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将为了避嫌,一向不与锦衣卫有什么来往。
如果卫毅此次只是想要护送宁二小姐到南域关,应该是以私人的身份出现的,不欲张扬也能理解。
又或者是锦衣卫和宁家有了什么暗中的勾当,双方在掩人耳目?”肖然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不太像!”司马勋直觉的觉得此事有异,可惜又没什么证据,更想不出什么眉目来,转着手指上的翠玉扳指,缓缓说道,“宁家对外宣称的是,说宁云奉了母命前来南域关。
这个理由,我是半分也不信的!
边将家眷,无旨擅自离京,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宁云来此的目的本就十分的可疑,宁月马上成婚在即,越是这种时候,宁府越要谨言慎行才对,怎么会突然派了女儿前往南域关呢?
宁夫人执掌宁府几十年,岂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无脑妇人?
再说,别忘了,我们的探子在云京传来的消息,可是宁云一直在司天宫,闭关修炼呢!
要不是我在蚩尤收到消息,我还一直当她在云京!”
一连串的问题都没有答案,司马勋想不出来,肖然也想不出来。
“总之,现在看起来,楚轩是最有可能和宁云联合的,此事甚至可能绕过宁征和宁家,由宁云私下出面去做的。”想不出来的事情,司马勋很少钻牛角尖,看了看肖然,“这段时间,你要盯紧宁府。”
“主子放心,属下必会尽力!”绝口不提要在地头蛇的地盘上监视地头蛇的难度,肖然知道主子不喜欢听人抱怨,他吩咐的事情,你照做就是,不问手段、只要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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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后的宁广一肚子的怒火,宁云不便出席有司马勋在的场合,在家里焦急的等着哥哥前来。
“安排到了驿馆也没有动怒离开?”宁云对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这点都忍不下来的话,司马勋凭什么做成大事?
“哥哥别气,咱们不是早有主意了吗?”看着月翘帮哥哥脱下盔甲,宁云在一旁出言劝道,“他顶着使臣的名号,咱们动他不得,但他也不能乱动,这是双刃剑,制住了我们的手脚,他也不好受。”
“只能等着特使来将他接回云京了。”宁广将头盔抛给月翘,很没有形象的摊坐在椅子上,劈手夺过月翘手中的扇子,自己大力的扇了起来,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你可知道,他当众叫父亲宁伯父,我差点被他气死!谁和他那么亲热的?”
“看你,”宁云给哥哥奉上一杯香茶,“父亲都没动怒,你倒是生气了。嘴长在他身上,他爱叫什么叫什么,又不少块肉的。”
这么热的天,喝冰水才舒爽,宁广看也不看那杯冒着热气的茶,还是猛摇着扇子,抱怨道,“这真真是气人,明摆着就是打你的主意!”
接过月翘递上来的湿帕子擦了把脸,又丢回给月翘,坐在宁云对面,见妹妹一直端着茶,宁广才伸手接过茶来,生气的放在手边小几上,“我看你没选他是对的,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居然还想打你的主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哥哥太冲动了,”宁云听着他对司马勋的评价,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哥哥只遇见了司马勋就如此生气,如果遇见了周翼,不知道哥哥得气成什么样子?
“他做他的,我们做我们的,我们固然不敢对他怎么样,但是在南域关想要困住他的手脚还是轻而易举的,多留一些就是了,又不用当成生死大敌。
只是咱们的计划要改一下了,以前司马勋没来,还可以让小初冒充我出来四处走动一下,现在只怕是不行了。
司马勋为人精明,又对我很了解,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真假来。”宁云说着也不由得发了愁,这样的局面,无疑是打乱了大家的计划,司马勋现在过来,实在是添乱!
“对了,”宁广一拍桌子,打的茶杯一震,茶水都泼了出来,烫到了他的手背,当时嘴就一咧,月翘慌忙拿了湿帕子去按住,一叠声的叫侍女拿烫伤药去。
宁广不耐烦的挥挥手叫她不要打搅自己说话,见她退下后,才和妹妹说道,“刚才被司马勋气到了,差点忘记告诉你,我们的人找到唐燃了。”
“他没有和天巫女汇合吗?”宁云对唐燃还活着有点意外,天巫女怎么会放弃这么大的目标呢?难道是太难下手?
“秦牧之前说过天巫女在风巫使死后仓促回国,我还以为回去的路上会顺手干掉唐燃,已经做好了几个预案,到时候看看怎么和朝廷交代呢。
没想到我们派去的人,居然找到了唐燃。”宁广也是想不明白,天巫女为什么会放过唐燃。
宁云淡淡一笑,从冰鉴里拿出一块冰递给哥哥,“只怕是走的太急,来不及吧?
唐燃在珞珈山,她在南域关,着急离开哪有心思去管唐燃?”
“他一直以为是和你在一起,后来我们的人找过去了,他才明白自己受骗了。
现在已经到了南域关,但他以江湖人物的身份出现,我们派去的人并没有多说,只说是听说有人冒充小姐的名号,才特意来通知下,遗憾没抓到骗子之类的。”宁广将冰放在自己的手上,只一会儿,就很不耐烦的扔了。
认可的点点头,宁云微笑着说道,“父亲的这个决定很对,如果只是江湖人物,我们没必要将他看的太重,除非他主动显露身份,否则我们不需对一个商人太过客气。”
看妹妹丝毫没有担忧之色,显然对景王并不看重,宁广不知怎么的,竟是松了口气,“可不是么?唐燃还一直不确定的和我们派去的人强调,说与你是旧识,追问难道宁二小姐真的没提起过他之类的话,简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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