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时间,可以经常来我这里,我想很多事都可以探讨,我或许是走在这条路上的小学生,我们需要相互扶持。”付刚很坦白,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因为没有对比。
“呵呵,好啊,我也很多年没有与人进行探讨了,我走到这个高度已经是近几百年的高点,只能看古籍去揣摩前人的想法。”昆吾子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他不想再错过了。
“前人的方法只适合前人,我们不是前人,只能走出自己的路。”付刚说道。
“这事我也想过,难啊。”昆吾子说道。
“难才是乐趣所在,把难变成乐趣,难也不难了。”付刚换了个说法。
“话是这么说,可做起来不容易。”昆吾子摇摇头。
“其实这事很简单,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也有想放弃的时候,但转念一想,人都有应激性,把困难当做刺激,转换一下态度,你可能看到的就不再是困难了,而是对自己的刺激。”付刚想去描述对困难与刺激的转换,也不知道对方听懂没有。
“我可以理解你说的意思,但你知道我被困了几十年,刺激已经变成了麻木。忘了说,我今年113岁,可能我的时日也许不多了。”昆吾子有点灰心。
“呵呵,我这幅身体加起来125岁,虽然我今年才36岁,得道不分早晚,只要你懂了就是懂了,你却无法向别人描述,留下的只言片语也不过是比喻,却耽误了后来人。”付刚说道。
“好,那我喊你一声师兄好了。”昆吾子也算是老顽童。
“一个称呼而已,何必在意。别人如何看我不重要,我们怎么看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付刚说道。
“哎,我到了80多岁才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30多岁就已经知道了,这就是所谓的差距?”昆吾子感慨。
“只要你去想,很多问题是能想明白的,只是你没那么想罢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付刚拒绝昆吾子的高帽。
“你是不是没有练过道教玄功,我可以教你些粗浅的功夫,你可以试着体会天地精气。我在神游时候碰到过付老先生,他应该也练过。”昆吾子说道。
“好啊,不同的经历带来不同的视野,从而产生不同的角度来对照自我。”付刚点点头。
“你对天地有什么看法?”昆吾子突然问道。
付刚抬头看看天,有低头看看地,丫头正在他脚边趴着。
“我恐怕与你的理解不同。”付刚说道。
“哦,说来听听。”昆吾子也很好奇。
“无所谓天,无所谓地,天地在人眼里是真实的存在的,因为天地束缚了人类的思维,我们也只能在天地间画地为牢,禁锢自我的思想。天地说始于地心说,当时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一切事物围绕在地球周围,那么天代表规则,地更深刻的含义代表养育。”付刚开始组织自己的语言。
“到了日心说,我们才知道宇宙的中心发生了偏移,太阳是宇宙的中心。后来发现太阳不过是银河系里一颗不算大的恒星,就不要说地球了,太阳系在银河系中都可以忽略不计。”付刚仰望这天空。
“当人类第一次走出地球,没有天,也不存在地,就是一个虚无的,有着能看见与看不见的星星在运动的地方。后来,人们还发现所谓的虚无之中其实还充满了力与力的作用,称之为空间。”付刚想了想。
“物质运动的范围叫做空间,物质运动的过程代表时间,但本质是物质运动。当我们抓住一束光,发现它来自146亿年前,我们才知道宇宙有这么大,也许更古老的光还没有经过我们这里。地球对于我们现在认知的宇宙来说还是太小了,小到不是什么光都要经过这里,这就是现在的认知宇宙学说。”付刚看向昆吾子,但两眼没有聚焦。
“当我在宇宙中,何为天,何为地?”付刚摇摇头,“天地是我们第一眼看到的,但地球对于宇宙来说太小了,我们已经迈出了地球,就不要还再这么去认知天地,太狭隘了,有坐井观天的意思。”付刚说完陷入了沉思。
昆吾子没想到一个简单的问题也能带来深思。
“何为道?”昆吾子问道。
“我原来以为道就是过程,从开始到结束的过程,事无巨细,都在其中。我的道就是我从生到死的过程。宇宙的道就是它从开始到结束的过程。最近有了新的想法,道就是事物本身。”
“我的道就是我自己,我经历什么样子的过程,就是道的过程。我经过很多人,很多事,很多规则,其实都在过程中,而我是亲身经历者,我就是我的道本身。宇宙从开始到结束,宇宙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但宇宙就是道本身。宇宙内部事物,宇宙内部规则不是道,只是道的部分。”付刚也不管昆吾子能不能理解。
