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浓嘴角抽抽,老大,你就不能放弃你想做烤乳人的心思吗?
她继续哭:“大哥哥果然还是嫌我丑哇呜……”隐隐有几分水漫金山的气势。
沈阶很是头疼。小孩子怎么能够哭闹成这样?这都后半夜了,他正是青春年少,都不免觉得犯困了起来。这沈浓怎么这么大的精力?
“不丑不丑,浓浓不丑行了吧?”沈阶妥协。
沈浓还是不依。
“那大哥哥是要把浓浓做成烤乳人吗?”她哽咽着说,面颊哭得通红,“大哥哥不是想要拿好看的小鸭子来做烤鸭吗?”
“那浓浓不丑,大哥哥是不是就要把浓浓做成烤乳人了哇?”说着,金豆子又开始啪啪地掉落。委曲得简直不得行。
沈阶揉着自己的眉心,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沈浓的哭声洗脑了:“浓浓不丑,大哥哥也不会把你做成烤乳人的,你乖乖睡觉,听话,好吗?”
沈阶过去把团成一坨球的沈浓抱起来,然后塞回了被窝里,用被子把她全部盖住,蒙得严严实实的。眼不见为净。
“大哥哥……”沈浓瓮声瓮气地唤道。
听到沈浓的声音,沈阶简直下意识地浑身一抖,心底咯噔一下沉。
“不准再吵了,再吵,我闷死你。”他恶狠狠地警告道,双手撑在了沈浓的身侧。
沈浓无声叹了口气:老大的脾气还是没改,太极端了。
“浓浓想给大哥哥讲睡前故事。”被子拱起来一块,又陷下去一块。沈浓隔着被子,慢慢地拱到了沈阶的怀里。
一大坨不期然落入怀中,抱起来软乎乎的,还有些微的甜丝丝的奶香味儿。沈阶有些享受地闭起眼。
奶音从怀里响起:“大哥哥刚刚给浓浓讲了小鸭子的故事,浓浓也想给大哥哥讲睡前故事。”
沈阶一愣。
沈浓已经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沈阶鬼使神差地被小团子牵着走,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躺了下来。而沈浓,正吃力地跟在他后头爬上床,扯着被子要给他盖上。
她一屁股坐在自己身侧,面上露出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容,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母性?沈阶眨了眨眼,浑身一阵抖畜,眼睛几乎痉挛。
“浓浓,听话,乖,到睡觉的时间了,我们现在睡觉了,不讲故事了,好吗?”他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沈浓浑然不觉,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不行!”她说,“浓浓以后每天晚上都要来给大哥哥讲故事。”
只有美好的陪伴和温柔的耳语,才能唤起老大内心缺失的关爱啊。她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低头想了想这两天沈行霈在自己睡前做的一切,沈浓有模有样地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有节律地轻拍在沈阶的胸膛前。
哎,原本这些男人做的事情,要她这个大女人来做,真的是很别扭啊。不过为了老大的身心健康着想,她牺牲这点儿算什么?
沈浓开始讲故事,讲完,沈阶还是睁大了眼睛,丝毫没有睡意的样子。
沈浓打了个哈欠,见状,小小的脑袋倾了下来,在沈阶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奶甜奶甜的气味儿立即占据了沈阶的鼻腔。是专属于沈浓的女子气概。
“晚安,不准偷偷睁开眼睛了哦,要不然明天早上起来,黑眼圈就会挂到肚脐上咯。”沈浓捂住他的眼睛,“还会掉发,秃成被拔毛的小鸭。”
沈阶竟然也听话地闭上了。
直到沈浓兴高采烈地爬下床,登登地赤着脚丫巴子爬回自己的被窝里,沈阶这才睁开眼。
哼,爱哭爱闹的小屁孩,讲的什么卖火柴的小男孩白雪皇子什么的,简直幼稚爆了。
等明天带她出去的时候,就把她做成烤乳人,省得她还要天天来烦他。
京城。
天子脚下,街市繁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辆马车徐徐穿行而过。
“停下!”马车里传来一声奶音。
沈阶试图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奶团子,努力无果之后,也只得吩咐下去:“停车!”
“大哥哥抱浓浓下去。”脸算什么?有儿子的抱抱才是人生巅峰。
尤其是老大这种人,就是得要让他体会到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他才不会心理变态。
沈阶从一早上被沈浓揪着从床上起来开始,直到现在已经在城内逛了许久,一直就脸色臭臭的。
这个沈浓,昨天晚上闹他,今天还闹。沈阶一路上无数次想要把这个丫头给掐死。
奈何他们的行动都会被人一一禀告给沈行霈,沈阶只能忍耐——一个小毛丫头而已,呵,待会儿找到机会他就把她给卖了。
最好还是卖给那些会砍掉小孩子手脚扔到街上乞讨的人牙子。
沈阶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态。他已经可以想见,沈浓苦着一张脸,四肢被断,用那张巴拉巴拉的小嘴儿沿街乞讨的模样了。
思及此,沈阶将视线垂下。
却不意,再度看到沈浓幽幽的眸光里,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像极了沈行霈偶尔对他露出的神态。沈阶浑身一个激灵。
沈浓无声叹了口气——没事儿,慢慢来。总有一天,老大一定会被她培养成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健全人格的。
下了马车,沈浓受用地坐在沈阶的手臂上,让他成为自己的第二个人肉移动轿子。
“大哥哥,去那边。”沈浓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又对着企图跟上来的一干人等,用着软糯的奶音吩咐道:“不准跟过来,我要和大哥哥两个人一起玩。”
沈阶翻着白眼抱着她过去。
前面有一群人围成了一圈,时而爆发出一阵的喝彩声,热闹得了不得。沈阶也不由得来了兴趣。而且人多,把沈浓弄丢的可能性就会增加。
两人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这才发现,原来这是黑市。也就是奴隶市场,台上跪成一排等着底下的人出价挑选的,就是奴隶。
这在大黎朝来说是合法的。从前沈浓做女帝时,奴隶贩卖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大多是贩卖男性。
毕竟男性在当时社会是受到歧视的,性别没有优势,加上出生低贱,自然也就只能沦落到被人买卖的境地。
现在却是天翻地覆。
这群小爷儿们,居然一下子贩卖那么多的女子,而且还敢动手!这能忍吗?
自古就没有男子打女人的说法,普天下的正经男子,谁不是温柔贤惠,细声细气的?谁跟眼前儿这个扯着嗓门大吼的男人似的,三句话里两句半都是不堪入耳的语句?
而且抛头露面,就赤着一双大脚丫巴子,站在台上,那叫一个唾沫横飞。不仅猥琐,而且有碍瞻观。
“这种男孩子,一看就是登不上台面的,大哥哥,你不要学他哟。”沈浓苦口婆心。
沈阶眉角抽搐。他还没反应过来,沈浓从他怀里挣脱,迈着小短腿艰难地爬上了台子。
沈浓扬起小脸,对着那个贩卖的头头就是一顿数落。
“你看看你这像是个什么样子?”沈浓还是忍不住说教的冲动,“一个大男人,就该待在家里好好持家,出来丢男人的脸,真给男人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