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主,二公子去了,去了胭脂楼。”雷吉很难为情的道。
“胭脂楼?府里又没有女眷,二公子去胭脂楼做什么?”心悦公主不解的问道。
雷吉的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公主,胭脂楼不卖胭脂。”
“不卖胭脂?那是做什么的?”心悦公主更加的疑惑了。
“是,是花街柳巷之地。”雷吉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心悦公主虽然不经常出宫,但也知道花街柳巷之地是什么地方,她的脸顿时红了,神色也僵了,可是想到什么,还是问道:“安国候昨日刚回墨都来,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正是昨天进京时,看见了在胭脂楼上看二公子的锦绣姑娘,二公子一见倾心,说什么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今天非要去胭脂楼看锦绣姑娘,怎么也拦不住,要是早知道公主来,说不定还真能留住二公子呢。”雷吉懊恼的道。
心悦公主的脸顿时难看极了,她一国公主难道还不及一个烟花女子?
车里的四公主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二姐姐,我们回去吧。”
心悦公主看了她一眼,放下了车帘,“出来一趟不易,我们去书香阁逛逛。”
心悦公主的马车直接拐出将军府的巷子,向正街的书香阁而去。
雷吉看着公主的车驾消失了,才抬起衣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小姐这办法暂时管用,以后呢?
桑锦月打马来到街上,放慢了速度慢慢的走着,他一身黑色锦袍,面带黑色面罩,街上的人一看见就高呼着,“玉面将军。”还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
虽然皇上已经下旨封了桑锦月为安国候,可是这些百姓还是习惯叫她玉面将军,毕竟三年来玉面将军的英雄事迹已经深入人心了。
桑锦月也没有避讳众人,直接来到了胭脂楼前,她就是要让京城人都知道桑锦阳看上了胭脂楼的锦绣姑娘,她可不想在二哥回来之前给二哥惹一大堆的桃花回来,二哥可没有大哥那么温柔。
现在天还早呢,胭脂楼前还很安静,不过桑锦月一下马,胭脂楼内立即走出一个打扮妖艳的三十多岁的老鸨。
“哟,这不是玉面将军吗?可真是让胭脂楼蓬荜生辉啊!”老鸨热情的迎了上来,她身后出来一个一看就很激灵的十三四岁的少年,很麻利的接过桑锦月手中的缰绳,把马牵到后院去了。
“我来看锦绣姑娘。”桑锦月话落负手走进胭脂楼。
“时辰还早呢,姑娘们都还歇息着呢,将军稍等,妈妈我这就去叫锦绣。”胭脂楼的老鸨柳茹赶紧小跑着跟了进去。
桑锦月如此的张扬,不到一个时辰消息就在墨都传扬开来,玉面将军对胭脂楼的锦绣姑娘一见倾心,现在就在胭脂楼呢。
有人说,玉面将军年纪小,还不懂风花雪月;有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一点不假;还有人说,边疆荒凉萧瑟,一时眯了眼也心有可原。
还好锦绣姑娘是个清官,卖艺不卖身的,而且锦绣姑娘不但容貌绝美,琴艺可是墨都一绝,据说就是第一美人罗玉兰都不及呢,也难怪玉面将军一见倾心。
更有些人把今早玉面将军进宫遇刺的事也联想到了一起,议论京衙卫今天都忙翻天了,满城搜人呢!玉面将军一定是因为这事受刺激了想开了等等。
此时,桑锦月正躺在锦绣香闺中的软榻上,杏眼微眯,听着锦绣美人弹琴。
一曲过后,锦绣起身挑开珠帘袅袅婷婷的来到软榻前,坐在她的身旁,在果盘里拿起个桔子,剥了皮,玉手轻轻的捏起一瓣送到桑锦月的唇边。
桑锦月很享受的张口吃下。
“主子这么明目张胆的来了锦绣这里,二公子回来还不把主子给吃了。”锦绣笑道。
“我是他妹,他吃不了,吃了你这个大美人到是有可能。”桑锦月抬手在锦绣的脸上捏了一下。
“锦绣对主子可是忠心耿耿,主子舍得?”锦绣一点也不害怕,还抛了个眉眼给她。
“是有点舍不得,到时候你主子如果能保住自己再给你求求情啊。”桑锦月一本正经的道。
锦绣撇撇嘴,“就知道会这样。”
“主子。”柳茹推门进来。
“满城风雨了?”桑锦月瞥了眼她道。
“正是。”柳茹将墨都是怎么议论玉面将军迷上了胭脂楼锦绣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桑锦月不屑的道:“男人就是好啊,逛青楼也会有人给你找这么多的理由。”
锦绣呵呵一笑道:“主子醋了?”
“醋到不至于,不忿到是有些。”桑锦月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姿势,看着柳茹问道:“心悦公主可回宫了?”
“心悦公主的车驾去了书香阁,现在还没离开,同行的还有四公主。”
“主子,这心悦公主还有心情去书香阁?”锦绣美艳的脸庞闪过一抹诧异。
“今天书香阁可有什么新鲜事?”桑锦月眼眸一闪问道。
“要说这新鲜事还真有一桩。”柳茹眉开眼笑的道。
桑锦月和锦绣都看向她。
“据说,书香阁得到了玉世子的一副字画,所以今天书香阁已经被各路才子佳人踏破了门槛,要不是属下年老珠黄了,都想去亲眼目睹一下玉世子书画的风采。”柳茹表情很夸张的道。
桑锦月嘴角一抽,这才想到姬玉痕在青腾国的名望,那可是无人能及,老幼通吃。
她从软榻上起身,来到窗前站定,伸手推开窗户,窗外正是胭脂楼的后院。后院很大,一座座的亭台水榭、绿树繁花组成了清风雅意的美景。
她的目光却没有落在眼前美景上,而是看向远处,那个方向正是滕王府的方向。
锦绣和柳茹互视一眼,安静的站在原地,没有打扰她。
五岁认识他,那时他十岁,因为毒发被滕王送去了齐云山,小小年纪没有因为身上的毒有任何的气馁和恐慌,那份沉稳和大气,是很多成人都没有的,甚至他站在他父王的身旁,那身气质都没有被掩盖。从那时起,自己一路看着他如何走到了云端高阳之上。
自己只是一抹游荡了千年的魂魄,已经记不清前世是如何了,只知道终日生活在杀戮之中,虽然不知道为何会重生,但是今世也只是逍遥了十二年,三年前开始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种杀戮之中,战场上杀人无数,灵魂仿若又坠入幽冥地狱之中,相对比,姬玉痕干净如莲,她则晦涩阴暗。她都不知道为何他们这样极端的两人能相交十年。
蝶翼般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眸中的淡漠。
“锦绣住那个房间?”
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拉回了桑锦月漂游的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