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虽然连许柔止自己也觉得突然,可是,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齐雨,不是真正的许柔止!她不需要再继续按照许柔止的人生轨迹往下走了不是吗?
她不想当任何人的棋子!
所以,几乎也是同一时间,她对未来有了大概的计划,——苏乐瑶与桑沃若不是一直在为难她吗?那好,等她好好地把她们斗倒,然后,她再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去!
虽然,她还不清楚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如果非要选择不可,那她希望能够穿越回现代去。
这一晚上,因为有了决定,也因为桑沃若肯定不敢再派刺定前来刺杀她了,许柔止睡了一个踏踏实实的好觉。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早饭已经热了一遍又一遍,这又到了午膳时间。
碧苏一如继往地给许柔止梳洗打扮,一边对着铜镜里的她说:“今天早上,桑夫人来给王妃请安,但是王妃还没起床,所以桑夫人便走了。”
“哦。”许柔止眨眨眼,表示听到了。
“管家已经准许玉儿辞工了,下午发了月钱,玉儿就可以回家了。”
“好!”
碧苏默默地给许柔止梳好了头发,慢慢地蹲到许柔止面前来:“如果把碧苏遣回许府去了,桑夫人再有所动作,那谁来保护王妃?”
许柔止故作轻快地道:“不必担心,我很快也会离开齐王府的。”
其实,她也有想到呢,要是碧苏走了,桑沃若又派杀手来杀她,那该怎么办。
所以,现在许柔止不能说一点也不后悔的。
碧苏低头沉默许久,说道:“今天我们就不回许府了吧!”
“为什么?”许柔止心中一喜。想必是,碧苏不舍得离开她?
碧苏低下头去:“王妃已经起晚了。”
许柔止撇撇嘴:“晚点就晚点呗,回去吃晚饭,正好。”
碧苏抬起头,小眼神有些可怜巴拉的:“王妃还是不要把碧苏遣回许府去吧!碧苏愿意留在王妃身边,王妃去哪儿,碧苏就去哪儿!”
许柔止心里可算踏实了!也有一丝小欢喜在心里漫开。她假装严肃地点点头:“你若是想好了,不怕太子师责罚你,那就随你。”
碧苏本来心里忐忑的,听许柔止这样说,立即笑了:“想必太子师不会为难一个奴婢的!”
许柔止点点头,哎,危险的齐王府啊,可以说是危机四伏的,身边还是有一个人陪着会比较好啊!
晌午时分,厨房的袅袅炊烟终于慢慢消散,各个居院慢慢安静了下来,该歇午觉的也都准备歇午觉了。婢女玉儿背着包裹,匆匆地走出了齐王府。
终于离开了!
玉儿感慨地回过身,抬头望望齐王府门头上的牌匾,正欲转身离开,两道身影却拦在了她的面前。
玉儿一惊,忙后退了两步。
拦在面前的,是两个齐王府下侍。桑沃若的身影,从拐角缓缓地走了出来。
玉儿慌忙行礼:“给夫人请安。”
桑沃若沉着脸:“你叫玉儿?”
玉儿紧张地点点头:“是,是的。”
桑沃若继续阴沉着脸:“带着包裹,这是要干什么去?”
玉儿更紧张了:“奴婢……奴婢的母亲病重,奴婢已经向林伯辞工不做了,夫……夫人不信,可以去问林伯。”
“辞工不做?”桑沃若身旁的婢女兰馨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玉儿一眼,语气凌厉地道:“华秀居刚刚丢了一块玉牌,整个王府上下找遍了都没有找到,这个时候你突然辞工不做?难道那块玉牌是你偷的吗?”
玉儿惊道:“兰馨姐姐,玉儿可不敢做这样的事!”
“你不敢做这样的事?”兰馨一把抓住玉儿的衣领,厉声道:“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说,那天王爷中毒,倒出去的茶叶是不是你收集起来交给许王妃的?”
玉儿大惊失色,一张小脸变得刷白,不停慌乱地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兰馨姐姐!”
“那天在大殿当值的是你和桂儿,当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是……是我和桂儿姐,但是,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我很害怕,就躲起来了……”玉儿脸色苍白,连舌头都有些僵硬了,“我真的没有,兰馨姐姐……”
兰馨松开玉儿,指着玉儿,冷冷地道:“夫人,桂儿一向跟奴婢亲近,不可能做背叛夫人的事,把茶叶收集起来献给王妃的人一定是她!”
桑沃若冷冷地逼近玉儿:“是吗,玉儿?”
玉儿受惊地往后退去:“夫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兰馨在一旁冷冷地道:“说不定,今天华秀居丢失的玉牌就是她偷的!”
