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城将万相如的穴道解开,又喂他吃下一粒丹药,这才说道:“师父叫我来给你送药,晚一步,怕是你挨不到他老人家来。”
“多谢飞城大人!”
“这次事情办得漂亮,师父他很满意。但你说葫芦少了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飞城大人,这都怪何方正办事不力,他下药的剂量太少,让莫矜勇逃了。还有一个……合该在韩武身上。可是他不知被什么人杀了,葫芦也不知去向。不过飞云大人……”
“嗯?”
“啊,我听赵飞云说他手中有一个,多半是从莫矜勇尸身上找到的,给我们报假消息的两个小子也是他的人。”
“嗯,有这种可能。”
“不过也不要紧,我们手中有五个,他想抢功也是白费啊!”
“嗯,既然他手上有一个,那就算齐了。这两个葫芦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何方正那边你好好安抚他,只要他能交出手上的玉葫芦并找到血灵刀,想要什么都可以答应他。”
“是……”
见万相如忽然露出嫉妒神色,赵飞城又说道:
“当然,事后也不会亏待你。你不是一直想学龙山派的绝学吗?若集齐血灵刀和七个玉葫芦,我便求师父教你潜龙功和云龙步,如何?”
“多谢飞城大人!”
万相如面露喜色,赵飞城嗤之一笑,又道:
“既然如此你再替我办一件事,你们抓来的那个女的,给我解决了。”
“啊?难道要开始……”
“不,师父现在还也没有和泽园翻脸的意思。但那个女人曾杀了我一名爱徒,你知道我的为人。”
“是,在下明白……”
秦海洪心下一沉,看来情况十分不妙。他正担心赵飞城催促万相如动手,却听他说道: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等见到师父,不要得意忘形。”
“是!大人您不留下?”
“我另有要事,你自己小心!”说着,赵飞城翻墙离开,快速消失在黑夜里。
万相如笑着回了客栈,秦海洪则忧心忡忡。
他知道万相如不时将对韩楣不利,自己明刀明枪干不过他,此时又失了偷袭的机会,必须想些办法。
忽然见到角落里的酒窖,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趁着没人,便将酒坛沿着屋子摆上一周,又抱了不少干草过来……
“惊鸿暮遇晚风凉,泪琴抚断心海沧;僵身悔恨抛杯去,无言谁与忘青肠。诸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屋里,高诗远第二回也讲完了,台下叫好声不绝。他见万相如已回到桌前,便趁休息时将赏钱交过来。
“嗯,你小子到挺行的嘛!”
“大爷过奖了……”
“好,你们小两口我就暂且放过,你好好在这里讲吧!我上楼歇会去。”
“是……”
高诗远见万相如一脸怀笑,却不知他有何打算,心里只盼秦海洪尽快出手。
这边秦海洪刚将机关布置好,赶紧返回二楼,正看见万相如进到何方正屋中。
“你这是要做什么?”
“嘿,我答应你不动那小两口,可不关泽园这妞的事。杀她是赵飞城的意思,你想阻拦吗?”
何方正沉默不语。万相如笑道:
“只可惜这妞还没尝过做女人的滋味,我便行行好,先成全了她再送她上路。嘿嘿,你可别谢我,万爷向来就这么会疼人……”
他说着就去摸韩楣脸蛋,何方正心有不忍,“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去。
万相如知他不敢违背龙山大佬,更是得寸进尺,说着便开始宽衣解带,连门都未关。婉儿扭头闭上眼睛,韩楣则恨得要喷出火来。
秦海洪也万分焦急,赶紧将准备好的火把扔下去,可是火势太慢,一时着不起来。
着急处,也顾不得许多,一边喊着“失火”,一边提着剑冲过去。
此时恨不得多弄动静,随脚踢开路过的房门,将其他宿客也惊动起来。
“哎呀,流氓!!”
隔壁少女正在更衣,却不想一陌生男子突然将门踢开。虽然他大喊失火,毕竟将自己看光了。恼羞成怒,披上轻衣便提剑追了出来。
“混蛋!你给我站住!你们几个废物,快给我抓住他!”
几名随从被秦海洪冲破防线,紧紧追拿,却正好被他引向万相如这边。
“他奶奶的,什么事这么吵?”
