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申盛泰，越过宁炳文的身子，走了过去，嘴角挂着嘲讽，“爸爸？你有资格做爸爸吗？”
那眼神，就像寒风凛冽里的冰渣，让申盛泰不由得身子一僵。
他忘了，现在的宁颂早就不是十多岁的时候了。
申盛泰满脸堆笑，“小颂，你别这样，我可是你爸爸。”
宁颂盯着他丑陋的嘴脸，冷冷开口，“你就是人渣。”
“宁颂，你怎么说话的。”宁雅丽走了过来，眉头紧皱，瞪着宁颂，“给你爸爸道歉。”
“做梦。”
“宁颂！”宁雅丽抬起手，准备打宁颂。
申盛泰拉住了宁雅丽，虚伪的做起了和事佬，“算了，雅丽，小颂只是任性一点。”
“她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她走出客厅，走到院子里，宁炳文跟在她身后。
“你，都知道。”
宁炳文一顿，然后点头，“嗯。”
“什么时候？”
“申盛泰第一次从你房间出来。”
“所以，从那天晚上你就一直守在我房间的门口？”
“嗯。”
宁颂苦涩的笑了笑，“哥，谢谢你。”
“说什么谢谢。”宁炳文轻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忘掉吧，都过去了。”
宁颂眸子里闪烁光芒，她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缓慢说道，“我也想忘记，可是越想忘记，记得越清晰，有时候我甚至还能会想到他油腻腻的大手在我身上抚摸。”
眼里有雾气，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宁炳文看着她，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当初知道申盛泰对宁颂图莫不轨时，能做的就是让宁颂少受点伤害，小时候，他们可以住一个房间，可大一些了，他就抱着被子守在宁颂房间的门口，直到宁颂住校。
宁雅丽问起他为什么睡在宁颂房间的门口，他说，“他喜欢妹妹，要守着妹妹。”
好在，宁雅丽疼他这个侄子，就随他去了。
他看着宁颂求救过，却换来一句“你说谎”，然后又是一顿毒打，然后关进阁楼的杂物间，他做的只能是偷偷去送吃的。
不过宁颂只有在杂物间里才是最安全的，因为只有一把钥匙，在宁雅丽手里。
大概宁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开始叛逆，经常和宁雅丽对着来，惹宁雅丽生气，无非是打一顿，然后关进杂物间，受一些皮肉苦，却也比被申盛泰猥琐强。
宁炳文伸手将宁颂揽进怀里，无声叹息，“你现在长大了，申盛泰不敢再那么做，如果他敢，哥哥就用手术刀替你切了他。”
宁颂扬了扬嘴角，笑得苦涩，抬手紧紧环住宁炳文的腰，“哥真的谢谢你，守在我房间门口那么久，不然，可能我可能活不了这么久。”
宁炳文抬手，顺着她的头发，然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傻瓜，没什么比活着重要，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院子里，秦森站在黑暗里看着相拥的两人，眼神黯然失色，渐渐变得冷凝。
即便是哥哥，也不行。
他正准备走过去，却被人抢先一步。
“炳文。”侯贞媛瞪着宁颂，然后把目光落在了宁炳文的身上，眼神瞬间变得柔和，“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没想到侯贞媛会来，不过想到侯贞媛把宁雅丽哄的那么开心，宁雅丽还说打算认侯贞媛做女儿，她能出现也正常。
“哥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