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装不下去了?”童苒丽放下筷子,愤然而痛苦地看着童妈妈,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童妈妈见她这般反应,似乎还在意料之中,说着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措辞:“苒苒,你不小了,应该学会理解我们。”
“是啊,我不小了。”童苒丽扯着嘴角笑了笑,冷嘲道,“我不是小朋友,不开心也不会死。”
童爸闻言忽地心软了,“苒苒,爸爸…”
“你别说话!”童爸话还没说完,便被童妈妈打断了。
童爸顿时垂下眼眸来,耷拉着脑袋,闭口不言。
童苒丽是知道的,在她家,童妈妈扮演着虎妈的角色,而童爸扮演着猫爸的角色。却没想到就连离婚这种事,她爸也这么软弱。
“苒苒,你听妈妈说,我们已经为你再坚持了……不,应该说是再煎熬了三年了。这十八年来,我和你爸扪心自问,没让你受过半点委屈,现在麻烦你站在我们的角度考虑考虑好吗?”
“我和你爸三观不合,是强求不来的,离婚了对谁都好。我们也想过那些曾经遗憾丢失的日子,想要像年少轻狂的你们一样,感性一次……”
“对谁都好?”童苒丽轻笑一声,吼道,“只是对你自己好吧!”
煎熬啊?原来一直都是在煎熬。
“为了我,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委屈你们了!早知道三观不合,生下我做什么?装什么装啊!受不了就离啊,扯在我身上算怎么回事?”
“把我当什么了?啊?我是你们的包袱是吧,现在长大了,终于可以丢掉了是吧?!你们放心,我好得很,以后再也用不着你们委屈自己讨好我了!你们各自去寻找自己的年少轻狂吧。”
童苒丽厉声吼完,拍桌离去。
满怀痛苦、满眼泪水、满腔苦涩,这些都是陈月所不知道的。
*
大年初一这天早上,陈月还是坐车去了安德寺,只身一人。
本以为去年年末没去安德寺,大概这个寒假都不会来了,可是到了年初一这一天,陈月到底还是觉得不去烧个香会少点什么。
她照例去了交香钱的庙房,终于可以昂首挺胸地拿出一张一百块来了。
“宋尧……”她对记录人说着名字,说完后,又道,“再加一个吧。”
“嗯好,那是一人五十吗?”
陈月想了想,五十就五十吧,别打肿脸充胖子了。
“嗯,一人五十。”
“嗯好,另一个名字?”
“童苒丽。”陈月朗声说道。
不知为何,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情异乎寻常的明朗。
“童苒丽?是美丽的丽还是油腻的腻啊?”记录人问道。
听着记录人的话,陈月微凝眉有些不解,“我发音有那么不标准吗?而且有人是叫油腻的腻吗?”
“可不,昨天就有个人,也是叫这个名字,我听着是童苒丽,他硬让我改成腻。我就想着,你们说的可能是同一个人,就没忍住多问了两句。”记录人解释道。
这么皮的吗?陈月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宋尧那会儿,调戏童苒丽的话。
随后又不禁无奈一笑,可得了吧,醋味儿上了头。
这个人断然不会是宋尧的。
陈月没再和记录人闲聊,因为后面还有好多人,看着他写完那两个名字便出去了。
没有立马就下山去,而是绕着寺庙漫不经心地走了一圈。
她不知道祈福到底有没有用,因为这两三年来,她都没给自己交过香钱,可运气也没差到哪儿去,反而依旧是别人眼中的锦鲤体质。
不过,她本身也就只是信神佛但不依赖于神佛的性子。这般行为,不过是尔来寻求安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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