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经天用复杂的眼神望着阮家大院,他没有贸然进入大院去找人询问。他估计阮家大院多半被列为无主房屋,被划为河坡镇所有,而河坡镇又将阮家大院出售出去。如果是这种情形,他进去询问,也不会得到有用的信息。
阮家包子铺的招牌勾起阮经天儿时的回忆,他小时候经常光顾这家包子铺。
阮经天走进包子铺,发现里面的格局没有变化。在大厅中间的位置上,他坐了下来,此时是上午十一点多,不少食客陆续地走进来。
看了看站在柜台后面的老板,阮经天有些失望,这个老板是陌生人,他猜测原来的老板应该远走他乡了。
店小二走到阮经天旁边,阮经天看了他一眼,暗道:看来阮家包子铺里没有一个熟人了。他点了两盘素馅包子,要了一盘小菜和一壶烧酒,静静地坐着,支起耳朵,倾听着周围食客的交谈。
听了一会儿,阮经天听到的都是一些无聊的琐事。他并没有多大的失望,在这种公共场所,不会有人谈论敏感的或者重要的话题。
店小二把包子、小菜和烧酒放在阮经天面前的桌子上,躬身说道:“客官慢用。”
阮经天倒了一杯酒,吃着小菜和包子,慢条斯理地吃着喝着。吃到一半时,三个人走进包子铺。阮经天抬头一瞥,发现里面有一个熟人:在阮家集打零工的一个外地人,叫史大龙,年纪大约三十多,曾经给阮家大院打过零工。阮经天到蔓国留学之前,和史大龙多次闲聊,因此称史大龙为熟人,并不为过。
史大龙也看见阮经天,脸上浮现诧异的表情。接着就是惊喜。他和旁边两人耳语了几句,然后快步来到阮经天的桌前,说道:“你是阮家大少爷吧。”
阮经天朝他笑了笑,说道:“史大哥,你好,我是阮经天,你请坐。”
史大龙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说道:“经天,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
“我在外面瞎胡混,史大哥。你这些年怎么样?”阮经天问道。
“我还是老样子。你准备回来吗?”史大龙问道。
“还没定下来。村子里原来的人在哪里呢?我好像见到的都是陌生人。”
“村里原来的坐地户不多。从前年的下半年开始,一些跑出去的村里人回到村子里,有钱的把自己的房子买下来,没钱的只好又走了。今年回到村子里的人更少,他们大多数没钱买房子,要么租房子住,要么在村西头荒地上搭个草棚子。村里的房子大多被外地人买走了。”史大龙说道。
“我家的房子被谁买去了?”阮经天问道。
“你家的房子挺奇怪的,这两年来,有不少外地人打听要买阮家大院。镇上说房子已经有主了,买家想找房主商量,可是一直找不到房主。直到三个月以前,有一个姓乔的人家搬进阮家大院。由于阮家大院被烧的厉害。并且荒芜两年多了,姓乔的人家花费了不少功夫拾掇大院。前些天,乔姓人家请村里的人到阮家大院吃酒,祝贺大院的修缮工作结束。有人问乔姓人家是不是阮家大院的房主。乔姓人家说他不是房主,他是房主的亲戚,房主让他们全家住在阮家大院。乔姓人家不愿意说房主的事情。因此村里至今无人知道阮家大院的房主是谁。现在住在里面的是乔姓人家。”史大龙娓娓道来事情的始末。
阮经天听后,疑云丛生。两年多以前,他逃过哲国鬼子的追杀,跑到东山城,加入了铁血锄奸团。他曾打听679师团屠杀阮家集的事情,但是由于679师团已经离开东山城很长时间,因此无人知道679师团为何对阮家集大开杀戒的原因,况且哲国鬼子嗜杀成性,他们杀人似乎不需要理由。
由于阮经天的逃跑,679师团曾经通缉过阮经天。679师团离开东山城以后,阮经天虽然曾偷偷回到村里,给自己父母亲人立了一块碑,可是他并不敢在村中公开露面,因为他不清楚哲国鬼子是否仍然通缉他,因此,他不敢打听阮家大院的事情。
阮经天当上宪兵队队长之后,曾翻阅过所有的通缉记录,只找到一份两年前679师团对他的通缉令,679师团走后,这份通缉令却没有下文。
