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行程,我应该很快就要进南域关了。
没有我消息的话,我怕卫毅涉险!
这里可是蚩尤,秦牧知道他是锦衣卫同知的,能轻易的放他走吗?”
涉及到卫毅,小初就镇静不下来了,闻言急的在帐篷里转圈,还走到门帘处偷看,只能看见守卫亲卫的背影。
倒是宁云冷静了一些,将她掀起一条缝的门帘放下,安慰道,“小初姐,别担心,我估计明天就能拿下安州城了。
一旦拿下安州,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找雍王,让他派人护送我回去!”
“雍王会同意吗?”小初怀疑的说道,“他可是秦牧的父亲,哪有不帮着儿子的道理。
再说,你留在蚩尤,对他来说,也是很有利的事情,我看他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他这种人,和我父亲很像,对孩子的事情并不会过多的参与,我看雍王应该会同意的。
他对秦牧寄予厚望,不会希望看见他对一个对他无意的女人百般纠缠,更不会帮他什么。
虽然他很希望能达成秦宁两家的婚事,但绝不屑用什么手段把我留下来.
他应该也明白,留下我的人,留不下我的心,与其留下个处处要反抗秦家的祸害,不如把我送回去,还能继续保持和我父亲的关系。”
宁云看着雍王为人处事,就明白,她和自己的父亲很像。
换了是哥哥纠缠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子,估计父亲的处罚会比雍王更严厉!
一整夜都是到处调集兵马的动静,宁云和小初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可又出不去,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好好睡吧,不到卯时,只怕是不会出兵的!”宁云看了看帐篷里面的刻漏,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了。
“为何不等在卯时之前就献城呢?这样还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岂不是更好?”小初是锦衣卫,要论阴谋诡计,她很在行,可这些打仗行军,她就比宁云差了不少眼光。
“我若是雍王和江星纬,我就一定会等到交班的时候。”宁云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和她说话打发时间,翻了个身,面对着她,耐心的解释道。
“交班之际,先试探一下副将的心思,若是愿意一起起兵,那就正好开门献城。
要是副将不愿意,则立刻斩杀,控制城门,直接开门进来!
卯时正是他们的士兵换防之际,这种时候被偷袭,最容易产生混乱!
要我说,这个换防的副将,一定是安王派来监视主将的,不然主将肯定马上就献城了,控制家眷不过是手段之一,以安王对人的疑心,想必还有后手。
如果直接安排守将献城,固然是可以进城,但也要面对安王和副将的强力抵抗,损失很大。
但若是在换防之际,首先这个副将不会有太多防备,反而很容易擒下他来。
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了这个安王派来的副将,雍王就等于是控制了安州的军队,剩下的,不过是安王府的府兵和安王的私兵罢了。
在雍军已经入城,包围了安王府之后,这些人还有多少斗志?”
“那我看雍王早上,就能拿下安王了!”小初很快就明白了,“时间上也正好,可以尽快赶到镐京去,还能给万寿节献上一个大礼呢。”
“雍王不会把安王带去镐京!”宁云笑着说道,“我若是雍王,就不会冒这个险。
安王这么做,已经触犯了秦家的底线,若是带他去镐京,让皇帝公开处置,一来,将秦家的矛盾昭告天下,有损皇室颜面。
处罚重了,巫神殿有心运作下,百姓会说皇家苛刻,处罚轻了,岂不是在鼓励王爷们造反?
二来,安王谋反,还有必要上京吗?
这种大罪,到哪里都是抄家灭族的,就因为他姓秦就能逃过一死,日后还得好吃好喝的养着他?还要时刻防备他的残党作乱?
换成我是雍王,就会地解决安王,是最合适的,没有手尾,没有后患!
就算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雍王做的,哪又如何呢?
谁能找得到把柄?
谁敢起兵或者上书为安王讨回公道?
这样做,更是可以杀一儆百,让王爷们知道,和巫神殿勾结作乱的下场。”
“也是,围住了安王府,要怎么样都是雍王说了算!也不会有人知道!”小初点了点头。
“我若是雍王,我就围三缺一,安王一向养尊处优,不可能甘心赴死,有机会一定会逃命的,到时候,设计让百姓发现安王不顾自己逃命走了。
命人假扮百姓将他们堵在路上,然后再有人鼓动一下,百姓们义愤填膺,混乱中有人打死了安王!
既让雍王脱了干系,也表明安王失了人心,连百姓都忍不住要杀他。
但皇族毕竟是皇族,死了总要有个说法。
到时候,再用蚩尤帝的名义,大赦安州百姓,岂不是皆大欢喜?”
小初听了,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她,让宁云有些不解,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初姐,你怎么了?”
在她手伸过来的时候,小初才回了神,神色复杂的说道,“我现在明白大人为什么这么中意你了,你们俩真是情投意合、狼狈为奸!”
这话就说的宁云不愿意了,蹙眉抗议道,“情投意合是真的,狼狈为奸就过了吧?”
小初摇了摇头,裹紧了被子,翻身背对着她,嘴里咕隆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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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俩在营帐内的谈话,很快就被人禀报到了雍王的面前。
趁着休息的时间,听完了宁云和小初的对话,秦牧嘴角的笑意更甚,喝了一口浓茶之后,才对着雍王说道,“父王,我没说错吧,这个女人,真的值得娶回家来!
有了她当您的儿媳,您还怕我出什么乱子?”
雍王看了她一眼,转头对着传话的小太监问道,“是宁云说的?还是那个叫小初的?你别弄混了两人!那小初可是锦衣卫,想出这种计谋来,并不奇怪!”
小太监脸色未变,低头冷静的说道,“王爷的命令,我们岂敢马虎?这话绝对是从宁小姐的口中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