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医院门口,白龙盯着医院的红十字不肯迈步。Www..Com墨影看了看他,拉起他的手,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医院,但是为了伤口快点好,你还是要进去。”
他看了看她的眼睛,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她欣然轻笑,拉起他向里面而去。
“这伤口跟昨天怎么都差不多,没怎么好转……”护理间里,护士帮白龙拆开纱布看了看,说道。墨影被要求站在隔了帘子的外间,闻言一急,忙问道:
“护士小姐,严重吗?”
“严重倒不是严重,只是好得太慢了。”护士说道,顿了顿,又说,“你要保持心情好一点,不要老是板着脸,情绪对身体也有很大影响的。”
她后面的半句估计是对白龙说,墨影微微怔了怔,而后唇角飘起微微笑意。白龙没有出声。护士又问道:“你脑袋里面还会痛吗?”
白龙淡淡应了声:“很少了。”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她帮他擦着药,边说,“先消毒,可能有点痛,忍一忍。”
墨影闻言心下一紧,紧张地听着里面的动静。白龙并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只听护士说道:“好了,不错啊,小伙子,竟然没喊痛也没出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是个男子汉。”
墨影不由地握紧了自己的手。又过了一会儿,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墨影急忙迎上去,护士又对她说道:
“他伤在头部,尽量不要刺激他,伤口也千万不要碰水,不然很麻烦的。至于饮食,避免辛辣之类,都知道了吧?”
“好,我知道了。”墨影连连点头。白龙跟在后面走了出来,纱布已经换了新的,她面现忧色地迎上去扶他。他看着她,唇角扬起:“没事了,别担心。”
她扶住他想带他走。他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牵起她向外而去。她想说什么,可见他精神焕发,目光坚定,只好沉默着,由他拉住进了电梯。走出医院,两人坐进等候的车子里,司机发动车子往回而去。
墨影跟白龙并肩坐在后排,他还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她看向他挣了挣,想挣脱开来。他握得更紧,目光炯炯地看向她。墨影看了他一眼,被他坚决的目光震住,只好停止挣扎。他忽然向她坐近,她微微一惊,下意识地想退开。他见状一顿,眉头一拧,一手按住头,难受地说:“头好痛……”
墨影一惊,急忙靠近他想触他的头,又怕碰到伤口而停住,焦急地说:
“怎么会痛?要不回去叫医生看一下……”她探头想叫司机掉头。他拦住她道:“不用了,可能是受了点刺激吧……休息一下就没事的……”
她惊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他蹙着眉看了看她,说:“可能有个人抱一下会好一点……”
“抱……抱一下?”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忽然轻笑着把她揽进怀中,道:
“就像这样。”
她顿时回过神来,又气又恼,这个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坏?她气恼地瞪他一眼,想挣扎。他又蹙起眉头:“不行了,又痛了……”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看他,虽然知道他是装的,但是却也不忍心抗拒他,只好由他。他满意地微笑起来,侧了侧身子抱得更紧些。感觉到他胸膛的温热,她一阵安心,不由地轻轻将头埋进他颈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她渐渐安宁下来,手攀住他的胸口。他轻笑着,眷恋地蹭了蹭她的头。车子微微晃动,她感觉眼皮渐渐有些疲惫,慢慢地,合起眼睡了过去……
回到白家,车子停了下来。白龙想叫墨影下车,才发现她竟然窝在他胸口睡着了。他微微讶然,随即欣然浅笑起来。抱起她想要下车,司机见状忙道:
“龙少,你有伤……”
他笑笑:“没关系。”抱着她下了车。她很轻,根本用不了他多少力气。他微微笑着看了看她安静的睡颜,走向房子。司机替他开了门,他走进去,发现静悄悄的,不见了白家那三个活宝的身影。望了望后园,似乎也没人。想他们可能一起出去了,便不再理会,抱着墨影走上二楼。白草的房门打不开,他想了想,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将她轻轻放在床中,她还未醒。看着她安静而均匀地呼吸,他不禁一阵欣慰,在她身边轻轻躺下,静静地看着她。许久,他轻轻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唇角又飘起来笑意。忽然间她眉头蹙了起来,而后踡起来用手按住心口的地方,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他吃惊地看着她,刚想摇醒她,却见她紧闭的眼角静悄悄地渗出了一滴泪来,喃喃呓语:“好痛……”
他大惊,急忙抱住她,焦急地问道:“影,怎么了?哪里痛?”