按照常理,驻军调动前,会把涉及到当地的一些文件交给当地的陆军部,如果有未了结的通缉令,陆军部会交给宪兵队处理。一般情形下,宪兵队会继续通缉。可是阮经天没有发现宪兵队签发对对自己的通缉令。
阮经天把679师团的通缉令抽出来,藏在龙隐路小平房的暗道里。他曾想过宪兵队为何没有继续通缉自己的原因,但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归结为宪兵队左腾雄的疏忽。的确,漏掉几个通缉令,也不是很稀罕的事情。
现在,除非679师团重新回到东山城,没有任何部门会启动对他的通缉,因为最原始的679师团的通缉令已经在阮经天的手中。
既然成为合法之人,他能够以阮经天的名义公开在阮家集露面,因此这次回到阮家集,他就恢复本来面目。
听了史大龙的讲述,阮经天知道在他逃离阮家集之后的不久时间,阮家大院就易主了。是谁这么着急地把阮家大院买走呢?这个人买下阮家大院,许久不修缮,任由其荒芜近两年,这好像不大合乎常理。
想了一会儿,阮经天感到无趣,似乎任何时候都会有买主,买主购下房产之后的任何处置,似乎都是可能的。他想这些问题,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内心深处里,阮经天是渴望重新拥有阮家大院,并且现在他也有这个实力和能力,不过,如果房主不想出售,他不会强迫的。
从阮家包子铺走出来,阮经天不知不觉间。又走到阮家大院的不远处,他看了大院一眼,然后转身向村外走去。
下午三点多,阮经天回到东山城水机关,王甲贺已经在阮经天办公室外面的秘书办公室开始履行秘书职责。
“宫副机关长,下午好,这里有您的一个包裹,请您接收。”王甲贺递给阮经天一个小箱子。
阮经天接过小箱子,走进里面的办公室。他打开箱子,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宫参谋,您好,我是823师团的田文俊,箱子里是五盒磁带,也许对您有些帮助。衷心敬服您的为人,希望您平安幸福!田文俊敬上。”
拿出录放机,阮经天把磁带放进去,发现磁带内容全是黄曦容、木村朗、梁立末等人密谋如何挖坑陷害宫孝木的谈话。实际上,阮经天早已知道这些内容。有了这五盘磁带,阮经天更是立于不败之地。
翻录五盘磁带之后,阮经天把复制的磁带藏在书架后面,把田文俊寄来的五盒磁带放在袋子里。准备带回龙隐路的小平房里。
王甲贺敲门,走了进来,递给阮经天一份通知,说道:“宫副机关长。这是市政府刚来的通知,让您到市政府开会。”
阮经天心想:市政府的会议,跟我有关系吗?他接过通知一看。原来是市长余继越提议召开的争取“十先”城市称号的协调会,协调台水镇拆迁事宜。
看完这份通知之后,阮经天心中恍然:原来是自己多管闲事找来的事情。台水镇镇长段位立把阻碍“十先”评选的事情推在自己身上,市长余继越厌恶自己的手伸得太长,居然干涉市政府的决策和决议,因此给自己发来这么一个通知,其目的是恶心自己。
阮经天把通知放在一边,对王甲贺说道:“甲贺,让老黄备车,我们一起到市政府开会。”
“宫副机关长,下午刘主任说,给您购买的新车是桑尼牌的无限轿车,明天到货。现在车队里还有几辆高档商务车,其排量符合您的级别,刘主任让您尽管挑选商务车。”王甲贺说道。
阮经天楞了一下,自从把凌致车还给宪兵队之后,老黄一直开着从泉水城带来的那辆越野车,虽然越野车已经跑得里程数多了点,不过性能还是不错的。阮经天对车也没有多少讲究,早就把水机关应该配车的事情忘在脑后。
现在王甲贺重提配车的事情,阮经天倒是上了心。桑尼牌无限轿车的档次比凌致车的档次要高,其配置更豪华。阮经天不知吴柏家的座驾是什么车,不过既然自己的座驾都这么豪华,吴柏家的配车一定不会比无限轿车差。
