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疑‘惑’地看了太后几眼,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看到太后径直闭双眼,便知道这次的聊天已经停止。
她心虽有不甘,却也只能暂且歇了心思,帮太后掖了掖被角,轻声道:“太后,奴婢再去帮你看着‘药’,刚才的‘药’洒了,今日的‘药’量不够可不行。”
“嗯,去吧!”太后无力地摆摆手。
巧儿向太后行了个礼,悄然退出内殿,朝着‘药’炉走去。
殿内慢慢安静下来,四周再无其他动静。
太后倏地睁开浑浊的双眼,灰‘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狠戾,恨声道:“卫清茶——此‘女’留不得了!邬总管……”她习惯‘性’的扬声喊人,可是等到话音落下,她才蓦然回神,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邬总管已经“重病而亡”了啊,她怎么给忘了呢?果然人老了是重情,竟然会记得那么一个阉//人,啧——
太后自嘲地笑了,脸‘色’顿时黯淡下来,随即脸的狠戾再现。
她怎么能忘,她怎么会忘?
除夕夜那天的宫宴,她特意安排的一场针对小茶的杀局,竟然莫名其妙的被破小茶给破了,而她,居然受到蛊虫的反噬,一度‘性’命垂危,昏‘迷’不醒。
事后,当她好不容易从昏‘迷’醒转,才发现一切已成定局,事情被天元帝定‘性’为“南疆人寻仇”,被针对的对象,也由小茶变成了她自己。
因为这事,宫里清理了一大批人,慈宁宫被清理的人最多,而邬总管则在这次的事件被重病,最后“重病而亡”。
宫里的人不知内情,只看到慈宁宫出事,然后邬总管也跟着出事,便认定邬总管是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替她背负了所有的罪名,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对于邬总管,太后没什么可惜的,下人么,本来该有替主子去死的心理准备,死了死了吧,是她少了一个得用的手下,办事有些不太方便罢了。
可一想到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根本动不了小茶不说,还自损一条左臂右膀,她心里非常非常的不舒服,每次想起这事,心里犹如吞了一颗苍蝇似的,难受得她时时想作呕。
卫清茶那个小贱//人一日不除,她心头恨意一日难消,连睡觉都睡不好了!
既然卫清茶的命那么大,她倒要看看,是否能一直大下去。
太后嘴角挂着冷笑,心做了决定,心情便逐渐放松,在巧儿把‘药’重新端进来之前,又渐渐睡了过去。
小茶还不知道太后一心想要把她除之而后快,正与祝乐碧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后者带来的朝堂的一些小道消息。
“小茶,你知道吗?听说魏国公府这一次惹的麻烦不小呢。”祝乐碧目光灼灼地望着小茶,脸挂着兴奋的微笑,差直接对小茶说“快问我吧”,“快问我吧”。
不然想到一次在秋狩时看见魏国公世子与明月公主的丑事,她又忍不住撇了撇小嘴,目‘露’可惜之‘色’。
在她的心里,那个魏国公世子魏枫该是一个如神祗般存在的高贵公子啊,想想他那风光霁月的风采,再想想他惊才绝‘艳’的才华,再想想他的家世……那可是京城众多贵‘女’心目的良婿人选,许多少‘女’的梦情人啊。
结果到头来,好白菜却被一头猪给拱了!
没错,在祝乐碧的心里,魏枫是那颗水灵灵的好大白菜,而明月公主,虽然挂着皇家公主的名头,却一无是处,说她是头猪都是抬举了她。
当然了,这些话祝乐碧可不敢说出来,最多是在心里自己偷偷想一下而已。
小茶看着祝乐碧那变幻莫测的脸‘色’,淡然一笑,道:“是不是他们被弹劾一事?”
想知道最新最全的内部消息,她可以直接问太子,但祝乐碧特意跑过来和她说这些事,她自然乐意与祝乐碧分享一些能说的小秘密了。
“对啊,听说御史弹劾的那些事,很多都有确凿的证据,不但有物证,还有人证呢,他们是想赖都赖不掉,这次啊,魏国公府是真的栽了。现在要看的,是皇会怎么处理了。”
魏国公府的结局如何,还是得看那位的意思,其他的人啊,说什么都没用。
“我看,魏国公府不会有什么事,死是不可能的,不过削掉爵位倒是有可能。”小茶试着说出自己的推断,却换来祝乐碧瞪圆的眼睛。
“啊?为什么呢?”祝乐碧义愤填膺地捏紧了小拳头。“为什么你说的话,和小弟说得差不多啊?”想了想,她又不服气地捶了捶桌面。“他们做了这么多的恶事,皇怎么可能会饶过他们?”
“这你错了,魏国公府虽然势弱,这次惹的事也不小,但他们毕竟是太后的娘家,那是太后最后的依靠,皇不看僧面看佛面,是不可能送他们去死的。”
光凭一个“孝”字,太后能把皇压得死死,皇其实也很无奈啊。
如果皇不开一面,太后豁出去了,直接跑到皇面前说要以死谢罪,代魏国公府受过,到那时,光唾沫星子都能把皇给淹咯。
“太后啊……”祝乐碧立即明白小茶的意思,立马面‘露’不屑之‘色’。“也是呢,看来有那尊大佛在,魏国公府暂时是安全的了。”也只是暂时而已,看太后能活多久,或者说是能保魏国公府多久了。
“嗯。”
“哎呀,不想了,不想了,这些事又不是我们这些未出阁的小姑娘能说的,咱们说点别的吧?”祝乐碧烦恼的摆了摆,抄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小茶帮她重新满茶水,问道:“你想说什么?”
“不如,我们到‘女’子学堂看看吧?”祝乐碧兴致勃勃的提议道。
小茶挑了挑眉头:“当初叫你进学堂学习,你又不肯,现在开学了吧,你又尽想着往那边跑,你啊你……”
“这不是家里人不同意么。”祝乐碧面‘色’微苦,笑容立刻收敛许多。“你也知道,我已经及笄,家里人开始帮我挑选夫婿了,这段时间都把我拘在家里学刺绣,怎么可能让我到学堂去呢。”
她现在出一趟‘门’并不容易,如果不是说过来找小茶玩,家里人还不一定肯放行呢,想想也是够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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