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要选在这时候动手了。”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宁云点头,“这么说,这段时间倒是动手的好时机,看来你要快点去找尸体来了。”
“此事已经准备好,只等你们出来了。”卫毅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应承了宁云就放心了。
入夜的时候,不知为何,战锋的院子居然很是吵闹,苏绵看热闹不嫌事情多,紧贴着窗户在听着外面的动静,还时不时的的和宁云转述下听到的话。
“好像是战锋在怒斥图兰惹事生非,图兰在哭着辩驳。”苏绵奇怪的说道,“图兰前几天才被收拾了,居然还不知道收敛,估计是惹得战锋不耐烦了,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大半夜的也不消停。”
宁云内力不足,只能听到隔壁院子很吵闹,却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女人的哭声和战锋的怒吼声时不时的飘过来,吓得这边院子的仆人也噤若寒蝉,躲在小屋内不敢出来。
早过了爱看热闹的年纪,苏绵听墙角,她也被吵得睡不着,起身点了灯,就着灯光开始绣个小丝帕,是刘姨娘要求的牡丹花开的式样,帕子是日常用的大小,不多时就绣了一个小小的花蕊出来。
听了一会儿,苏绵就面露奇怪神色,回头对她蹙眉小声说道,“好奇怪,战锋居然在骂图兰,说她试图毒死你!”
宁云也一挑眉,停了手中针线,惊讶道,“战锋骂图兰?难道这事不是战锋授意做的?”
这件事宁云和苏绵都没有张扬,姨娘们更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去。
若不是他做的,战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结果?
难道陈管事,还能专门跑到战锋面前去告状?
能当上管事的人,会蠢成这样?
但战锋的行为很难解释,就算是做戏又怎么会刻意演给她看呢?
“战无止回来了?”这是宁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但内心也对战锋深深的不齿,冷嗤道,“堂堂平西王,竟是个敢做不敢当之人,把责任推给图兰,真以为能骗过战无止?”
苏绵也点头应是,“图兰就是个外人,来了院内,除了她自己带来的人手,哪能把手伸到这个院内来?
分明就是战锋的主意,还要推到女人身上,这种男人也敢想要图谋大业!”
吵了好一阵子,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苏绵也失去了偷听的兴趣,开始坐在旁边帮宁云分线,院门突然被人急促的拍响了。
惊讶的和苏绵对视一眼,宁云蹙眉说道,“怎么还来找我们?这是怕我不死,亲自过来盯着不成?”
苏绵暗自提防,偷偷的藏了武器在身上,就连宁云都带了毒簪,还将袖剑也藏在了袖中。
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师姐莫怕,我已通知了师兄,他会在外面接应我们,若有危险,即刻就走。”
点点了头,宁云依旧拿起了刺绣绷子,坐在灯下专心的开始刺绣起来。
两人不去开门,不代表院内其他的下人敢和王爷对着干,早有值夜的下人去麻利的将院门打开了。
战锋的脸色非常难看,一把推开了挡在门口行礼的下人,大跨步的走进来,苏绵正去开门,刚下了门栓,拉开一条缝就被他一把推开,苏绵又不敢使用内力对抗,连着退了好几步,腰撞上了桌子才止住身子。
看见宁云正在灯下刺绣,战锋面色更是黑如锅底,对着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之前曾经来为她诊治过的大夫就背着药箱走上前来,放了一个小棉枕在桌上,“王妃,请伸出手来,在下为您把脉。”
放下手中的绷子,宁云先起身对战锋福了福,正色道,“不知王爷深夜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估计是懒得和她废话,战锋瞪了大夫一眼,大夫就命苏绵扶着宁云坐下,轻咳一声,手搭在她的脉上问道,“请问王妃白天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可还难受?”
白天吃的毒药,现在才来问!
若是反应慢一点,是不是就要直接来收尸了?
宁云腹诽一声,面上却是淡淡的,冷静甚至还面带笑容的说道,“不难受,吃了味道不对,就都吐了出来,并无大碍。”
等大夫号完脉,又看了她的眼底和舌苔,这才起身对着战锋一拱手,“禀王爷,王妃吉人天相,不干净的东西并未吃到肚里,在下检查无异状。
若是不放心,可以吃几剂丸药去去余毒。”
听他说完,战锋才神色一松,看着宁云蹙眉冷哼一声,“我虽不喜你,但绝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目光在她身上打个转儿,宁云从他说话开始就起身,低眉顺眼的站着,礼数上丝毫不错,让他寻不着由头发作,只能冷冷的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转身就走!
等他走了,宁云和苏绵面面相觑,苏绵去关上门,回身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特意的来诊治一番,难道还怕你死不了不成?
大夫给的丸药,你可不能吃了,我要先检查检查。”
说着,伸手拿了大夫放在桌上的药瓶,倒出一粒来,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抠下一点放入嘴中,闭目品了品,松了口气,“没毒,确实是驱毒的,但对厉害的毒没用,也算是好药做的,咱们留着吧。”
“看战锋这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只怕这事不是他做的。”宁云捡起桌上的绷子,一边继续绣着,一边和苏绵分析道:
“图兰倒是有可能会买通下人来做这些事情,但她才被战无止吓破了胆子,就算是有想法,也不该现在就动手,不然战无止回来,对付不了战锋,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宠妾?”
话才说完,宁云如水的眸子就一转,顿时笑道,“我明白了,这事一定是战老将军和老夫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