“甲贺,吴机关长的配车是什么牌子?”阮经天随口问道。
“也是无限轿车,明天一起到货。”王甲贺说道。
阮经天沉思片刻,说道:“不用那些商务车,让老黄开我的越野车。”他不愿意坐着又大又宽的商务车。一个公务员坐着这种车,他感觉有些不伦不类。
越野车的车主是东刹门中的一个杀手,阮经天抄了东刹门柳云省分门门主孟临冬的老窝后,找到了所有杀手的个人资料,其中就有这辆越野车主的个人资料。
坐在越野车中,阮经天把车主的相关资料递给老黄,说道:“老黄,明天你到车管所,把越野车过户到我的名下。”
阮经天的想法是:以823师团参谋的身份写一份军队征用民用物资的通知,再以这个车主的名义写一份同意被征用的证明。
哲国实行军民两用的政策,政府设立特殊补贴基金,如果民间部门和普通民众生产或购买某些物资享受了特殊补贴,那么哲国政府和军方可以在战时或紧急情况时征用这些民用物资。当然,有的民间部门和普通民众即使没有享受特殊补贴,也可能把物资交给军队和政府使用。
阮经天现在手中有车主完整的个人资料,要写出这份证明是很轻松的。再者说,车主已经死翘翘,即使有人调查也是死无对证。
对水机关给一把手、二把手配备如此豪华的轿车,阮经天感觉有些别扭。依照他的级别,是不够资格配备如此高档次的轿车。吴柏家坐什么车,与他没半毛钱关系,他对车素来没有感觉。能在路上跑,遮个风挡个雨的就行。
阮经天带领王甲贺来到东山城市政府的会议室,会议室内已经坐了不少人。市长余继越站起来,握住阮经天的手,热情地说道:“欢迎水机关的宫副机关长到市政府指导工作,水机关不仅负责公务员的纪律,也开始负责东山城的日常管理,替我们市政府分忧解难,我们市政府万分感谢。希望宫副机关长多多参与市政府的工作,体会市政府的困难。市政府的工作千头万绪。宫副机关长亲身体会,就会明白有的时候纪律和工作有时真的很难兼顾。”
阮经天当然听出余继越话中的讽刺口吻,也暗含水机关不要对市政府要求严格的意思,他当然不会接这话茬,说道:“我此次前来市政府,一是应邀市长的邀请,二是履行水机关的职责,对牵涉到重大民生的决策和决议进行事前防范的监控。所以,我此次前来参加会议。只是带着耳朵来的,不是带着嘴巴来的。不过,根据水机关对重大决策的事前防范、事中控制和事后检查的要求,如果我们发现重大决策可能存在引发社会严重不稳定的预警信号。我们会建议市政府暂时终止重大决策的实施,并提请陆军部、省政府等相关部门重新复核重大决策的可行性。”
余继越听到这番话之后,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有些后悔把这个煞星请来开会。听着这个煞星的口吻。明显是拿着水机关对重大决策的监督权这根鸡毛当令箭。虽然水机关的工作职责有这条规定,但是没有一个水机关的领导真会这样做,因为这可能招致水机关越俎代庖、干预职能部门正常行使权力的指责。
余继越心道:“如果让这个宫二愣子开了这个先河。那么以后市政府不用开展工作了。真是晦气,怎么惹上这个煞星呢。”
心中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可是脸上还得挂着假惺惺的笑容,余继越说道:“我们非常欢迎水机关的领导指导工作,这样我们的工作报告中就可注明是在水机关的指导下完成工作,我们的工作就再也不会出现问题。”
阮经天听出余继越的话外之意是:如果以后工作出了问题,你们水机关也不能推脱责任。他坐了下来,淡淡说道:“我们水机关不会指导你们工作,这次我们是应余市长的盛情邀请才来的,余市长积极支持水机关的工作,我们水机关上下感到由衷的感激。”
余继越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他越发感到不应该邀请这个官场二愣子前来。可是昨晚这个二愣子放下狠话,不与拆迁户达成协议,不能改造规划。如果真的把这个二愣子撇在一边,日后一旦有丁点纰漏,这个二愣子绝对会深挖到底,所有的屎盆子一定会扣在市政府这里。
