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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召，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走过小桥流水，她靠在他肩头，鬼使神差的问道。
“……我不知道。”
“为什么那个黑脸妖说你是妖王，你是妖王吗？”
“……不是。”
“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人，怎么能确定你不是啊！其实我觉得吧，那两个妖虽然长得丑了点，黑乎乎的怪吓人的，但心肠不算坏，而且皮糙肉厚抗打耐摔，拉出来当肉盾肯定好使，你偶尔当个妖王玩玩也蛮不错的嘛。”
他停下脚步，看着怀中兴致勃勃的小生物，叹了口气，忽然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你是认真的吗？”他问。
“嗯？有哪里不对吗？”她歪着头不懂。
“妖族是你们口中的邪魔歪道，他们性情暴虐，残忍嗜杀，以食人为生，是人类的天敌。我若是答应做他们的妖王，就会与人为敌。”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但我知道你是人。我不会，与你为敌。”
他语气很轻，似乎不是在陈明利害或者表决心什么的，只是说在说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他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可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想法。
他不会以任何借口站到她的对立面去，永远不会。
就算是她的怂恿，他也不会那么做。
“原来是这样啊。嘻嘻，幽幽你真是一个耿直的傻瓜，我什么时候说你够资格当我的敌人了？”
“那……”是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吗？
“我可不像那些自命不凡的伪善者一样迂腐，整天搞什么种族歧视，恨不得让别的物种通通灭绝才好。在我看来，人也好、妖也好、活的也好、死的也好，只要用得顺手、用得开心就好了啊。”
“不过没办法，毕竟我是人，也难怪你会这么想。可我也跟你说过吧，我们黑魔法师一脉无论性情好坏，注定属于邪恶，永远不会被世人所接受。”
“违背自然、改逆生死、操控魂灵、颠覆天道，我们做的事比吃人可怕得多呢，跟各种各样的邪魔歪道打交道也是我们的老本行。嘻嘻，其实说起来，我本身就算是一种邪魔歪道吧。”
她闭眼靠在他肩上，笑吟吟的说着。
很有自知之明，这也算是她的优点吧。
她觉得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硬是要装好人，总有些别扭。
“你是邪魔歪道的话，那我……”
“你当然也是邪魔歪道了！”她抢了他要说的话。
“我也是吗？”他眼中藏着一抹笑意。也是奇怪，被说成邪魔歪道他居然还挺开心的。
“废话，你是我的人，不是邪魔歪道还能是什么。”
她强横的给他定义了阵营，理直气壮的，一副不容反驳的架势。
好一个娇蛮的小邪魔。
他心头忽然萌生了一种冲动，想要俯身贴一贴她可爱的小脸，亲一亲她樱红的小嘴，褒奖她说出如此让他高兴的话。
只要是她选择的道，哪怕要他跟全世界为敌，似乎也没什么不行的。
“咳咳。”老太君看不下去了，故意轻咳两声提醒。
这俩孩子不在他们自己房里秀恩爱，专程跑到荷塘小筑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干嘛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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