她蹙紧眉头仿佛在深梦中无法回返,又呓道:“心好痛……”
他惊急地摇她,叫道:“影,为什么会痛?醒醒,别吓我。”
“对不起……”她忽然又说,眼角又流出一滴泪来。他心下大痛,急切地将她收进怀中紧紧抱住,焦急地说:“你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心会痛又会哭?”
她在他怀中渐渐又安静了下来,他低头看时,只见她眉头已经松开,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他稍稍松了口气,轻轻抹了抹她眼角的泪痕。她眼皮轻转,睁开眼来。忽然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急忙弹开。看了看,竟然躺在他的床上,她大惊失色,想挣扎起来,他却紧紧抓住她,说道:
“不要走,我只想你陪我一会儿,行吗?”
她看了看他,他又恳切地说:“只是陪我躺一会儿,什么也不会发生,好吗?”
她顿了顿,便不再挣扎。他把她拥进怀中,问道:
“你刚才梦到了什么?”
她一怔,刚刚的梦境从脑中闪过,眼中一热,眼泪又泛起光来。她急忙闭起眼,把头埋进他胸口。她怎么敢告诉他,她梦见自己决绝地离开了他,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她越走越远,心越来越痛,痛到几乎透不过气来。现在想起来,心还是会隐隐作痛,难受极了。她紧紧依进他胸口,不敢抬头,怕他看到。白龙感觉到她的依恋,心下欣喜不已,抱紧她喃喃说道:
“影,谢谢你如此爱我。”
墨影心下一酸,眼泪顿时涌了出来,滴在他肩头。他感觉到温热,急忙低头抬起她的脸,见她眼泪泛滥,一阵不安,有些慌乱地抹着她的泪问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哭?”
她摇摇头,重新投入他怀中不让他看自己。他心慌不已,心下隐隐生起一丝不太好的感觉,他蓦地坐起来,拉住她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急切地说:
“影,你不许多想,不可以再离开我,听到吗?”
不知道是不是太急了,感觉头有些隐痛。他不由地蹙起眉按住太阳穴。墨影见状急忙说:“不要急,我会陪着你直到你伤好,你不要激动,医生说了你不能激动的……”说着抚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他微微平静下来,然而蓦地又想到什么,一把抓住她的手:“直到我伤好?然后呢?我伤好了以后呢?”
一激动他的眉头又蹙紧了几分。墨影急道:“不离开,一直都不离开,你快别激动……”
闻言,他眉头略松,急切地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她顿了顿,点头:“好了,你该休息了,快躺下……”一边说一边把枕头放好,示意他睡下。他看了看她,顺从地躺下来。她拿过薄被盖在他身上,想要离开,他却抓住她的手,眼神恳求地说:“你陪我。”
她有些无奈,说:“我坐在这里陪你,可以了吧?”
他摇头:“我想抱着你睡。”
她微一怔,心下闪过一丝慌乱。他忙又说:“只是抱着而已,好吗?”