会议的与会者包括市长、分管城建规划的副市长、规划局、建设局、台水镇镇长、拆迁公司、天龙房地产公司,但是没有拆迁户的代表。
会议上,大家一致同意市政府规划改造的决议,但是碍于阮经天的存在,对与拆迁户的补偿方面,没有过多讨论。
听了一会儿,阮经天终于有些明白所谓的规划改造的真实面目:天龙房地产公司计划打造东山城的娱乐中心,可是东山城的土地价格很高,因此天龙房地产公司看中土地价格低廉的台水镇的土地,况且有钱人找乐子,不会在乎七十多公里的距离,反而会在偏远地方更加放松。正好东山城市政府希望争取“十先”的名号,急需大量资金进行城镇改造,东山城市政府、台水镇、天龙房地产公司三方一拍即合,签署了相关协议。但是没想到天龙房地产公司希望成本近乎零,只给拆迁户很少的补偿,拆迁户当然不同意拆迁,因此这才发生昨晚的强拆事件。
阮经天清楚这里的弯弯绕绕之后,感到很滑稽,不是房主的一堆外人拍板决定了房子的归属,这是哪门子规矩?
余继越见与会者说的差不多了,转头问阮经天:“宫副机关长,相关部门全票通过我们的决议,表明大家齐心协力地为东山城争创十先城市贡献力量。未来的时间里,相关部门会全力执行大家通过的决议。”
阮经天见余继越句句不离大家的决议。直接把他也包括进去,他心中冷笑一声,说道:“我带着耳朵来的,本来不想动嘴巴的,不过,余市长让我发表意见,那我就说点吧。你们在座的谁是那些老宅的房主?”
会场中的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余继越咳嗽一声,说道:“这是我们市政府的决策决议,无关之人不需参与这样的会议。”
“你们拆他们的房子。他们是无关之人?这件事情需要市政府开会研究吗?这件事情的相关方只有天龙房地产公司和那些拆迁户,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天龙房地产公司想买那些老宅,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民间商业买卖。这个买卖会议,只有买家,没有卖家,这叫什么商业买卖?市政府是卖家吗?”阮经天毫不客气地说道。
余继越气得脸色发紫,说道:“我们市政府只卖给那些住户九十年的产权,我们是那些房子和土地的所有者。自然有资格重新售卖这些房子和土地。”
“这些住户有没有使用九十年?恐怕连三年也没有吧,你们市政府提前收回房子和土地的产权吗?”阮经天问道。
“我们没有提前收回产权,但是这件事情关乎整个东山城的福祉,所以那些住户必须服从市政府的决议。”余继越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官场小白争论。可是这个官场小白偏偏又手握重权,他很怀疑柳云省那些封疆大吏的眼光,这简直就是标准的二愣子。
“根据哲国宪法,市政府是谁的政府?”阮经天问道。
“是民众的政府。”余继越无奈地说道。
“既然是民众的政府。你们搞这个规划改造决策征求过民众的意见吗?另外这个规划改造给民众带来什么样的福祉,你说给大家听听。”阮经天咄咄逼人。
“我们市政府是民众的代表,我们的意见自然是民众的意见。规划改造能够给民众带来舒适的环境。提高民众的生活质量,这些就是给民众带来的福祉。”余继越高声说道,他的耐性也越来越差。
“你们的意见既然代表民众的意见,那为什么拆迁户不同意你们的方案呢?你们的规划改造真的给民众带来舒适的环境吗?我昨晚一夜都被挖掘机吵得睡不好,这叫提高生活质量吗?”阮经天对余继越的观点嗤之以鼻。