玉儿大惊:“我没有啊,兰馨姐姐!我没有偷拿什么玉牌,我今天根本没有去过华秀居!”
兰馨厉声道:“胡说!明明有人亲眼看到你偷偷摸摸去过华秀居,你竟敢矢口否认?”
“真的不是我……”含着眼泪,豆大的汗珠从玉儿的额头冒了出来,一张小脸变得惨白、全无血色!
看着玉儿步步后退,兰馨步步紧逼,正要伸手去抓玉儿,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淡然传入兰馨耳中:“哎呀,连桑夫人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都这么霸气,可见桑夫人是真威风啊!”
“许王妃?”玉儿惊喜地转过头,只见许柔止带着碧苏从王府走了出来,缓缓地停在桑沃若面前。
跟随在许柔止身后出现的,还有管家林伯。
兰馨一惊!桑沃若心中好不恼火,这个许柔止,她怎么又来了!
玉儿立即跪倒在许柔止面前,含泪道:“玉儿没有偷拿玉牌,请王妃相信玉儿!”
许柔止拍了拍玉儿的肩:“确定没有偷拿?”
玉儿忙不迭地道:“确定,确定!”
许柔止转向兰馨:“是你说玉儿偷了玉牌?”
兰馨心里有些虚,但嘴还是很硬:“若不是她,今日为何偷偷摸摸进华秀居?又为何着急忙慌辞工回家?”
许柔止转向玉儿:“你今天去华秀居了?”
玉儿忙摇头道:“没有,玉儿今天一个上午都在大殿当值,中午等着林伯和麻姑姑给我结算月钱,林伯和麻姑姑可以给玉儿作证!”
许柔止转向林伯,态度温和:“林伯,今天上午大殿是玉儿当值吗?”
林伯忙轻声道:“是的,王妃,上午让玉儿最后当值一次,也正是老奴的安排。中午老奴忙着去厨房看王爷和王妃的午膳准备得怎么样,就让玉儿在账房等着。”
许柔止点点头:“那这么说,玉儿没有机会去华秀居喽!”
兰馨愣了愣,忙道:“兴许她就是在账房等林伯的时候,见林伯未到,所以偷偷溜到华秀居呢?”
玉儿忙道:“麻姑姑一直在账房忙着,玉儿在账房等林伯的事,麻姑姑可以作证!林伯和麻姑姑结算了以后,玉儿就离开王府了,这全程都有人可以给玉儿作证啊!”
许柔止皱着眉头:“既然玉儿今天的行踪都有人作证,那华秀居里谁又看到了玉儿?”
“这……”
“还有,华秀居到底丢失了一块什么样的玉牌?玉儿如何这般惦记,临走了还要悄悄跑到华秀居去偷玉牌?”
“这……”
兰馨语结,已经答不上来了!
事先准备好的证人,要以指证玉儿到华秀居去过,齐王府里的下人,有谁能比得上林伯和麻姑姑的威信?林伯一家两代人都在齐王府上效力,深受楚逸暄的信任,王府里的下人全都分别攀附了不同的主人,只要林伯从未曾与这些结党营私的事,不偏向谁,也不薄待了谁,所以,林伯在齐王府落了个公平公正的好名声。
桑沃若和兰馨准备好的证人本是诬陷,她们都没有想到许柔止会把林伯拉来为玉儿作证,此时她们哪里敢把自己的假证人拉出来质疑林伯的证词?
桑沃若无奈,只得斥责兰馨:“到底是谁看到玉儿进入华秀居?她是不是认错人了?”
兰馨低下头去:“林伯既然说玉儿一直在账房候着,那想必是我们的人认错人了。”
桑沃若生气地道:“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能认错,差点委屈了玉儿,我看你们都是想受罚是不是?”
兰馨的脸色难看极了,“夫人,兰馨错了……”
“跟我认错干什么,你应该跟王妃认错!”
“不必跟我认错,被为难的人是玉儿。”
此时桑沃若无法替兰馨出头,兰馨只得勉强地对玉儿道了一句歉。许柔止回头看看碧苏:“好了,送玉儿回去吧!”
“是,王妃。”
“还有,为了避免不怀好意的人骚扰玉儿今后的生活,你重新给他们找一个住处,也好让让她们从此远离是非,过过安生的日子。”
一旁的桑沃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王府大殿的阁楼上,楚逸暄默默地望着王府外的这一幕,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浮上唇角。
鹿鸣有些不解:“两个夫人都斗不过王妃,王爷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呢?”
“为什么要担心?”楚逸暄的语气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