“所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二三与万物都是道,都是宇宙本身。”付刚还点点头,表示对自己的赞同。
“我目前是这么理解的,我的思想也发生过变化,可能以后还会否定,就如同我否定了道是过程的说法,道不再是行而上,也慢慢变为实体,这也可能与我的物质观有关系。我找到了我认为适合的说法,我也有自己的理论与说辞,但这些理论与说辞是对我来说的,不是对别人来说的。我也不在乎别人是否同意,每个人想自己的没什么不好,但要知道自己的认知会被自己否定,没有否定与肯定其实也无法继续认知。”付刚说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不认为你说得对,但你有自己的想法,不人云己云,非常难得。”昆吾子仰着头,也陷入了沉思。
“呵呵,我曾经看过一部网络,别以为网络就不会给人带来思考。作者大概的说法是,我们通过对无尽世界的认知来对照自我的认知,很多人看到了世界,却无法对照自我进行认知。我们看到的世界,最终还是要回到本我上来的,我如何看这个世界,而不是别人如何描述这个世界,那么我看这个世界将是独一无二的。我还要知道,我可能否定我的世界,所以我看到独一无二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也可能对以后的我来说是错误的。不要装大,看到了世界的一点点就沾沾自喜,就狂妄自大。”付刚说道。
“受教了,没想到第一次谈话就给我带来很多感触,我是有点局限在自我的世界中了,怎么想我的世界都没有错,可又找不到向下的路,故步自封了,惭愧啊。”昆吾子说道。
“其实我也偶尔写一些东西,想告诉人们,试着找寻自我,走在自己看世界的路上。这条路可能很崎岖,但也很享受。”付刚欣慰地说道。
“看来我要做的工作很多,打破自己原有的思想,扩展新的想法,对照自我。哎,如果有明白人早些提点我,我也不至于走这么多弯路,还找不到自己错在哪里。”昆吾子笑了,其实只要找对了方法,这条路才能继续下去,明显之前他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我也曾与很多人说过,思考方式很简单,老子的有无,佛陀的色空,儒家的格物致知,西方哲学的否定之否定,都是一个意思,就是在否定与肯定之间我能得到什么,那就是知行合一的一。然后继续否定与肯定,这条路没有尽头。”付刚说道。
“哦?那你如何理解无呢?”昆吾子问道。
“不要做过多的解释,尤其是字面上的解释,如果从思考方式来说,有代表肯定,无代表否定。那么老子的思考方式就是有无有无有,一定要以有为结束,只无就相当于骂街。用阴阳的角度,有无、色空就相当于阴阳,你也知道孤阴不长,孤阳不存的道理,片面强调无与空,都是错误的。很多人都迷失在无与空的字面解释上,误入歧途。”付刚说出自己的想法。
昆吾子一笑了之,也不知道他是否同意,反正与付刚也没有关系。
“看来,我要把我之前的认知都揉碎了,重新建立新的认知,是自我对世界的认知,怪不得你父亲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所学的给我带来一定的层次,可这之上就是自我对世界的认知了,我也是小学生,才刚刚开始。反倒是这方面,你走在了我前面。朝闻道,夕死可矣。老道我又找到了信心。”昆吾子笑着说道。
“晚上喝一杯?”付刚问道。
“喝一杯就喝一杯,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不在乎清规戒律了,要不然也不会游历人间,寻找自己的出路。”昆吾子今天还是蛮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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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付刚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昆吾子开始教他粗浅的功夫与运功线路。
说实话,付刚在高中的时候还练过气功,也练出气感,不过那都是小孩的瞎胡闹。
昆吾子如果真如他说得那样,那就是一个中科院院士在教一个小学生,幸好小学生的头脑底蕴足够强大,是爱因斯坦的头脑,这只是个比喻。
晚上18点,晚饭正式开始。
桌上还是常规的几人,付刚、老钱、老关、高胖子、辛雅婷加上老道,黄丽君因为工作的原因最近很少回来吃饭。
“这位是昆吾子,自称是我师弟,也是老实客栈的客人,估计要长期入驻了,今天给他接个风。”付刚简单介绍给大家。
“大师风采,高寿啊?”高胖子喜欢来新人,有妹妹来是最好。
