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宁宁……”
“别这样，有我在，有我在，别怕……”
秦森心疼的看着她，将刀举起来，不让她够到，试图安抚宁颂的情绪。
“把刀还给我！”
宁颂突然起身，去抢刀时，不小心划到了秦森的脸。
脸上的疼痛感让秦森皱了皱眉头。
看着秦森往外冒血的脸，宁颂突然呆住，丢下手里的刀，跪在秦森的面前，一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我也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可是我，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对不起，我……我真的很讨厌自己……”
宁颂眼里满是雾气，她的情绪崩溃，说话也语无伦次。
她抬起那双被血染红的手，轻轻触碰秦森的脸，语气里除了愧疚，自责还有卑微。
“没关系。”秦森伸手想握住宁颂的手，可突然她却抽了回去。
然后紧紧抓着头发，缩着身子，躲的远远的。
“别碰我，我脏，我脏……”
“很脏，我不干净，我……”
说到最后，再次崩溃的大哭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痛苦。
身体蜷缩，靠在角落，手抓着头发，身子再发抖。
秦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
他见过很多次宁颂情绪崩溃的样子，可就算见过无数次，他的心依旧跟着疼痛。
他走过去，紧紧抱住了宁颂发抖的身子。
宁颂将他推开，他爬起来，继续抱着她。
如此反反覆覆……
最后宁颂累了，不再推开他。
看着宁颂这么痛苦，秦森心情格外的沉闷，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默默无声，静静的抱着宁颂。
宁颂从撕心裂肺的痛哭变成了小声抽泣，像猫儿一样在他怀里发抖。
就这样一直维持了三个多小时，宁颂停止了哭泣，两眼无神，神情恍惚的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我去给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宁颂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秦森一把将宁颂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然后找来药箱给宁颂处理伤口。
宁颂用水果刀在手臂上划了很多道，从手腕一直到胳膊处，密密麻麻全是划痕。
伤口又细又长，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出血。
秦森很是娴熟用消毒水擦拭伤口，然后上药，裹上纱布。
他清楚的知道宁颂身上的每一处伤痕，也明白宁颂最丑，最难看的伤疤在什么地方。
所以，当他看到宁颂手臂上的旧伤，他一点儿意外。
全是她每次发病时留下的。
“疼不疼？”
宁颂也不动，疼也不吭声，就这么一直盯着秦森看。
秦森仔仔细细的检查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动作也特别温柔。
宁颂呆呆的盯着他，看着秦森提着药箱要离开，才艰难的蠕动嘴唇，“怕吗……”
“不怕。”
“你的脸疼吗？”
“我不疼，”秦森轻轻摇头，脸色有些深沉，“只是心疼，每次看你发病我却无能为力，我特别难受，心特别的疼。”
宁颂有些意外。
她发现秦森说的是每次。
“你还见过？”
秦森顿了顿，有些不自然的摇头，“没有，我听我姐说过。”
秦林是秦森的姐姐，对他说这些也正常。
宁颂看着他的脸，伤口在往外冒血，“你是演员，脸上留疤就不好看了，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秦森摇头，“不去，我想陪着你。”
“我不需要你陪，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