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不打张总管板子,那么秦暖暖必定还会拿这个事说事,厉万清要解决事情,必然也是要不拖泥带水,眼下这么多下人瞧着,他不能有任何站不住理的地方。
尽管那个秦暖暖现在是他的女儿身份,可是就算是家事,他也不能太大意,万一个不小心传出去,岂不是让朝中上下抓住他的把柄。
而且,让厉万清没有进一步强行施压的是秦暖暖和国师府的关系。得罪谁,他也不想去得罪百里修罗。
然,在厉万清心里还有着另外一个算盘,那就是秦暖暖的身份,若是确定她真的是假冒的,那他就有了足够充分的理由,就算是杀了,等百里修罗来要人时,已经死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当面得罪就好了,厉万清向来是明哲保身的态度。
张总管被拖出去打板子,他愤恨的眼神望着孙氏。
这时,孙氏才有所发觉出来,心中一凛,坏了,她怎么把张总管忘了,于是赶忙想让厉万清求情,可是看到厉万清的脸色时,她又退缩了。
万一求情了厉万清没睬她,那她岂不是太没有面子。怎么办呢,她让张总管查的事情,消息还没传回来,这消息可不能出纰漏。
不得,她得派一个可靠的人出接应。身为相府的当家主母,她自然有她的一套办法。
孙氏向厉晰雨使了个眼色,厉晰雨接收她的眼神,会意的点了点头,悄无声音的出去了。
这动作厉万清没有注意到,可是阮依柔却看在了心里。她看着厉晰从偏门出去,她就知道厉晰雨是去帮张总管解围去了。
可是阮依柔哪里知道事情还有另外一件,厉晰雨出门一是替张总管解围,给那个打板子的人下命令是一回事。
这件她知道,那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接应张总管派出去的人,孙氏派人去了岭村,查了秦暖暖的身世,眼看就要回来了!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出一点的意外。
阮依柔只想到厉晰雨出去的一个目的,没有想到第二个是什么,但是她直觉的感觉到了不好。
于是,她看了看秦暖暖一眼,给她一个感觉不好的暗示。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无论如何,她要向秦暖暖传递信息,让她提防着。
秦暖暖接收到阮依柔的眼神,会心的点了点头,她让她防着后面会发生什么,她懂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声音,是张总管挨了板子喊叫的声音。
听着那声音,秦暖暖撇了撇嘴,不要太假。
但她也无所谓了,她要的效果已经达成,至于张总管是真的被打板子还是假的被打,她也不那么关心。
张总管被打了,他的事也就告一段落,孙氏听到声音也放了心下来,只要张总管没有真的挨打,他还是会忠于她的。
这个事告一段落,她就要开始她的计划了,这个计划从现在才正式开始呢。
“相爷……”孙氏慢慢开口,又显示无力的状态。
厉万清看过她一眼,不等孙氏说话,他便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一切的事,他自有分寸。
孙氏闭了嘴,厉万清直接看向秦暖暖:“秦暖暖,本相问你,你为什么要给大夫人下毒?你到底居心何在?”
厉万清问的直接,没有任何拐弯抹脚。话里间已显出他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他问的直接,秦暖暖也就答的直接:“给大夫人下毒?谁说的,大夫人说的?她说是我给她下的毒,就是我下的毒,拿出证据。”
那毒虽然是她下的,可是秦暖暖很确定孙氏拿不出证据,最多就是找个丫环来做伪证。
但这种小事情,在她手里,想要揭穿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这话一出,厉万清陡然的哼笑了一声:“证据,好啊,看来不拿出证据你是不会认罪的。本相若是没有证据又岂会问你。”
这句话音刚落,厉万清就对着门口叫了一声:“来人,把李大夫叫上来。”
随着他的话,门口的下人去请了李大夫,片刻功夫,李大夫进到了大厅中。
见了面行了礼之后,李大夫就像厉万清出示了一张纸,然后便站到了一旁。
厉万清拿着那张纸问秦暖暖:“你可知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秦暖暖无聊撇了一眼,道:“是什么?”能是什么,不就是孙氏中的农药的方子。
“这是大夫人中的毒,是农药,是你们院子中喷洒在菜上的农药。这农药和你们院子里的菜上洒的是一样农药,而且这种农药,整个相府只有你们院子里有,还说不是你吗?要不然就是她?”
厉万清手里拿着那张纸,说着话突然指向阮依柔。
若在平时,阮依柔一定会被吓的不轻,身子差不多都要抖成一团,下毒,给孙氏下农药,她什么时候做了这样的事?
要是这时候,阮依柔却是没有像以往那样抖子身子跪在地上说委屈,说不是自己。
现在再莫名的被冤枉,阮依柔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是大着胆子站了起来:“相爷,您可不能冤枉妾身,那农药虽是妾身院子里的,但也不能证明就是妾身做的,也不能证明就是暖儿做的。妾身那院子,可是谁都可以进出的。而且妾身院子里的菜都被农药打死了,难道妾身是把自己种的菜打死,然后把剩下的农药下给大夫人?相爷这么说,未免太牵强。”
一字一句,一条一理,说的清楚明白,阮依柔的反应令在场的人惊讶意外。
厉万清的惊讶浮现在眼底,孙氏更是震惊的张大了嘴,其他众人皆是一副不得了的神情。
他们这向来软弱可欺的二夫人,今天竟然敢反驳了,这是什么情况,是有了女儿就可以撑腰了么?
不对吧,众人那猜测的心思,瞬间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