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白这样的奸商,定然知道那烤全羊的价值,今儿个又在唐无忧的身上吃了亏,怕是不会罢休。
若是被他抓着了,定是要问出方子的配方,一旦问不出来,云非白会采取什么手段,想想便让人不寒而粟了。
刘铁柱和她是一道来的,云非白便是从他身上问不出来,也定然会拿他来要挟自己,到时候她这方子便是真的泄漏了。
今儿个将那全羊拉到迎客楼门口的时候,她确实是打算卖了那方子,可后来接触云非白,发觉这人并不适合长久合作,因此,她又临时改变了主意,故意在比试的时候将赌注说成了羊。
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瞧见云非白的马车跑远了,唐无忧这才从小巷子里走了出来,正要去问问这木和镇的成衣坊聚集之地,便瞧见刘铁柱又赶了牛车倒了回来。
“无忧,眼下已是午时了,你想必是饿坏了,我买了两个包子,你趁热吃吧!”还没等唐无忧开口,刘铁柱便跳下了牛车,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塞到了唐无忧的手里。
瞧着这两个包子,唐无忧只觉得心也跟着热了起来,若是自己前世也有个这样的哥哥,兴许她就不会养成那般清冷的性子了……
“谢谢你,铁柱哥!”她感激的看着刘铁柱。
被唐无忧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刘铁柱越发的不好意思,‘嘿嘿’的笑道:“快吃吧,办完事就早些回去,我在村头等你!”
说罢,刘铁柱便跃上了牛车,他是生怕唐无忧不答应,一扬牛鞭,便驾车走了。
唐无忧原本想叫他不要等自己,她兴许要到夜间才会回到桃花村,可刘铁柱已经走远,她也不好追上去,因此只得作罢。
将手中的包子吃了,唐无忧觉得有些饱了,便不再耽搁,在附近询问了这木和镇的成衣坊所在地,便出发了。
约摸半个时辰的脚程,从木和镇的这一头走到了那一头,便到了常胜街了。
常胜街这边一看便是工业用地,不仅有几间大型的成衣坊,还有一些酿酒的小作坊,以及各种吃穿用度的加工坊。
找了间规模中等的成衣坊,唐无忧便走了进去。
“请问,你们这边收皮草么?”作坊并不大,工人却不少,这里一头是纺织坊,一头是绣坊,还有一头便是成衣坊了。
分了三道工序,倒是有模有样。
唐无忧瞧见在成衣坊那一头,有许多做出来的衣裳模子,各式各样,最显眼的一件是用银狐皮草做出来的大氅,看起来十分的奢华大气,想来便是这工坊的代表作了。
“你是牛五爷的人?”一名小哥抬头看了唐无忧一眼,懒懒的问道。
唐无忧摇了摇头:“我是猎户,家里的哥哥常上山打猎,便来这里问问,你们若是收的话,我们的价钱合理,绝不会比牛五爷的贵!”
小哥一听不是牛五爷的人,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姑娘,你若是要卖皮草,还是去找牛五爷吧,我们这里只认他的货!”
这小哥看起来是这工坊的管事的,几句下来,便不再理会唐无忧了。
唐无忧从这工坊出来,又去了几家询问,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已然明白,她的东西要从这作坊里开始,几乎是不可能了。
打消了从作坊这里入手的念头后,唐无忧立马就有了另一层的想法。
从常胜街出来,已是酉时,天色显得有些灰暗,街道上的人也渐渐稀少了起来,或赶着回家做饭,或是刚结束了一天的劳作。
但在这个时候,便有一处是最热闹的。
春风楼,无忧瞧了瞧眼前这处纸醉金迷,欢歌笑语之地,摸了摸藏在袖口里的那枚飞镖,如若她穿越过来第一个所见之人就是楚爷的话,那么今儿个是她了解楚爷的最佳时机。
清晨在迎客楼那出戏,一半是为了银子,另一半是想探听楚爷的虚实,却也没叫她失望,从云非白口中她得知楚爷是春风楼的常客,他似乎有个相好叫胭脂。
若这胭脂真是卖哭卖笑之人,要收买她,套楚爷几句话,倒是简单。可唐无忧怕的就是这胭脂的身份不单是妓女……
思来想去,唐无忧决定先静观其变,再从这胭脂身上下手。
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等了一会,便瞧见云非白的马车停在了这条街上,春风楼中立马有人上前迎接,便见云非白和楚爷相继下了马车,被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簇拥着推进了春风楼。
今儿个是春风楼新任花魁接客第一日,因此场面办得特别的热闹,但凡木和镇有几丝花花肠子的达官显贵都到齐了。
“楚兄,今儿个这美人据说容貌比胭脂还美,身材比胭脂还火辣,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你就不心动么?”两人刚坐下,云非白便抛出了诱饵。
只因今儿个一早楚璃只说前来作陪,却破天荒的没和他抢人。
去年这个时候,同样的地点,云非白和楚璃为了一个胭脂,惊动了整个木和镇,最后还是楚璃财大气粗,一掷千金,从此将胭脂据为已有。
为了这事,云非白是气得咬牙切齿,一直记恨到今年。
“那就要看爷的心情了!”楚璃执起酒杯,凑到嘴边浅啄了一口,眉眼一挑,往后望了一眼,而后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唐无忧瞧着楚璃回过头来,立即将头低了下去。
她是趁着混乱溜进来的,因着春风楼今儿个这仗势,来此凑热闹的人不在少数,除却一心想为美人一掷千金的男人,还有些是纯粹来开开眼界过过瘾的,她夹杂在这群人之中,倒也不显眼。
“出来了,出来了!”
没过多久,便有人嚷了起来,男人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花魁出来的方向,待看清花魁的长相,又是一阵接一阵的稀嘘声。
“不错,这柳妈妈倒是没骗我!”云非白非常满意,当即便喊出了百两银子的高价。
那柳妈妈一喜,立马朝着云非白抛了个媚眼,有人开了头,其余人便也放开了胆,一声比一声高的加着价,其间云非白又加了一次价后,被后头的人赶上了,便不再开口了。
“一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柳妈妈激动的喊着,眼神不停的往云非白和楚璃身上瞟。
去年胭脂的第一夜,可是被楚璃用千两黄金买下的,因此,柳妈妈今儿个晚上,也是对楚璃和云非白这两名富豪十分看好。
花魁的目光也瞟了过来,双眼紧紧的盯着楚璃,带着几分哀求的将他看着,显然是对楚璃更为心动。
云非白自然看在眼里,心头十分不爽,再瞧着楚璃压根没有要与他抢的意思,云非白无来由的就没了兴致,都说东西是抢着吃才香,这句话放到云非白这里来说,是最恰当不过了。
饮下一杯酒水,云非白便离了座:“爷我今儿个没兴致了,先行告辞了!”
柳妈妈眼里一阵失望,瞧着楚璃一直低着头,压根没打算出手,只得叹了一口气,以一千两将这花魁的初夜定了下来……
人群散去,春风楼又是一派欢声笑语,楚璃起身。
“楚爷,胭脂虽好,可咱们姐妹也不差啊……”女子们不甘的嘟着嘴,眼里满是对那胭胆的嫉妒。
楚璃挑了挑眉,面上透着几丝庸懒,却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女子正要挽上他胳膊的手,漫不经心的一避:“待爷厌烦了胭脂,兴许就轮到你们了……”
这样的混帐话,却是让面前的几名女子欣喜若狂,激动的捧着心看着英俊神武的楚爷:“爷,奴家等着您!”
楚璃一声嗤笑过后,便转身上了二楼。
唐无忧也从人群中隐去,摸到了春风楼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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