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的话音才落,约瑟夫放眼望去,整个寝宫内四分之三的空间都被摆放着一人多高的高仿战车、战马、士兵的模型,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真的士兵站在面前,身后背着步枪和冷兵器,一应装备齐全。
“哦,我的老天爷啊!你这里一副草木皆兵的架势,是准备跟谁开战吗?(法)”约瑟夫从床帷上跃下,刚巧坐在了一匹模型马上面,那模型马的四肢发出了艰难的声音,似乎听到了一丝清脆的响声,约瑟夫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看来这些质素不怎样啊!还是活物耐用点!(法)”
谢瓦利埃捂着脸转过头去,显然他以为路易斯会同样质问约瑟夫的,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路易斯开口,哪怕是双手叉腰表现出不满的情绪也好。
“呵呵,这是哪个王八蛋胆肥的戏弄我们的国王陛下呢?这也算是模型吗?说是废料更贴切吧?(法)”约瑟夫用力一扯,木马的前肢就被拽了下来,那原本华丽的外表被扯烂,里面露出来黑漆漆的腐朽木料,“路易斯,你真的要好好管管玛德了,这些玩具上面他不知道赚了多少回扣,这种腐烂的木料可是有毒性的,好在发现的早,回头这些东西都让人保存起来,我们好好给玛德总管大人上一课,什么东西可以拿,什么东西不能拿。(法)”
只见路易斯眉头微皱,他也看到了拿在约瑟夫手里的那根木料,或者说是烂木头,那被岁月腐朽的痕迹历历在目。
路易斯从床旁的墙上解下了自己的佩剑,朝着那些木偶劈去,剑锋刚至,那人形木偶就一分为二,看起来那一剑气势磅礴,其实路易斯自己知道,根本没有用力,可想而知要不是约瑟夫突然发现,自己还蒙在鼓子里面。
“查,一定要给孤查清楚,到底是用这些次品在糊弄孤!(法)”路易斯将佩剑丢在了一旁,拉开了寝宫的宫门喊道,“来人!人都死到哪里去了?给孤将禁卫军统领叫来,孤只等他5分钟!(法)”
那门外原本正处于瞌睡状态的侍者,忽然被惊醒,看到了一身戎装的国王陛下站在自己的面前时,连忙跪倒在地一个劲地求饶。
“孤现在没有心情管你刚才在不在偷懒,孤现在只想要见到禁卫军统领,现在,立刻马上!(法)”路易斯显然火气很大,不是因为侍者在偷懒,而是有人敢戏弄到法兰西皇室,法兰西国王的身上来了,这种废料居然被披上了华丽的服装被堂而皇之的送进了杜勒伊拉宫里,这是藐视,是蔑视!
国王陛下出现在寝宫的消息很快就被胆小的侍者传遍了整个杜勒伊拉宫,这都是约瑟夫事先要求的,就是要让这些人传递出去,最好现在玛丽美帝奇那老女人能够闻讯赶来质问,那样正好将法兰西国王陛下被黑心商人坑骗的消息用来堵这位皇太后兼摄政王的嘴,同时还可以将尼古拉斯皇子的怪疾朝着这个方向推,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些废木上面,那样就可以坐实了玛德收受贿赂的罪责,将他的总管一职一撸到底。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要从皇宫采购部门财政部着手了,这个臃肿的部门其实早就脱离了路易斯的管辖,完全掌控在了美帝奇家族的手里,现在就是拿他们开刀的一个借口,一举拿下现在还做不到,但是让他们出点血,吐点东西出来约瑟夫还是有把握做到的。
美帝奇家族不仅仅在意大利有着深厚的家底,在法兰西在神圣罗马帝国帝国甚至在英国、荷兰、西班牙都有着大量的产业,这就是他的家族可以屹立那么久不衰的原因之一,不过现在遇到了约瑟夫,只能让他们自认倒霉了,谁让他们将小算盘打到了路易斯的身上?就算仅仅是为了拜把子兄弟出一口恶气的理由,约瑟夫就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来人,给孤随意弄点食物,孤饿了,唔,三份,懂了吗?(法)”路易斯又唤来一名侍者,交代了几句后,摆了摆手,“出去的时候将宫门带上,没有孤的允许,任何人…算了,如果有人找孤,就让他进来吧!(法)”
这也是约瑟夫事先就说给路易斯的,让他故意做出这个破绽出来,让这些人学给玛丽美帝奇看。
果不其然,就在三人吃着三份尼斯沙拉的时候,宫门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玛丽美帝奇这位皇太后兼摄政王耐不住性子,带着人前来质问路易斯了。非凡