“呵呵,老道我已经忘记了年纪,你叫我昆吾子就好。”昆吾子说道。
“那好,以后就叫你老昆,总不能叫老子吧,哈哈。”高胖子笑着说道。
“老子担当不起,倒是付老板可以叫老子。”昆吾子调笑道。
“名字而已,叫什么也是我自己。”付刚摆手,不需要这个名字。
“那个老昆,我能求个姻缘吗?我已经单身好多年了。”高胖子非常无耻地说道。
“姻缘在于心,求只是个仪式,还是要看你自己。”昆吾子已经看透很多东西。
“老昆,你不会是骗子吧?”高胖子小声说道,其他人都听见了。
“呵呵,骗人骗不了自己,如果不骗自己,又何必骗其他人?”昆吾子笑着说道。
“我也就那么一说,你也就那么一听,我不是有心的,只是好奇,你也别太在意。”高胖子现学现卖,这好像是某人曾经说过的话。
“不在意,除了某一方面,我对其他事情都不在意。”昆吾子经过的事情多了,对此事肯定不会在意。
“高胖子,别人骂了你一句,然后告诉你别在意,不知道你如何想。”付刚白了高胖子一眼。
“老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骂你,不是,我没骂你,只是好奇。”高胖子挠着脑袋不好意思说道。
“来,不说这些了,为了一个新朋友加入我们,大家喝一口。”付刚提议。
众人喝了一口,昆吾子喝得是自己带的白酒,辛雅婷晚上偶尔会喝点红酒,其它酒水她是滴口不占的。
“老昆,你们道士也能喝酒?”高胖子就好像好奇宝宝一样。
“我已经过了约束自己的时期,随心为之。”昆吾子说道。
“随心为之,境界好高啊,我什么时候能做到。”高胖子感慨。
“你啊,能活到100岁之后吧,就怕你活不到。”付刚鄙视高胖子。
“我怎么活不到,我现在无欲无求,快乐似神仙。”高胖子摇头晃脑,嘚瑟起来。
“前一阵的女粉丝啊,她也是窦娥,被你高胖子一句无欲无求给抹杀了。”付刚想起来好久之前的事情,好像最近他记忆力恢复的不错。
“最近郭刚的封箱看了吗,那南派京剧唱得很有味道啊。”高胖子马上扯开话题。
“我看了个片段,虽然欣赏不来,但还是对他为带动京剧做出的努力而鼓掌。”付刚也不会多提那些事。
“哼,也不知道曲协主席姜乾有什么感想,他不总说相声中有三俗吗?他为曲艺又做了什么贡献?”高胖子不忿道。
“他不是说每年能演200多场演出吗?”辛雅婷不解地问道。
“他有多少场,我可不知道。每次演出带着徒子徒孙,劳民伤财,全是赠票吧?一场几百人,大家不太笑,接受教育去啊?中国人接受的教育还少吗?用他教育别人?相声不笑还算是相声吗?”高胖子义愤填膺。
“不过我听说郭每年出国外商演,也是一票难求,他还是蛮厉害的。”辛雅婷是从商业利益考虑。
“这其实也算文化输出,听说一些学汉语的老外也去听,你再看看姜做了什么贡献,天天打着官方名义,做那些事可没什么好称道的。”高胖子又是撇嘴。
“老郭的相声我还是听的,当年办案的时候压力大,经常睡不着觉,听他的相声很快就能睡着。”老钱这时候插话。
“是啊,老百姓喜闻乐见才是好东西,而不是一味的媚上。记得我小时候有个作者叫杨朔,写个童子面那个,如果没记错一个老师就说过,他的那些文章都是媚上的,与鲁迅、朱自清等人的文章没法比,根本不会流传多久。”高胖子说道。
“时代的需要,最后由历史去评价好了。我们可以不喜欢谁,但有人需要他们的存在,那么他们才会存在。”付刚说道。
“哼,时代的需要?姜把相声这种艺术形式都快带死了,时代难道需要相声这门艺术死吗?主流相声界只是晚会相声,前几年相声从春晚中都消声灭迹了,这就是他想要的吗?”高胖子表示不同看法。
“你说得对,但你要考虑到他们那种相声还是有人需要,他们才存活,没有人存活是不讲道理的,只是这种道理你能不能看到。”付刚解释道。
“或许吧,自从郭提出相声回归小剧场,大家也开始关注相声,而好段子也层出不穷,才带来相声界的繁荣,这与他姓姜的可没什么关系,他只提倡四六不靠的晚会相声,他才是毒瘤。”高胖子继续说道。
“是的,郭属于难得的喜剧大师,只说喜剧这一块,北有赵本善,郭纲,南有周星星,其他人还算不上大师。”付刚说道。
“是,沪市那个周就是笑话,他都走不出沪市,现在不会在梅国监狱里呆着呢吗?”高胖子有点幸灾乐祸。
“最近没看到他的新闻,梅国打个官司要好几年。”付刚说道。
“他真是NOZUONODIE,呵呵。”高胖子笑道。
“什么意思?”昆吾子问道。
“就是不作不死的意思,前几年的网络用语。”高胖子解释道。
“你也庆幸自己活在一个辉煌年代,华国正在崛起,纵观华国历史,以后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付刚说道。
“有道理,为了我们活在一个辉煌年代,大家喝一口。”高胖子举杯喊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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