派,指定把那姓安的野女人比下去。
“老早就听到你声音了,今儿个怎么走得这么慢?”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齐映雪从窗户探出头来,笑问道。
“我平常不着急的时候都这样的好吧。”
许秋月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
齐映雪也不拆穿她,“快进来吧。”
许秋月一进房间,就见齐映雪正对着窗口绣荷包,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又绣荷包?这东西不是说秀坊最近不缺吗?”
“这是给贝贝绣的。”
齐映雪头也不抬地回道。
许秋月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干嘛给她绣?她自己没手啊?你又不是她的丫鬟!”
“胡说什么呢!这次贝贝可没招你。”
齐映雪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满地嗔道。
“什么呀?我这是为你鸣不平好不好,她是你嫂子又不是你主子,凭什么让你给她绣啊?”
“秋月,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
齐映雪抬眼看向她,一脸认真道。
许秋月没来得一阵烦躁,没想到齐映雪竟然为了姓安的野女人对她这般态度。
“行行行,是我多管闲事,你们才是一家人,行了吧?”
说完,转身就走。
“欸,你等等,你还没说找我啥事儿呢?”
“没事,我吃饱了撑的!”
许秋月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齐映雪低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再看看手中的荷包,突然就提不起了兴致。
想了想,她索性搁下荷包,往厨房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安贝贝的一声惊呼,紧跟着,就是齐鲁氏气急败坏的喝骂声:“鬼嚎啥?火都烧熄四次了,你还有脸嚎?”
“娘,我的头发好像被火燎了。”安贝贝带着哭腔道。
“该!再烧不好,你就等着变秃头吧!”
“我要变秃头了,那就让二郎变光头!”
“你敢!”
齐映雪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娘是咋想的,明知道贝贝做不好却非要拉着她做,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娘,要不还是我来烧……噗嗤!”
齐映雪走进厨房,正想说她来烧火,就见安贝贝抬起一张花猫脸看过来,顿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映雪,连你也笑话我,真有那么丑吗?”
安贝贝瘪着嘴一脸忧伤地问道。
只是燎了额角的一缕刘海,不至于丑得见不得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