约瑟夫用手在路易斯拿刀的手背上面按了一下,示意他镇静一点,路易斯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将一块土豆丁塞进了嘴里,咀嚼起来,约瑟夫曾经告诉过他,当一个人紧张的时候,就不停的咀嚼某一样食物,虽然约瑟夫指的是口香糖,但是咀嚼一样自己喜爱的东西有时候也可以起到镇定的作用。
“国王陛下,皇太后殿下和加斯东皇子殿下驾到!(法)”一名侍者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宫门,让玛丽美帝奇和自己的小儿子进入,后面站着路易斯要寻找的禁卫军统领,还有大批的禁卫军,看他们的模样,满头大汗的样子,显然刚才正急于寻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似的。
路易斯松了一口气,看禁卫军的模样,显然是被约瑟夫再一次言中了,自己一夜未归已经让自己这位母后心生忌惮,肯定会让这位禁卫军统领到处低调便宜行事的。
“路易斯,你昨天晚上离开了尼古拉斯的寝宫后去了哪里?为什么连玛德也一夜未归?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法)”玛丽美帝奇踏进了路易斯的额寝宫后,一种长久生成的气势在三人面前散发出来,“还有,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让形迹可疑的人出现在自己的寝宫里面呢?瓦赛罗,你这个禁卫军统领是不是不想干了?(法)”
“母后,约瑟夫和谢瓦利埃才不是形迹可疑的人!(法)”路易斯双手撑在了餐桌上面,看向了自己的母亲,连那个亲弟弟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一下,这也是约瑟夫事先安排好的战术,对待那些打上门来的不速之客,即使是自己的手足也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
“皇太后殿下,好久不见了,谢瓦利埃自认有些唐突,所以没有前去请安!(法)”谢瓦利埃有板有眼的站起身说了几句客套话,对于他这位是自己的先夫即位的时候封的子爵,后来又受到自己的儿子重用,获得了伯爵爵位的贵妇杀手,玛丽美帝奇总是有点犹豫不决或者说举手无措。
“放肆,谢瓦利埃,这里是皇室后宫,没有得到允许,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你,你是谁?为什么恬不知耻的坐在这里?(法)”瓦赛罗这位禁卫军统领抹了一把额头上面的冷汗,直指着谢瓦利埃的时候还有点犹豫,不过对于约瑟夫这样的白身来说,他的底气是十足的。
“瓦赛罗,现在开始表现你的忠心是不是早了一点?(法)”对于玛丽美帝奇这位正牌皇太后,谢瓦利埃可能不敢造次,但是对于这些依靠贵族的身份在宫里谋职的贵族子弟来说,谢瓦利埃就是他们的长辈,包括瓦赛罗在内,也要客客气气的叫一声“昂口”的。
“你…(法)”瓦赛罗被谢瓦利埃的反问弄的一滞,只能看向一旁的玛丽美帝奇。
路易斯扫了一眼瓦赛罗,已经将此人罗列在了今后必须要清楚的名单上面了。
瓦赛罗好死不死的,却为了表达忠心说了一句废话,结果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如果母后是要质问孤昨晚到现在的行踪的话,不妨先来这边看些东西吧?(法)”路易斯说完,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我不怕”后,这才指了指餐桌旁被堆积如山的木偶,“这些腐朽的东西,散发着毒气和病毒,就是让尼古拉斯突然得病的根源所在!(法)”
玛丽美帝奇上前一步,很快就被那华丽外表下弥漫出来的腐朽之气逼退了数步,将跟在后面的瓦赛罗撞在了一起,在收到了自己顶头上司的怒视后,瓦赛罗尴尬的退出了寝宫,心里不住的忐忑着。
“这些木偶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臭?(法)”玛丽美帝奇用手帕捂住了口鼻后,问道,“你怎么说这些东西就是导致了尼古拉斯怪病的根源了?你不会是随便的找来一些东西来遮掩你出外游玩的借口吧?(法)”
“看来母后对孤的误会加深了不少,也是,以前孤只顾着玩耍,很多方面都缺乏主动,这也不能怪母后责怪。(法)”这番话也是约瑟夫事先教会路易斯的,一番话说完,路易斯都感觉到背后已经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