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收回视线的温酒轻轻端着头,挽住轩辕即墨的手臂一步一步朝前走去,周围宾客顿时鸦雀无声,似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令他们惧怕的王者,居然会找这样一个像精灵一般都东方娃娃。
因为那女孩儿在他们眼里实在是太弱了,弱到根本得不到他们的承认,他们甚至都在心底里怒吼:‘那几位当家的都疯了吗?那几个老不死的都疯了吗?**!他们家的公主们哪里比不上那个东方娃娃了?何况两个大家族联姻,这才是他们应该选择的!Fuck!’
“芺沃斯?芺沃斯!”莱昂沃斯看着突然发抖的妹妹,眼里滑过一抹凝思。
终于听到有人唤自己的芺沃斯忽地深呼吸了口气,神色慌张的立马抓住自家哥哥的手臂,惶恐的道:“哥哥,那女人是女巫,是女巫,你不知道,哥哥,我看到她我就不能动了,哥哥!”
“不不不!”莱昂沃斯歉意的朝看向两人的贵族笑了笑,双手安抚住芺沃斯的双肩道:“芺沃斯,冷静下来,芺沃斯,冷静冷静点,你听我说,那只是个东方娃娃。”
“不是!”惊叫一声的芺沃斯在这场宴会上尤为突出,就连温酒都停下了步伐,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看向有些癫狂的芺沃斯。
察觉到周围视线与鄙夷目光的莱昂沃斯一手叉腰一手抹了把自己的脸颊,略带歉意的看向轩辕即墨与温酒道:“我很抱歉,先生、夫人,请原谅我们的过错。”说完莱昂沃斯立马凶狠的看着忍不住颤抖的芺沃斯道:“芺沃斯还不快给夫人道歉!”
“不是的!”芺沃斯一把打开莱昂的手,双手狼狈的提着自己的裙子朝轩辕即墨与温酒的方向跑去,指着温酒控诉道:“先生,她是女巫,她会巫术,您不知道,她只要看我一眼我就不能动弹了,请你马上刺死她!”
轩辕即墨眼带厌恶的看着自己跟前的女人,虽然觉得这女人有点熟悉,但他的阿酒什么时候被人指着说话了?微微勾唇的轩辕即墨直接唤了声道:“赫澜!”
本来还在惶恐中的芺沃斯一见到眼前高这般高大俊美的男人朝自己温柔的笑了,顿时什么也不怕了,整个人都镇定了下来,尽量优雅自信的昂着头颅看着轩辕即墨。
本来还想将芺沃斯抓回来的莱昂沃斯,跑到一半的脚掌微微一顿,慢慢的停了下来。看着轩辕即墨勾起的唇瓣,一抹暗沉快速的滑过眼底,深邃的眼帘里倒印的是芺沃斯攀上轩辕家族这条大腿后,他的竞选,他的相位似乎都是伸手之间的事情。
但这偌大的花园里,除了那错会意思的两兄妹,其它人皆是挂着一抹看热闹的心思,摇晃着杯中美酒,轻轻的抿了一口,要知道这轩辕家底子可不是一般的丰厚,这种美酒可遇不可求的东西,竟然都拿出来举办这场订婚宴了呢!
“是!”听到轩辕即墨的话,赫澜微微弯腰从后面走了出来,朝还在拦在路中央的芺沃斯道:“芺沃斯小姐,请你跟我出去。
脸上还带着痴迷的芺沃斯顿时一僵,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赫澜,深呼吸一口,咬了咬牙道:“赫当家的,我想你应该弄错人了吧?我是沃斯首相的女儿,我是芺沃斯,你们未来的主···”
“啪”的一声,谁也没看到温酒是何时动的手,只是在众人反应过来时,那个娇小的东方娃娃就已经站在了轩辕即墨的前面,依旧微笑着微微仰头看着比她要高出半个头的芺沃斯。
温酒轻笑着看着还不能回神的芺沃斯,扬了扬唇细语道:“即墨说,在这里杀人不犯法的呢~”
“但是······”突然温酒声音微微拔高,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不见,木着脸的温酒继续道:“今日我温酒订婚,便放你一次,下次,灭族怎么样?”
