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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璎珞……”
他趴在床上,伸着手,似乎想要挽留她。眼前的画面却开始恍惚,那一抹娇小的倩影也重叠成好几人的样子。
紧接着画面倾倒,眼中的一切就像梦境一样被撕裂得支离破碎,心里瞬间的刺痛令他的痛苦成倍递增。
“咚”的一声,葛璎珞已经转身想要逃出这令她难堪的房间,却听到身后清晰的掉落声。
她回头一看,是他从床上滚到地板上了。
他想要挽留她的,或许还想要解释什么,可他现在根本动不了,拼命挣扎的结果就是摔在地上。
他的身体不自觉的蜷缩成虾米状,大概是摔得太疼,连痛苦的呻吟都变得微弱了。
葛璎珞是很生气的,但这一刻她的双脚就是无论如何也跨不出这个门槛,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长叹口气,走到他身旁。
她蹲下身,双膝跪在地上,用力将他扶起。
“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地上很凉的,快点起来。”
都已经打算跟他划清界限了,却还担心他躺在地上会着凉,她也真是够了。
她要将他抱起来,他却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紧她的衣服,将头埋在她肩窝,宛如梦语般呢喃着重复的三个字。
对不起。
他呢喃得那么伤心,沙哑中带着哽咽,听得到哭泣的声音。
“天晴,你……”她摸了摸他的脸,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她从没见过他哭,无论伤得多重,他都没有表露出一丝挫败。还有,她很不擅长应付男人的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
他虚弱的声音一点点敛去,余音化作难解的歉意回荡在她耳边,他紧握的手指一点点松开她的衣服。
最后一声对不起说完,他的身体忽的变得很重,头贴着她的臂弯缓缓歪去,一滴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带走了他的呼吸。
“天晴?”
“天晴——?!”
葛璎珞急忙抱紧了他,将他的头紧紧抱在怀中,顾不得风度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可他没有回应了。
“喂!天晴你别吓我!快醒醒!醒醒啊!”她拼命摇晃着他的身体,祈求他睁开眼睛。
他的心跳停止了。
呼吸也消失了,再没有一丝气息。
白瓷般的容颜依旧俊美,就像一个精雕细刻的瓷娃娃,只是脸上的泪痕凄然酸楚得让人心痛。
他在她怀中死去,只会像一具普通的尸体那样越变越凉,最后变得跟这地面一样冰冷。
“不,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天晴,你已经撑过了最危险的时期,你的状况已经稳定了,甚至开始好转了,不可能会有事的!所以拜托,别逗我好吗,呼吸啊,快呼吸啊!”
她强行用手掰开他的嘴,想让空气再次浸润他的心肺。
但他已经连最后一口气都消失了。
“我、我原谅你了!我不生你的气了!我保证我再也不生你的气了!你骗我也好,背叛我也好,都行,我一点都不在意,天晴、天晴你听到没有!”
她开始疯狂的对着他大喊大叫,早就无暇顾及自己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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