万相如刚解开裤带,突然一群人闯了进来。他本想赶紧穿衣,却不想衣带被人从手中扯了去。双手提着裤子,好不尴尬。
秦海洪步法精妙,又练了雾隐剑法,好有准星。他看准万相如宽衣时机,用剑柄轻轻一挑,便将他裤带抽走,好叫他难以动弹。
身后几名大汉追着拿他,却被他左右闪过。看准一个时机,便将韩楣抱起,随手提了万相如外衣和兵刃,奋力从后窗跳出。
窗下早有龙炎宝马等着,恰好接了主人。秦海洪轻拍马背,便向院外狂奔。
这边何方正也察觉到异常,赶紧追出来。可是龙炎宝马实在太快,他久追不上,只得回头。
此时后院火势渐起,一阵大风,忽然卷上房顶。浓烟扑入,室内乱成一团。
高诗远牵挂婉儿,早上楼来找她。
此刻何方正、万相如都不知去向。高诗远奋力扶起婉儿,好不容易走到外廊,楼梯却被人踩断,楼下哭喊成片。
此路不通,只好先进入一间尚未起火的屋子,却看见里面一位女子晕在床边。
“姑娘,姑娘!”
高诗远见她没有反应,知是被烟熏到了。便取床被将她与婉儿包裹起来,看准窗外落点,一齐挤了出去……
“唔——”
其实二楼并不高,但他自己没有防护还是摔得生疼。
后院火势很大,马棚早已灰飞烟灭。所幸他之前把马车单独停在角落,此时却完好无损。
他奋力将两人举上车,一脚没踹开后门。又踹一脚,这才赶着车远远离去。
虽不知戴斗笠的女子是什么人,总是先避开那两个瘟神为妙。
却说楼下火起,陈、李两公子冲着上楼救妹妹,却不想楼梯被人踩断,又被人潮冲出前门,心里焦急万分。
“吴伯你不要拦我,嘉妹还在里面啊!”
“公子你不要进去,火势这么大,小姐是凶多吉少。要是您再有个闪失,我可怎么向老爷交代啊!哎,李公子!李公子……”
另一男子奋力从院墙爬上,可窗口里哪有斗笠女子的踪影?眼见火势熊熊,一阵黑烟袭来,便也被熏晕了过去。
这时最尴尬的是万相如。
他裤带不知被什么人扯了去,又见韩楣被人救走,心中焦急,便随手抓住一名大汉,硬将人家身上的裤带解下,绑在自己身上。
这下几名大汉便将目标对准了他,虽说武功不如,但架不住人多。况且万相如失了兵刃,短时间竟脱不了身。
他恼羞成怒,一掌将其中一人击成重伤。其余人见了,更是不依不饶,纷纷扑上来。
万相如挂念着赵飞城交代的任务,又担心何方正那边出什么差错。顾不得许多,一脚踢飞一人,便从窗子跳出,向秦海洪逃走的方向追去。
追了好一阵,只见夜黑雪大,却见不着人影。正在骂娘,却听见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
“武兄林兄,没想到两位外功如此了得,先前真是失礼了!”
“哪里,黎声兄剑法精妙,我俩也佩服得紧!更没想到,贵派的剑法与我俩的武功竟如此相合!”
“两位过奖,……欸?那是什么,怎么好像失火了!”
“没错,是路津方向!”
“那咱们赶快走……”
“等一下,有人!”
三人刚要催马,忽然发现前方风雪里占着一个人。
“嘿嘿,你们三个识时务的,就留下一匹马来。爷急着赶路,便不杀你们!”
三人面面相觑,忽然会心一笑,一起下了马来。
“喂,你又是什么人?”
“嘿,这来的倒正好,刚才没打够,我现在还手痒呢!”
“别这么说,先问问他功力如何,若是太强,恐怕咱们还打不过呢……”
三人笑着看向万相如,他心中一凛,忽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五里之外,赵飞城正在一间草屋里擦拭伤口。
“奇怪,那三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怎生如此了得?”
他本是一阶剑客,向来以龙山大弟子自傲,却没想到今日竟被三个毛头小子所伤,不禁心中愤怒。
难道岳林这小子早知道这三人不是善茬,才故意将消息给我?
正咬牙切齿,忽听见有人敲门。
“请问有人在吗?”
他将衣服穿好,这才过来开门。四目相对,双方惧是一惊!
嗯?她……这人是谁?!
嗯?他……怎么是他?!
赵飞城装作没事,请来客进屋。秦海洪愣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进来。
之前他远远扫描,知屋中人没有武功,便以为是寻常农家,此刻进屋,才发现竟是赵飞城!
便是他下令要杀韩楣,此刻撞个大脸,更不能自乱阵脚!
秦海洪稍微喘口气,忽然哈哈大笑道:
“哎呀,老子今天运气可真好,白捡个大美人!老乡,今天谢谢你肯留宿。改日到洛都去,报上我龙山派秦谋的名号,保管你吃香喝辣,绝亏不了你!”
赵飞城不知“龙山派秦某”是何方神圣,心想对方把他当成了乡野村夫。便将计就计,想多套些情况。
“嗬嗬,大爷说笑了!在下……咳,老农我在乡下惯了,可从没去过洛都,咳咳,咳咳……”
秦海洪见赵飞城装模作样,心中好笑。但这正是他最期待的情况,便抓住时机,催动“忽悠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