明明时清脆悦耳的声音,但却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竖起了寒毛,刚刚还眼含轻视的贵族们,此时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凭空出现的东方姑娘,哦不,应该是轩辕夫人。
捂着脸的芺沃斯僵硬的低着头看向那双令自己颤抖的瞳孔,那双黑的纯粹的瞳孔外圈一抹猩红倏地出现,还想大吼大叫的芺沃斯瞬间安静了下来,僵硬的待在原地,就连自己肿得老高的脸颊都没法去顾及。
满意的看着僵硬的后退了几步的芺沃斯,温酒不着痕迹的伸手掐了一把轩辕即墨胳膊上的肉,淡淡瞥了眼赫澜道:“扔出去。”
“是,主母。”赫澜低头恭敬的回道。平日里他们怎么嬉笑打闹或许老大都不会说什么,但显然这一次男人任由他们请来了这么多人,不就是为了向全世界宣布,温酒是他们轩辕家族的主母,老大这是帮主母立威呢。
深知这一点的赫澜当然会一切按照温酒的意思,直接抬手招来影卫,还未等芺沃斯与莱昂沃斯反应过来,两人身旁隐匿着的影卫便毫不留情的直接一人抓住一个,很快,偌大的花园里,几千人的宴会中,每个人都选择性的忘记了这一幕,毕竟为了一个小小的首相,而得罪轩辕即墨,显然这不是一个划得来的生意。
知道小家伙在生闷气的轩辕即墨沉沉笑了声,牵住温酒在胳膊上作乱的小手,直接弯腰将温酒拦腰抱进了怀里,温酒也乐得清静的直接将精致的脸蛋埋在了男人怀里,闷闷的道:“你是我的。”
“嗯,我是。”轩辕即墨眼带笑意,轻轻的回着。
“沃斯首相···”温酒淡淡的提醒道:“芺沃斯···”
“明天过后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了,阿酒不用记着他们。”轩辕即墨一步一步挺直着背脊朝古堡大门走去。
“嗯。”温酒蹭了蹭轩辕即墨的冷硬的西装,随后嫌弃的用手扒拉了下道:“好硬!”
“阿酒再忍忍,就快到了。”说着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拄着拐杖跟在两人身后的大长老,默默的将拐杖的跨度加大了些,他什么也没听到,他只知道,就因为夫人一句话,前面这位无良的族长就带着他们这十几个老头小跑了起来,当然他也不会承认是自己腿短的原因。
于是前面一点的人刚想一揽温酒芳容,却发现眼前早已没了轩辕即墨与温酒的影子,顿时一阵唏嘘,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想法万千。
本来按照流程,轩辕即墨应该是需要在进入古堡之前,立于台阶上对下面的合作伙伴打个招呼的,但抵不过男人心疼自家夫人,直接扔给那些人进了大门。
而这里面的一百人,却是和轩辕家族一样,属于世界各地的隐世家族,他们强大而又神秘,每一个家族几乎都把控着世界上某样东西的命脉。
就如轩辕家族把控的是军火,因此即便他们地位相当,却是也得自我掂量掂量,最后也不敢惹怒这头雄狮,唯独那个家族,那个掌控着世界所有毒品交易的家族,那个唯一在钱财上可以和轩辕家族媲美的家族。
尤利·费德昂邪笑着端着酒杯坐在主位上远远地注视着那抱着一个女人走进来的轩辕即墨道:“哦~即墨,你怀里的女人就是你今天要订婚的人吗?她看起来很是较弱,像是一朵花儿一般。”
“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她变得糜烂······”尤利话音一落,整个人身影猛地朝侧面一躲后,看着自己位置上插着的那柄银色的笑道,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将匕首拔在手上把玩道:“轩辕当家的,今天似乎尤其暴躁呢!”
尤利玩笑着看着自己手上的匕首,虽然面上依旧肆意邪笑,但只有尤利自己知道,他刚刚躲过这一下完全就是靠从小到大对危险的感知,否则,该死的,这个男人又强了!
“尤当家最近似乎很闲?”轩辕即墨眯了眯眼,超一旁的轩辕无名看了一眼,后者意会的朝尤利走去道:“尤当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开玩笑。”
“无名管家也是一如既往地绅士。”尤利笑了笑,将手上匕首放至轩辕无名手上,优雅的端了杯红酒朝轩辕即墨那边碰了碰道:“订婚快乐,老处男!”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麦臻都忍不住暗自朝犹利竖了个大拇指。
更别说其他人了,心里的思路都是一阵辗转,尤利这般熟稔如亲密兄弟的语气,会让他们震惊甚至是害怕,这两个人要是联手,他们不敢想象。
不过轩辕即墨没有给众人将这般的想法延续下去,皱了皱眉的轩辕即墨,朝尤利冷声道:“尤当家的今天状态不佳,这边就不多留尤当家了,无名,送客!”
“是,族长。”轩辕无名微笑着将银色匕首交给霍然后朝犹利弯了弯身子,做了个标准的请示手势道:“尤当家,您这边请。”
拿过匕首的霍然直接掏出自己随身的药布,往上面抹了抹后朝轩辕即墨低声道:“当家的,没问题。”
“嗯。”轻轻应了声的轩辕即墨没有继续停留在这边,他的目的是将他的小家伙抱上那个和自己平齐的位子上,让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她温酒是他轩辕即墨的,生生世世都是的!
而这边轩辕无名也知道,这样场合并不能让尤利下不来台来,因此在尤利告饶着说道:“喂,我可是给了礼金的,老处男!”
轩辕无名则立马朝轩辕即墨故作为难的耸了耸肩道:“族长,尤当家的说的是实话,而且尤当家很想参加这次订婚晚宴,并且带来了最真挚的祝福。”
“我什么时候说过?”听到轩辕无名的话,尤利眼角抽搐,谁说这人是世界上最绅士的人,这明明是个满口谎言,并且带着一张完美面具的小人,他就说那个与自己本质上都是同类人的变态怎么可能教出一个被誉为‘最后贵族’的绅士呢?
