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不了毒仙的毒我们知道,只要你能缓解主子的疼痛就好。”锦绣身后的男人见状知道有门了。
锦绣被点了哑穴,不能言语,但是看连明的态度也知道他会同意的,不禁恼恨自己成了他的软肋。
“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只能试试。”连明看了眼锦绣道。
“试试可不行,你做不到,受罪的可是她,你知道,我这些兄弟可是很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
这么赤裸的威胁让连明眼眸一寒,可是看到锦绣颤抖的身体他一下子想起了锦绣曾经的遭遇,他在心里暗暗的诅咒了那名男子,居然用锦绣心里最惧怕的事来吓唬她,该死。
“我有个条件。”连明也不跟他们周旋了,直接说道。
“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男子勾了勾唇角冷笑道。
“让她跟在我身边。”连明指着锦绣。
“不行,换个条件。”男子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我只有这一个条件,我不相信你们,大不了我跟锦绣一起死。”连明一点也不相让。
看着因她妥协的连明,锦绣的眼泪浸在眼圈里。
男子的手紧紧的握住,茅草屋中传出来一个发颤的声音,“答应他。”
男子闻言一手解开了锦绣的穴位,把她推向连明,连明伸开双臂稳稳的接住了锦绣,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的道:“别怕,有我呢。”
锦绣一直忍着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小神医,请吧。”男子看着两人很没有眼力的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温情。
“你家主子已经遭了这么久的罪,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我要先确定锦绣的身体是否安好。”连明看都没看他,拉着锦绣进了他的茅草屋。
男子差点暴走,屋内又传来一声“随他”,成功的让他压下了心中的不爽。
进屋后,连明赶紧摸上锦绣的脉搏,确定她的身体的确没什么问题后,才长长出了口气。
“锦绣,对不起,连累你了。”
连明此时是真的后悔让没让姬玉痕阻止她来这里了,那些人会隐术,神出鬼没的,如今锦绣在他身边,他也不见切能护住她,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为何师父让他们学医术的同时一定要修炼武功了,被人拿捏威胁的感觉的确不怎么好,虽然这次是他故意来的。
锦绣眼眸一闪,“是我拖累你了。”
连明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现在不能说出实情,四周都是温远的人。
“小神医,可以了吧?”外面传来催促声。
连明拉着锦绣往外走去,并叮嘱她,“在这里的时候别离开我。”
锦绣点点头应声道:“好。”
这是锦绣对连明第一次和颜悦色,第一次如此听他的话,原来温柔的锦绣更加的让人怜爱,连明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两人出了茅草屋,连明看到那个男子看着锦绣不善的眼神,警告他道:“不要对锦绣有丁点的恶意,她要是有任何不妥,你们知道你们主子的结局。”
“小神医放心,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会伤害她。”屋内传来温远克制的声音。
“哼。”连明拉着锦绣走进了温远住的茅草屋内。
“啊。”没有准备的锦绣惊呼了一声,随即她捂住了嘴巴,制止了自己的声音。
“别怕,谁让他不知好歹的居然敢打小师妹的主意了,师伯的毒岂会简单了。”连明心气不顺,嘴也毒了起来,在小师妹的毒嘴下熏陶了十年,多少有些心得。
锦绣稳下心跳,看着床上瘦骨嶙峋赤裸着上身的老头,吓着她的是他皮肤上那如蜈蚣形状一样蔓延的黑紫凸起,不止一个,而是密密麻麻的很多,好像在他的皮肤下隐藏着很多个小蜈蚣,其实这些蜈蚣不是真正的蜈蚣,而是毒形成的,就是这些毒让他痛不欲生,身上像有无数把小刀在切割着他的身体,不见血的痛,每时每刻的都在折磨这他,这也就是他,换个人可能都忍不住想要自杀了。
连明把锦绣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怕就不要看了。”
锦绣把脸埋在他的肩头上,果然没有动,如此听话的锦绣让连明护花使者的身份正式打开了。他让锦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自己坐在床边,这样正好把锦绣挡在了他的身后。
他面色没有任何变化的摸上温远的脉搏,凝眸把着脉,这也的确是个很好的提升他解毒水平的机会,虽然解开师伯的毒不太可能,但他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这种毒在身体内的反应和破坏力。
他这一把脉,就是一刻钟,跟他们进来的男子都着急了,温远一瞪他,他立即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现在他们只能靠连明了,所以他再不情愿也不敢怠慢了连明,主子的命要紧。
连明终于松开了手,男子赶紧问道:“如何?”
