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归靡这边见绛宾、北冥这一组没出来,不免有些担心。而现出来的先贤掸见兄长没出来,更是着急,要拿了火把再返场去找。
翁归靡只得派人吹响号角,再举了火把,让一干侍卫随先贤掸进去找。
弟史再也坐不住,跑到翁归靡跟前:“父王,弟史也要去。”
翁归靡冷着声道:“天黑围场里恐怕会有不测,你还是不去的好。”
弟史急声道:“可是北冥在里面!七七也在里面!”
翁归靡沉声道:“父王已派人进去,他们许是恋战,你安心等候即可。”
弟史见劝说无望,咬一咬牙,跑到马队边,抓起一匹马就要追上去,突然手腕被人捏住。
她回头看去,竟是刚刚出场的绛宾。
“你出来了?那北冥呢?”弟史急忙向后出场的人群望去,北冥一组都已陆续骑马出来,可是唯独少了北冥和七七。
绛宾马上一件猎物也没有,许也是出来得仓促,满面风尘灰土色,帽子也偏了,他抓住弟史道:“你若进去,我同你一起去找。”
弟史心中着急,也顾不得许多,随着绛宾越上马,两人同乘一辆马重向围场中奔去。
前方已有星星点点的火把四散开去,还有呼叫北冥、七七的声音或近或远地传来。
弟史的心起伏动荡,她握着缰绳的手全是冷汗,几乎攥不住绳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找到北冥。
半个时辰过去了,整个围场都已有火光亮起,显然是翁归靡加派了人手,火光从围场边境围栏向中心一点点缩小,这种拉网似的搜索,只怕是一只小兽都无法逃脱,可是仍旧没有搜到的消息。
弟史已慌得浑身发抖,她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嗓子哽住,心底却自责得要死,若不是她总是担心,总往坏的地方想,北冥或许不会出事,都是她的错。
远处的号子吹响,弟史顺着声音扭过头去,眼泪抛下,黑暗中划出两道光亮,倏地又灭掉。
“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弟史颤声道。
绛宾双眉蹙着,摇了摇头,他听懂号声传来的信号,人并未找到,是让众贵宾出场而已,乌孙王要加派兵卒进场。
不远处突然传来马的嘶鸣声,来到近前,突然勒住了马头。弟史还没看清来人,劈面一只箭就破空而来。
绛宾一时来不及提马避开,眼看就要射中身前的弟史,他只得突然用力,将弟史压在马背上,饶是如此,箭还是射中了他的左肩。
弟史的骨头被压得生疼,她还来得及直起身,就听见来人喊道:“绛宾,你把我哥弄到哪儿去了!”
绛宾直起身来,也摘下了挂在马背上的弓,凝声道:“先贤掸,与我无关。”
弟史这才看清来人,是先贤掸?
先贤掸也才注意到绛宾马背上的弟史,他脸色很差,手中的弓和箭蓄势待发,气急道:“弟史,你到底是谁的女人?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你对得起我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