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雪光、粉色的花流……如此梦幻的景象,把楚七惊呆了。
她原地不动,惊奇的瞪大眼睛看着身边的流舞的花流,慢慢伸出手,几朵花自动飞入她的手心。
柔软的花瓣,带着丝丝凉意。
“默,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楚七惊奇的问。
以轩辕默的灵力,催开一树繁花,再弄一个花之舞给她欣赏,毫不费力。
轩辕默迈开腿,向她走来,没有回答。
流转的花朵一半绕着他们,一半离开她,在虚空中组成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花,舞。
“花舞?这是什么意思?”楚七问。
轩辕默无言以对。
花舞这般大动作的表演,她就不觉得奇怪吗?不觉得熟悉吗?
“花舞是那棵树的名字。”轩辕默艰难的解释。
“哦!”楚七恍然大悟,“它是植物精灵吧?”
花舞像是听到她的声音,旋转得更加快。
流光飞花,形容的便是此般美景。
“是的。”轩辕默的声音低了下去,伸手抓了几朵花。
为她们感到遗憾。
她到底,还是没有想起她们来……
其实,他不也一样,只是想起一些破碎的片段,明白自己的目标在哪里。还有更多的记忆,无从考证。
他们,都是丢掉了过去的人。
“主人,你能想起这么多来已经不错了。”
一个声音在轩辕默脑海里响起,紧接着,一只粉色的,像大耳兔一样的动物出现在他的肩膀上,抓着花瓣不断的往嘴里塞。
轩辕默更加沉默。
是啊,他自己都没有想起来,怎么能苛求她?
尘封的往事,重回脑海。
那一日凤仪宫,秘道,兰皇后把一个信物塞进他怀里,叮嘱:“默儿,你一定要记住,你不止是人灵族的皇子,你还是魔灵之王!”
“母后,我怎么会是魔?魔不是早就灭绝了吗?”那时他只有七岁,是个单纯的孩子。
“孩子啊,母后就是一个魔,所以才要离开你啊……”
兰皇后抬起手,手心赦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六芒星,那是魔的象征。他后来才知道,母后是魔灵族的公主,堕入尘埃,只为光复魔灵族。
可是,她爱上了轩辕天,下不了手。姑息敌人的下场就是牺牲自己。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也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母后的血从凤仪宫,一直蜿蜒到应龙台……
“冰魄镯的真正主人,她就是你命定的妻子。”
兰皇后在生命的最后,交给他一只冰魄镯。
“等到她出现了,你身上的封印就会慢慢打开。到那时,你会明白一切……”
大家只知道,冰魄镯是上古宝物,能养魂续命。只有他知道,冰魄镯其实是某一任魔灵王,为讨小妻子的欢心而打造出来的首饰。
“这一次,你一定要守护好她!”
……
他站在白雪飞花中,陷入往事不能自拔,直到楚七的惊叫在他耳畔响起。
“咦,默你肩上怎么有只兔子?”
轩辕默侧眸,这才发现大耳兔跑出来了。此时正蹲在他肩上,贪焚的抓食着花朵。
他脸黑了黑,解释:“他我的灵宠。”
“哇,你也有灵宠啊?”楚七笑得有些古怪,她男人的灵宠也太不雄壮威武了,比她的皮卡丘还女性化,“它是不是和我的吞兵兽一样?”
“恩,同理。”
楚七看着大耳兔,瞬间就想到了红烧兔肉。
大耳兔警觉的竖起耳朵,出声警告:“我可不好吃。”
呃,楚七尴尬了,窘迫的对轩辕默笑:“我没想吃你的灵宠……”
“如果有一天你想吃,我不介意炖了它。”轩辕默一把把大耳兔扯下来,交给楚七。
大耳兔大惊失色,用力抓着他的衣袖,作最后的挣扎:“主人,你不能这样。主要,你不能这样……”
为了咬碎主人的封印,它一直兢兢业业,他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放心,我不会炖了你的。你好可爱,和我的皮卡丘有得一拼。”楚七接过大耳朵,摸摸它柔软的皮毛,又扯扯它的大耳朵,直接把它当玩具了。
在幽灵界嚣张惯了的大耳兔哀怨的瞅瞅她,又瞅瞅轩辕默,敢怒不敢言。
“默,你把皮卡丘送哪里去了?”
“今夜来这里,就是为了给皮卡丘治伤。”
轩辕默拉起她的手,一起走向大树。
花流们跟着他们往回飞。只是,没有一朵回到树上,而且,还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流风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个铁揪。
“流风,开始挖吧!”
“是。”
流风带头,和另外三个精卫一起在树下挖起来。他们的铁锹都是灵器,一挖一个坑,不久就在树下挖出一个十米深的洞来。
“默,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知为何,楚七看着那些被损伤的树根,有些心疼。
“拿东西。”
轩辕默说。
“可以不拿吗?我看它,很疼……”楚七指着树,秀眉紧拧,真心替树疼。
“不可以。”轩辕默摇头,跳下洞去一阵捣鼓,然后拿出一捧粉色的小圆珠子来,颗颗晶莹,犹如水晶,摸上去又qq的,像现代的qq糖。
“这是……”
“树晶。”轩辕默笑,“来,把它们吃了。”
“啊……”楚七犹豫。
“很好吃的。尝一个。”轩辕默塞了一个到楚七嘴里。
树晶入口即化,冰凉微甜,口感棒极了。
“很好吃。默,你带我来盘溪过夜,就是为了这个?”
“恩。今日是立冬,只有今天才能采到树晶。”轩辕默道,“你吃了树晶,能量也会转化到皮卡丘身上,过几天她就会醒了。”
“好。”
他没有告诉她,这是花舞渡过的最后一个“立冬”了。
吃完树晶,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庞大的树体朝另一个方向坍塌,那些围绕在身边的粉色花朵也开始消失。
“不……”
楚七下意识的伸出手,却只抓住一朵花。
一滴泪从眼角流下,她握着那朵花,慢慢蹲下身去,只觉得心里好痛好痛,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掉了,再也捡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