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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还记得吗。
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出手救她，救完后又立刻离开，为的就是怕水家通过他找到她的踪迹。
也许他每一次来见自己的女儿都是跟脑中的水帝命令挣扎对抗。
“只要你毁去锋零的心脏，你的父亲就能够回来，我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
水雯君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她用的词太美好了，少女听得一阵恍惚。
她可以相信吗，相信自己的娘亲委曲求全多年，不惜亲手将爱人变成这副这样，就是等待他们一家真正团圆的这一天吗。
莫名的，少女觉得自己的双眼有些湿热。
“大小姐，不要相信她……”善老不知何时醒过来了，一边吐着血沫一边挣扎着说：
“你娘早就被忘情川抹去了情感，她根本不在意你跟你爹的死活。她是要利用你夺取水家的掌控权，她说的都是假的。相信你外婆，你外婆才是真正为你着想的人……”
葛璎珞没有回应，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雯君，但双眼的热度却一点点消退。
她想从水雯君的脸上判断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假话。
可惜，很难。
水雯君看了死里逃生的善老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洵川是利用罗渊深层的物质建造出的地下空间，在这里修炼跟在罗渊深层修炼一样，修炼速度会得到非常巨大的提升，可以说是罗渊给水家的最大的馈赠。”
“但是这里有一个副作用。就像是换取巨大力量的代价，如果长时间在这里修炼，人的感情就会渐渐被罗渊的力量吸走，变成一个没有感情、不会哭也不会笑的活死人。”
这是水雯君的解释，说话艰难的善老听了连连点头。
因为这里没有罗渊深层那么多的危险，可以说是非常安全稳定高效的修炼之所，所以水家会定期挑选一些意志坚定的子孙进到这里修炼。当然走的路跟葛璎珞他们进来的这条不一样，所以没人知道这个“神秘修炼场”就在中枢塔的地下空间。
水家的强者大多性情寡淡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只要在洵川修炼过三五年，人性中的大多感情都会被洗涤得干干净净，就算见了以往的亲人朋友爱侣也不会有触动，他们的脑海中只剩下纯粹而强大的理智。
这才是水家无情的秘密，也是水家人都能够对亲友淡定的痛下杀手的原因——真正强大的家族不需要那些无聊的羁绊。
水雯君垂下双眸，淡漠的说：“我在生下你之后，就被水帝带回水家，关在洵川十年。”
葛璎珞惊奇的睁大眼睛，她没听错吧，十年？
别说什么吸不吸感情了，就算是正常人被关在一个地方十年也会失心疯的。
“直到数年前，皓神杀到水家来，水帝才将我放出去，并且承诺我，如果我杀了你爹，就可以成为水家的家主。”
“十年的时间，足够让任何久居洵川的人变得冷漠无情。水帝也这么认为，她将我放出去，让我证明她的‘苦心’是成功的，所以我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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