当然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得罪这两大巨头,他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很对,于是一个两个在轩辕无名将话说到这份上的时候,都熙熙攘攘的僵硬的调侃道:“两位当家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是啊,是啊,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呢。”另外一个继续附和道。
走上台阶的轩辕即墨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微微躬着身子将温酒轻轻的放在红毯上询问道:“夫人认为呢?”
男人的话不轻不重,却是让所有人都听见了,原本还以为这个男人只是想找个玩物的大佬们顿时又噤了声,看着小心翼翼呵护的样子,哪里是找玩物的样子。
手握大权的温酒扭头朝刚刚说话的尤利望去,大大的猫眼微微一弯道:“尤当家?”
“是的,美丽的东方姑娘,请问有什么需要你的骑士去为你做什么事吗?”自认为自己现在的表情能够迷倒万千少女的尤利直接顶着轩辕即墨的威压,朝温酒抛了个媚眼。
来异世已经快一年了的温酒怎么可能不知道尤利刚刚话的意思,只见温酒慢腾腾的弯了弯嘴角道:“我想你应该叫我轩辕夫人,另外,若说美丽,我觉得尤当家的应该知道自己比我更胜一筹,说是尤物也不为过。”
‘啪嗒’一声,尤利手上的酒杯应声而裂。
面色不变的尤利接过轩辕无名递过来的绸布,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后撩过自己齐耳的浅蓝头发,悠悠的回道:“那轩辕夫人知道,上一个这样说我的人,已经怎么样了吗?”
尤利是费德昂家族的私生子,这是在座所有人内心不言而喻的秘密,但是谁也不知道有着这样一幅面孔的尤利是怎样从那在大家族中最低贱的位置上爬上来的,他们只知道,费德昂家族在尤利手上快速的吞并了其他几个想要分摊毒品这块大肉的家族,并且全是一个不留,手段极其残忍。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当年尤利刚刚从费德昂家族中崛起,一张妖冶的面旁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觊觎,只是唯一一个敢上去招惹尤利的男人,第二天便被挂在地下博物馆中展览了,那是一张完整的人皮,两颗完整的眼珠子,一颗颗洁白的皓齿,当真是除了霍然没人欣赏得来这件头号艺术品。
但是,现在这位说这话的可是另外一个比尤利还要深不可测的男人的夫人,他们内心的嗜血因子似乎都在慢慢的沸腾起来。
然而温酒却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轻笑着朝尤利道:“你似乎很生气,但是你为什么要生气呢?我们华夏有句原话不知道贵当家的有没有听过,叫做:辱人者必自辱之。”
“呵。”听到这话的尤利先是轻笑一声,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大声笑着朝温酒道:“哈哈哈,好一个轩辕夫人,好一个辱人者必自辱之,可是,夫人不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呢!”
“所以,我是强者,而你,并不是!”温酒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直接惊醒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哈哈哈······”先是一愣的尤利随即哄然笑出声来,蓝灰色的眼睛里全然只剩下了那抹妙曼的身姿,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那这位强大的姑娘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我不比那个老男人差哟!”
“尤当家怕是喝醉了。”轩辕即墨一把牵住温酒的手掌,冷厉的盯着下面似醉非醉的尤利道:“吾妻,温酒!”
“呵!”轻声一笑的尤利重新端过一杯红酒,透过红酒看着高台上的两人道:“祝百年好合。”
“谢谢。”轩辕即墨微微勾唇,朝大长老看了一眼,后者会意的将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盒子拿了出来,双手托着盒子,弯腰举起递至轩辕即墨跟前唤道:“族长。”
“嗯。”点了点头的轩辕即墨一手接过那个盒子,青铜材质,外表有些粗糙,但上面雕刻着的图腾却是能让人无故生出一股敬畏之情来。盒子有锁,却没有锁孔,明明看上去有写不起眼,却能让温酒感受到里面传来的浓郁的灵气。
拿过轩辕无名准备好的银针,轩辕即墨直接刺破自己的指腹,鲜红的血珠中隐隐琉璃着金色的光泽,没等微微蹙眉的温酒深究,轩辕即墨快速的将血珠滴在了盒子落锁的地方,顿时沉闷的青铜锁链滚动的声音低低响起。
脸上的笑容终于放大了些的轩辕即墨,拖着青铜盒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另一只准备揭开盒盖的手也颤抖到使不上任何力气。
看着这一幕的温酒微微一愣,随即柔和的笑容慢慢的从嘴角荡开,白皙的手掌轻轻覆盖在了男人颤抖的手背上道:“一起?”
“好。”轩辕即墨有些不敢朝温酒看去,他怕他眼里的金色吓到他的宝贝。
然而当温酒的手与轩辕即墨的手覆在那青铜盒子上时,刹那间,一道刺眼的光亮从天际滑落,翻滚的乌云瞬间笼罩在了这方寸的古堡之上,‘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让所有人的心脏都倏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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