“那些拆迁户是刁民,绝大部分民众是支持我们的意见,少数人的意见不能被支持,至于改造过程中的噪声问题,这只是暂时的,一旦改造成功后,民众的生活质量一定会得到提高。”余继越的语气越来越冷,心想:一个毛头小子,啥也不懂,就来对我们市政府的决策指手划脚,真是岂有此理。
“如果你们不动少数人的房子,而是把公有土地和房子拆了或者卖了,这可以用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可是你们现在拆的是私人财产,难道也实行少数服从多数吗?如果是这个逻辑,假如一半以上的民众想拆你余市长的房子,那么这大多数人是不是就可以不征求你的意见,把你的房子拆了吗?”阮经天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好,他心中暗道:虽然我没权利动你这个市长,但是你想搞这个规划改造,我就不同意,什么狗屁规划改造!
“宫副机关长,难道有人想造反吗?居然想拆我的房子。”余继越终于忍不住了,站了起来。
阮经天也站了起来,说道:“别人想拆你的房子,就是造反;你拆别人的房子,就是理所当然。你这是哪门子逻辑,为何不说你拆别人的房子,也是造反呢?你可知道历史上有多少起官逼民反的事情吗?你这样强拆民众的房子,有没有想过会激起民变,甚至有可能使民众揭竿而起,把你的房子给拆了呢?如果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是造反的罪魁祸首。”
“宫孝木,你这是胡搅蛮缠!我怎么会是造反者呢?”余继越指着阮经天吼道。
“余继越,你少指着我。我代表水机关郑重告诉你,你们市政府的所谓规划改造必须经过全体市民的投票表决,根据宪法的规定,必须是三分之二的民众同意才能得以实施;另外,天龙房地产公司必须和拆迁户达成协议,如果拆迁户不同意,你们不能施工。昨晚你们毁坏的房子,必须原样修好。我会把今天会议的内容以及我的意见上报柳云省陆军总部和柳云省水机关。”阮经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是我们市政府的决策,你们水机关无权干涉!”余继越终于忍受不住官职比他还小的阮经天的强行干预。
“我跟你们说过了,我这是在执行重大决策的事前防范。我认为你们的规划改造决策准备不足,没有经过民众投票表决,存在可能引发社会严重不稳定的预警信号,因此,我会提请省水机关跟进调查这个规划改造的可行性。”阮经天拍拍手,推开椅子,离开了会议室,王甲贺收拾起记录本,跟随着阮经天走出市政府大楼。
与会人员全都被水机关二把手的霸气给雷翻了,余继越是东山城的二把手,即使是水机关的一把手也排在余继越之后,可是宫孝木刚才的表现直接就是余继越顶头上司的派头,哪有官场上等级森严的情形?
天龙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于天龙冷冷地瞧着阮经天离去的方向,眼中射出瘆人的光芒。天龙房地产公司是平洲市著名的地产公司,该公司的业务范围很广泛,不仅经营房地产,而且还涉足娱乐公司。这次于天龙来东山城投资娱乐项目,正是看中东山城人口越来越多,商业气氛越来越浓厚之特点。于天龙认为只要搞定市长和分管副市长,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至于拒绝拆迁的钉子户,于天龙根本没有当回事。可是没想到会遇见一个官场二愣子,令人气愤的是这个二愣子居然成了最大的钉子户。
于天龙信奉两种东西:一是金钱,二是武力。他认为没有金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和人,没有人会在强大的武力面前不害怕的。对今天这个官场二愣子,他决定采用原始的武力方式来解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