她看了看他在纱布衬托下显得有些无辜的眼神,心下一叹,心软地笑了笑,轻轻在他身边躺下。他开心地笑起来,伸手揽住她的腰,把脸在她耳际眷恋地蹭了蹭。她心下一暖,侧过身面向他,伸出手摸着他的脸颊,轻声道:
“好了,闭起眼睛。”
他听话地把眼睛合起来,她唇角扬起笑意。他忽然又把薄被掀开,把她卷进被中。她微微一惊,他闭着眼说道:“冷气大,要是我睡着了,你也睡着了,不盖被子会感冒的。”
她惊疑地看着他,他睁开眼睛看进她眼里,喃喃道:“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了。”
她一愣,他已经又合起眼,把她拥进怀中紧紧抱住,安静下来。墨影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在他胸口处,一动不动地静待了许久,感觉他的呼吸均匀起来,才悄悄抬起头看向他。他应该真的睡着了,面容安然得跟那天晚阳中所见的一样,与他的怀抱一样温暖异常。她呆呆地看着,心中升起丝丝隐痛。真的要把他还给茉莉吗?她忽然万分不舍,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地敲击着她:不,不要还,爱情是自私的,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才有意义……另一个声音却又响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这么残忍呢?是她先跟他在一起的,你怎么能横刀夺爱?你不能做这样的事……
她痛苦地闭起眼蹙紧眉头,尽力让脑子空白下来。许久,她稍稍平静了些,睁开眼看了看他,轻轻拿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见他没有被惊醒,她静静下了床走出了房间,轻轻把房门关起来。当然她并不是要离开,至少,在看到他伤好之前她不会走的。走到白草房门,想开门进去,但怎么也打不开,她有些奇怪,又走到一楼,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后花园中也没有人影,连平时总是在房子里花园中忙个不停的一干佣人也不见踪影。她也不明白这是不是白家的什么习惯,只好不解地抓抓头,回到二楼厅中,拿起一个抱枕抱住窝进沙发里等待。百无聊赖,她起身想找遥控器打开电视,不经意间在茶几上看见一张纸条,上面有个“影”字。她一顿,急忙拿起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大哥,影,我们带着老爷子去旅游啦!因为家里的佣人已经很久没放过假了,趁现在我们不在家就让他们放假了。还有刘妈我们也带出来了,因为只有她能搞定老爷子嘛……我们估计半个月,甚至有可能一个月以后才会回来,家里麻烦你跟大哥看着哦。我们有安排一个钟点工会过来打扫卫生,至于其他,你们自己搞定哦!就这样,祝我们旅行愉快吧!对了,别打电话给我们,我们玩得开心,是不会接电话的……PS你的衣服什么的我放在大哥房间了,为了节省钟点工阿姨的打扫时间,我们把除大哥之外的其他房间全都锁了。”
后面还附了几个大大的笑脸。墨影惊讶地看着纸条,好半晌,哭笑不得地把纸条放下。这几个人搞什么鬼啊,这意思,是存心要她跟白龙生米煮成熟饭么?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用说,这肯定又是白草的主意。有这么个损友真是她“三生之幸”啊……她无奈地摇着头,把电视打开。胡乱换了几个台,忽然看见右上角的时钟,她蓦地想到什么。他们全跑了,把佣人放了假,刘妈也带走了,那谁煮饭?白龙现在受伤了,当然不能去外面吃啊!外面的东西有多少是让人放心的?现在已经快中午了,这个问题瞬间变成最大的困难。她想着,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小学到初中倒是曾经煮过饭,因为那时爸妈都不家,她跟着奶奶在乡下上学,奶奶没空的时候她就不得不自己煮饭吃。但是自从上了高中住校以后,她再也没碰到锅碗瓢盆之类的了,她还行吗?她迟疑着走下一楼,进到厨房。厨房水台上放了一大把新鲜的青菜,看样子刘妈是刚把菜买回来就被他们弄走了。她打开冰箱,里面赫然放着一只看起来刚刚杀好的乳鸽,难道说也是刘妈准备的?乳鸽这东西似乎是煲汤用的,那应该是给白龙准备的吧?她继续翻看冰箱,还有其他一些肉食库存。她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接起来:
“妈,我有事想问你……”
“早放了,我一个朋友病了,我得照顾他。他现在需要补身体,乳鸽汤行不行?怎么做?”
“……什么人流啊,你想多了啦……是我一个朋友,出车祸了,撞到头……”
“你别管男的女的行不行……好啦,女的,行了吧?快告诉我吧……”
“哦……嗯……”
她夹着手机把冰箱里的东西一面拿出来一面说着。
“然后呢……开了把火关小慢炖……党参?我不认识啊……”她说着话打开橱柜查看,忽然惊喜地又叫起来:
“我看见了,这里有个罐子上面有写……还有枸杞,百合……都有啦,好啦我明白了,先这样吧,有空再打给你。”
她把电话挂掉,炉头上摆着一个洗干净的瓦罐,看样子真的是刘妈准备好的。她唇角微扬,拿起围裙挂在脖子上,开始清洗那只带血的乳鸽。把需要的一应物品一股脑放进瓦罐中,打开火,她微微松了口气。看了看冰箱中其他东西,她为难地思索半天,不知道该煮些什么来吃。想了想,她先把米洗好煮起来,一面摘青菜一面思索着,终于确定下来,轻笑着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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