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佩——夏霖雨不简单,一语中的,一拍蒋立言,示意他让位,得意的说;“要不,我来。”
蒋立言失去动力——既然夏霖雨让我指导他下厨,而不是她自己过来指导他下厨,他趁机接近的当然不可能是夏霖雨,而只能是我,而对于我,他取向正常,当然没兴趣,而且腻烦、排斥,一摊手,把工作交给我,退后一步,没继续争执。
我夺回工作,长吁一口气——不由的感慨,不容易啊,把鹅入锅焯水,之后,拿葱、姜、蜂蜜涂抹鹅,兄弟我的手法不算熟练,可也不算生疏,毕竟,劳动人民不吃闲饭,想要不挨饿,就必须干活,而工作干多了,自然产生悟性,在我看,涂抹鹅,跟洗涮甘薯什么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是一个往上加料,一个是做减法给甘薯减负。
蒋立言和我不一样,注视我,不由的一笑,再说,他不是闲人,不找点事,不舒服,在他看来,还对不起自己,说:“你不会干过服务业吧。”
我差钱,养活自己都勉强,进城,娱乐什么的,虽说不靠手,可也定然不可能舍得花钱外出找别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说:“什么服务业?”
蒋立言知道我见识短浅,是土鳖,提点我,说:“城乡结合部,你去过吧。”
我没去过,不过,进城,必然要经过,我问蒋立言说:“怎么了?”
蒋立言说:“你没看到什么比较不同凡响的景象?”
“不同凡响的景象?”我当然不知道,说:“什么不同凡响的景象?”
蒋立言说:“一群群女的,坐着,和室外只隔着一个玻璃窗。”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一群群女的,而不是一两个女的,不是站着,而是坐着,和室外只隔着一个玻璃窗,显然不是导购什么的,而且,距离玻璃窗不远,咫尺之遥,是不是还应该立着霓虹灯,不停地转、转、转、转,我恼怒,说:“谁啊,谁去干过服务业。”
蒋立言信誓旦旦,一指,说:“可是,你的手法倒是挺纯熟,专业的嘛?”
我愤恨——专业?专业什么?洗涮甘薯,难道还需要考级?我直白说:“跟服务,没关系。”
蒋立言给我泼脏水,不遗余力,说:“不会吧——”讥讽,说:“要是鹅不是死的,而是活的,估计都得呻吟,叫了吧。”
我恨不得一呸,叫?怎么叫?谁见过鹅叫,“啊——啊——啊——啊——啊”,还阴阳顿挫的?我冷冰冰的,反驳蒋立言说:“瞎掰。”
蒋立言不依不饶,说:“我怎么瞎掰?”
我说:“鹅叫,不是嘎——嘎——嘎——”再说,蒋立言不是文盲,好歹算是文化人,唐诗总应该听闻,学过吧。
蒋立言学过唐诗,还可以背出了不少,可却并不妨碍他矫情,说:“可是,你的手法专业,纯熟啊,让鹅叫,当然不同凡俗啊。”
不同凡俗?我给鹅涂抹,不是给鹅做手术,好吧?扑棱一下翅膀,起来,扯起嗓子一叫,不再是“嘎——嘎——嘎——”,而是“啊——啊——啊——”,却又怎么可能啊,我说:“当然不会。”
蒋立言犯坏,逮到机会不给我挖坑,当然不可以,问我说:“你说不会什么?”
我想都没想,说;“当然是,‘啊——啊——啊——’。”
蒋立言一笑,正中下怀,说:“看来,你还是挺熟悉的嘛?”
我一怔,没反应过来,说:“什么?”
蒋立言挑衅,说:“叫呗?”
叫?什么叫?美女叫?我虽说没干过服务业,可是,看av,让夏霖雨知道,可也让人尴尬吧,我一下子卡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夏霖雨心明眼亮,蒋立言给我设套,她当然知道,当然不高兴,不给我扳回一局,让我出口气当然不可以,插话对蒋立言说:“怎么,你对于服务业了解?”
蒋立言对于服务业何止是了解,而且没少消费,大力支持吧,不过,让夏霖雨知道,当然不可以,而且,面对夏霖雨,他选择的——不是首先,而是唯一,当然是假装清纯,忙说:“怎么可能。”
夏霖雨冷笑一下——蒋立言什么货色,她当然知道,不过,直白的揭露他,绝对不只是不经常的出入夜店、夜总会,恨不得把酒店当做自家住,当然不可以,毕竟,她还是需要留给蒋立言一点点颜面,说:“你不了解,怎么知道他的手法专业,纯熟呢?”
是啊,戳到要害,蒋立言不了解服务业,又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法专业,纯熟呢?况且,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可是自古流出的真言,定然不会错,对吧。蒋立言没再多说,多说了,对于他来说,只能是自取其辱,要知道夏霖雨可不是善茬,深挖一下,他是怎么了解服务业的,又是什么时候接触服务业的,可又该让他怎么回答啊?而且,忽悠,对付别人可以,可是,对付夏霖雨却是不可以的,夏霖雨较真,他不是不知道,而且没少亲身体会呢。
捞出鹅,蒋立言没兴趣等待,再说,跟我唇枪舌剑的斗嘴可也没少让他耗费体力吧,不补充一下怎么可以啊,说:“什么时候,可以吃。”
我研习,使用的沐涵空交给我的古法,做鹅,特点比较多,之一就是特别的繁复,我说:“还不可以。”
蒋立言一怔,不由的懊丧,说:“什么,还不可以啊。”
我说:“是啊。”
蒋立言没好气,说:“还干什么?”
我说:“找来葱、姜、蜂蜜继续涂抹。”
蒋立言汗,再说,夜店、夜总会、酒店,三位一体,他到底没少关顾,已经形成思维定式,不由的感叹——麻烦,一套流程走下来,甚至连做保健都没法比得上。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