连明白了他一眼,“你认为我师伯下的毒我摸摸脉就能解决的了?你是太瞧得起我还是瞧不起毒仙的大名?”
男子一噎,然后道:“你总有些想法吧?”
“还要研究一下。”连明直接的道。
“还要研究?”男子顿时声音又拔高了。
“退下。”温远虽然被毒折磨着,身上的凌厉之气丝毫不减。
“还是你家主子明智。”连明鄙视的看了眼那个男人。
“你需要多久?”温远忍的很痛苦,但是还是压抑着问道。
“三天,最快三天,我要把你身体内的状况很细致的分析一遍,然后看看有何方法能控制你的疼痛。”连明看着温远说道。
“好。”温远应声道。
“你相信我?”连明见他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有些怀疑的问道。
“我相信你更在乎她的清白。”温远抬起手指了指伏在他后背的锦绣。
这句话让他后背上的人颤了颤,他冷眼看着温远道:“你说错了,女人的清白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在乎的是她的安危,我只想要她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快乐心安的,如果在我身边,她还要担心自己的安危,那我也不配喜欢她。”
身后的人身子又颤了一下,伏在他后背上的手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袍子。
连明站起身,拉着锦绣,又对温远道:“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温远心里有些欣赏连明了,江山代有人才出,这些年他见过的优秀男子很多,可惜自己的女儿命薄,没遇上一个。
“你放心,我温远这辈子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也是个重诺的人,你只要能缓解我的疼痛,我就不会让人动你们,等我的事一了,就会放你们离开。”
温远说话时没有看连明,而是看向窗外远处,他的确是个重诺的人。
当年为了弥补让女儿一出生就失去母亲的遗憾,他遵守着自己让女儿幸福的诺言,放弃了自己唾手可得的这辈子最爱的女人美人娇,带着女儿隐居十多年,后来又答应女儿让外孙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一切,带着怀孕的女儿和外孙去了海岛,用了二十年筹谋了这一切。他成功的害死了滕王夫妻,给姬玉痕下了无解的蛊毒,谋划了整个天下,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但是却出了桑锦月这个意外,她的确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就因为这个计划外的出现,他多年的筹谋一败涂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机会,让外孙在姬玉痕之前进入神庙,他不知道神庙中有什么,但是他有种感觉,神庙里有大秘密,这个秘密也是让姬家人能在千年的繁衍中,各路人马的绞杀中还幸存下来的原因,所以他一定要让外孙做姬家最正统的那个后代,他可以肯定,得到神庙的认可,就是姬玉痕也拿熙华没有办法了,这也是他能为外孙最后做的事了。
连明看着他飘渺的眼神,没有在说什么,拉着锦绣离开了房间,对那个男人道:“给我笔墨纸砚。”
说完也没看他,直接拉着锦绣回他的茅草屋去了,因为他知道,那人必定会给他送来,因为这里说的算的是温远。
果然,片刻功夫,连明要的笔墨纸砚就送来了。
他坐在桌前,冥思苦想着师伯下的毒的奥妙,因为师伯已经告诉他如何缓解温远身上的疼痛,所以他可以根据这个办法,加上他把脉看出来的症状分析一下,这一分析恍然发觉,毒术比医术要难上很多,不但要对各种毒药的药性了如指掌,还要对它们之间产生的反应了如指掌,才能制出想要的效果,果然,小师妹是他们当中最聪明的存在,十年中,自己仅根据师伯留下的手札就有如此成就,简直就是天才中天才。
锦绣看着专注的连明,默默的坐在他对面,给他研墨,看着他在纸上写着,然后勾掉一些,再写上一些,反反复复的研究着。
很快天暗了下来,茅草屋内,连明已经看不清纸上的字了,眼前忽地一亮,让他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看见把油灯点亮,放在他跟前的锦绣正坐在对面托腮看着他。
“饿了吧?”连明声音轻柔的问道。
锦绣漂亮的眼眸忽闪了一下,点点头。
“饭菜马上就送来了。”连明看了看天色。
锦绣看了眼茅草屋内不大的一张床,她犯愁的不是吃喝,而是晚上怎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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