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仗着人多,太子和白琛不好发作他们,便七嘴八舌地求起情来。
太子和白琛是在场众人身份是最高的,特别是太子,只要他点头,贺‘侍’郎和那个蓝衣男人基本可以被轻轻放过了。
这些看客大多数是男人,他们考虑问题自然是从男人的角度出发,哪怕知道贺‘侍’郎的前妻有可能是无辜的,他们仍拒绝去深思其的破绽,只想着帮贺‘侍’郎开脱。
毕竟男人嘛,行事出格一点可以理解,何必要那么斤斤计较呢——这是男人们的想法,也是未雨绸缪,为他们自己以后行事出格找到脱身的理由。
太子还好,面对看客们的求情依然神‘色’如常,既不接受也不拒绝,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白琛的脾气没那么好了,此时他已是满身黑气,面沉如水,看样子随时会爆发出来。
哎哟喂,那可是谨亲王府的世子爷啊,发起火来会死很多人的。
大家伙儿突然想到白琛的脾气,心肝儿顿时颤颤的,慢慢的,慢慢的,全部住了嘴,瑟缩地看着他。
白琛眼一瞪,正准备发火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及时响起:“太子殿下,您怎么还在外面?”
一个年人从天字三号房迈步而出,站到太子的身边。
此人五官端正,眼神清亮,长长的黑‘色’胡须随着他的走动而轻微飘动着,颇有那么点儿仙风道骨的气质。
白琛一见到那人,面‘露’讶‘色’,忙不迭地拱手行礼道:“晚辈见过安国公。”他的谨亲王府与安国公府毗邻而居,自然是认识安国公的。
虽说他是谨亲王府的世子,可他毕竟还未正式接手王府,从辈份说,他是要向安国公行晚辈礼的。
至于安国公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要看到他身侧的太子,白琛便明白了。
安国公乐呵呵地捋着胡子,笑眯眯道:“谨世子,你也在啊?不过,你们这是怎么呢?”他怪地看了看围在楼阁的人们,再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到了天字二号雅间内的贺‘侍’郎和蓝衣男人。
哦,不对,那个蓝衣男人此时没有穿衣服,和贺‘侍’郎一样,仅用一块不大的窗帘布围着重点部位,其他地方都‘露’了出来,白晃晃的,快要亮瞎人们的眼睛了。
贺‘侍’郎和蓝衣男人倒是想趁人不备,捡起地的衣服穿好,省得外面的人看到他们这么狼狈的模样,让人看了笑话去。
可惜太子身边的那名护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他们有所动作,他便用如狼似虎的狠戾目光盯着他们,使得他们遍体生寒,动也不敢动一下,只能死死拉住那块可怜的窗帘布,勉强遮住身子。
这时,跟在白琛身边的魏枫、于凌寒、程万里等人也齐齐向安国公行礼问安。
安国公同样笑眯眯地与他们打了声招呼,最后好地望着白琛,等着白琛的解释。
看了一眼房内的两个男人,白琛冷哼一声,用不屑的语气说道:“他们说是被人下了‘药’,才会在酒楼做出这般荒唐之事,正求着太子殿下给他们做主呢。”
“是吗?”安国公兴味地眯了眯双眼,转头望向贺‘侍’郎和蓝衣男人,啧啧有声。“看他们的模样,也不像是不知廉耻之人,想必真是有苦衷啊?”
安国公的话顿时换来贺‘侍’郎和蓝衣男人的惊喜‘交’加,急忙求助地望向安国公:“是啊,是啊,我们是冤枉的,求安国公出手,帮帮我们吧,也好还我们的清白。”
整个京城的人,几乎无人不知安国公的大名,那可是天荣国第一神医啊,不仅医术高超,教出的‘女’徒弟还因为医术好而得到赐婚,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姻缘啊。
有安国公出面,说不定真能洗脱他们的污名呢?
贺‘侍’郎和蓝衣男人仿佛看到希望在眼前,望着安国公的眼神更加热切了。
啊呸,你们都这样了还能有清白?
骗鬼呢吧?
看客们对贺‘侍’郎和蓝衣男人的异想天开都有些嗤之以鼻,不过转念一想,或许他们真的被下‘药’了呢?于是纷纷劝说安国公出面帮他们看看得了。
连白琛也有些意动。
虽说他和魏枫等人在隔壁雅间听到贺‘侍’郎往自己的前妻身泼脏水,可万一贺‘侍’郎真的被人暗算,他倒是不介意帮贺‘侍’郎一把。
毕竟泼脏水和下‘药’是两回事,一码归一码,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如是想着,白琛也向安国公拱拱手道:“安国公,您看……”
当然,白琛想请安国公出手,也有着他自己的小心思。
安国公的医术好与不好,毕竟只是道听途说,他到底没有亲眼见识过,若是有机会见一见,也算是满足了他的好心。
若是能利用这次机会与安国公打好关系,说不得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与白琛有着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连魏枫、于凌寒和程万里三人也觉得此法子可行。
这样,几乎所有的看客都在攒掇着安国公帮贺‘侍’郎和蓝衣男人检查一下。
盛情难却,安国公只得假意咳嗽两声,饶有兴致地望着太子,询问道:“既然如此,太子殿下,我帮他们看看可好?”
所有的人齐刷刷地用力点头,十分赞同安国公的决定。
不过他们到底不敢出声影响太子的决断,只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太子,由太子做定夺。
被这么多人眼巴巴看着,太子倒也不好推诿,语气淡淡的说道:“那看看吧。”
得了太子的应允,安国公把袖子一撸,走进房间:“好咧,我便帮他们检查一下吧,看是否真的被下了‘药’。”他径直走到贺‘侍’郎身边,拉过贺‘侍’郎的手腕,专心帮贺‘侍’郎检查起身体来。
或许在安国公的眼里,只有病人与正常人之分吧,他居然没有让贺‘侍’郎和蓝衣男人穿衣服的意思。
而那些看戏的人似乎也想不起这一茬,同样没人提醒他们两个,只是专心等着安国公给出结论。
安国公双眼微闭,默默地把起贺‘侍’郎的脉象,把完了贺‘侍’郎又把手伸向蓝衣男人,抓起后者的手腕继续把脉。
刚开始,他的表情还算平和,可是时间越长他的脸‘色’便越难看,甚至变得凝重,看着贺‘侍’郎和蓝衣男人的目光有些不善。
不过他到底没有说什么,而是反复拉过贺‘侍’郎和蓝衣男人的手腕,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