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阿曼丽发出凄婉的咆哮,大声质问阿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这个魔鬼?”
面对阿曼丽大声的指责,阿莱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他这种状态很奇怪,好像连思维都遭人控制了一般。
颂差狞笑一声,厉声道,“阿莱,还不赶快帮我除掉这个欺师灭祖的贱人?”
他话音刚落,阿莱手中顿时多出了一把尖刀,趁阿曼丽不备之际,快速捅进她小腹!
“你在干什么……啊!”阿曼丽露出更加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压根不会想到,自己深爱的情郎居然会对自己痛下杀手,捂着正在冒血的小腹,阿曼丽脚步踉跄着后退,发出痛苦地低吟,“为什么……你居然背叛我!”
“看来这小子早就被颂差彻底控制住了,是因为僵尸蛊吗?”
亲眼见证这这一幕惨剧,老饕沉吟了数秒,却尖利地笑出声来。
他大肥脸上的横肉在飞快抖动,露出格外讥讽的笑容,“有趣,真是有趣得很,女儿要杀老爹,而老爹早就在女儿身边埋伏下一颗旗子,呵呵,没想到这次进入苗疆,能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
颂差冷哼道,“谁说她是我女儿?”
“难道不是?”老饕更加吃惊了,指着委顿在地的阿曼丽说道。
“当然不是!”颂差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阿曼丽,缓缓抬头,将目光定格在已经面目全非的赶蛇人脸上,掀起了嘴角邪笑道,
“达旺,虽然你妻子是被我抢走的,但你也没吃亏,那贱女人在跟我之前就已经怀孕了,并且生下一个女儿,我早就知道阿曼丽不是我的种,却辛苦替你养大,让她长到了今天,可惜她并不知足,居然想取我而代之,落到这种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什么!
颂差的话犹如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一道惊雷,整个洞口都炸开了锅,赶蛇人听到这里,顿时将一张变了形的老脸抬起来,嗓音沙哑地挤出一段咆哮,“你胡说,你在骗我!”
“骗你?呵呵,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颂差冷冷地摇头说道,“当年,你斗法输给我,成为了苗寨的叛徒,我早就料到你有一天会卷土重来,于是亲手养大了你的女儿,原本是打算用来来对付你的,可惜啊,阿曼丽跟你一个死德性,并不甘心受我摆布,居然联合外人企图对付我,我更没想到的是,在她找到的帮手之中,居然有你……哈哈,真是可笑!”
“你……你胡说!”赶蛇人脸部溃烂,已经无法做出任何表情,只是他沙哑的嗓音中却伴随着奔雷一样的怒吼,配上一张腐烂变形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我……真的是你的……”阿曼丽痛苦地倒在地上,双眼凄苦无助,呆呆地看向溃烂变形的赶蛇人,由于失血过多,导致她脸色异常苍白,艰难地张张嘴,发出难以抑制悲愤的咆哮,
“颂差,你不得好死!”
她凄厉的惨叫声在洞口中不断地回旋,颂差则笑得更大声了。
“很意外对不对?”
颂差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我也很意外,可命运的安排就是如此巧妙,好了,既然你们父女已经团聚,也是时候乖乖上路了,阿莱,动手!”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犹如木雕般站立原地的阿莱,忽然间有了动作,只见他把手按在阿曼丽脑后,面无表情地诵念了一段蛊咒,很快,我看见一些粉白色的触须慢慢从阿曼丽的脑后延伸出来,被他一把拽在了手中。
阿曼丽的表情十分痛苦,她脸白如纸,浑身在痛苦地抽搐着,张大樱桃小嘴,五官却因为抽搐而显得扭曲,双眼也慢慢凸了出来。
“住手……快住手!”赶蛇人嘶声悲鸣,艰难地爬动了几下,试图救下阿曼丽,可惜他已经被化尸蛊折腾得仅剩最后一口气,根本无力支撑他爬到阿曼丽身边,很快赶蛇人便力竭趴在了地上,无力地大喊道,
“老饕,看在我替你做了这么多事的分上,求求你,帮我救女儿……”
“你女儿已经没救了!”老饕置若罔闻,摇头回应道,“何必花力气去救一个已经死定的人?”
“你……”赶蛇人浑身大震,艰难地伸出手指,颤抖地指了指老饕,发出最后的低吟,“你好狠心,我替你干了这么多……”
“闭嘴!”老饕目光一沉,回头一脚踹在赶蛇人脖子上,后者本就是强弩之末,怎能禁得起这么沉重的一脚,我听到一阵“咔擦”的骨头碎裂声,赶蛇人连哼也没哼一声,便软软地趴在了地上。
老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尸体,冷哼道,“就因为你女儿计划不周详,才将大好的局面搞得这么糟糕,你觉得,我还会花力气救她?”
倒是阴蛊邪王看向赶蛇人的表情多了一丝怜悯,最终也只是摇摇头,把头偏向另一侧,对老饕讲道,“达旺也算跟了你这么久,何必下手这么绝?”
老饕冷笑道,“蛊王,像您这样的人也会有感情?难道你对我的做法不满?”
阴蛊邪王冷漠地摇头,“别人的死活,跟我毫不相干,我只想拿到自己想要的,可现在的局面似乎对我们很不利。”
老饕不慌不忙地笑了笑,并未言语。
此时阿曼丽体内的食脑蛊已经被阿莱强行抽出来,她无力地倒下,临死前等大双眼,仍旧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阿莱。
也许两人只见曾经有多一段很美丽的童话爱情,只可惜,随着时光流逝,童话已然破灭。
阿莱根本不管倒在地上阿曼丽,一脸麻木地走向颂差,发出机械麻木的声音,“我……已经把食脑蛊取来了……”
“很好,吃下去!”颂差用命令的语气说。
阿莱毫不犹豫,立刻将手中还在挣扎的食脑蛊放进了嘴中,一口咽下,麻木地退到颂差身边。
很快,颂差将淡笑的视线转向了阴蛊邪王,“师叔,好久不见。”
阴蛊邪王板着一张老脸说,“苗疆三十六峒虽然同根连枝,可传承各有不同,你不用叫我师叔。”
颂差似笑非笑地点头笑了一笑,垂手说,“是,蛊王大驾光临,本该由我带人列队迎接才对,可您这么一声不吭就闯进来,还勾结苗寨的叛徒,企图颠覆我的权力,我的确不必再对你客气。”
随后,他又把目光转向老饕,用冷厉的语气说,“我和你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帮这个叛徒,跟我作对?”
老饕一脸坦荡,皮笑肉不笑地说,“因为你手中有一些东西,我非拿到手不可。”
“是什么?”颂差沉下脸说。
“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装蒜?”
老饕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没有丝毫被困的紧迫感,不紧不慢地说,“我想要的,无非是那块阴玉,而蛊王看中的却是培育僵尸蛊的秘法,只要你拿出这两件东西,大家自然可以化干戈为玉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