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辙了吧,夏霖雨窃喜,蒋立言苦恼,要说他还真是没辙了,总不能来粗的,硬把我扒拉开,清除掉障碍吧,只能眼巴巴的注视我,他干瞪眼,愤恨,可是能做的却又只是呆坐着,一动不动的。
停下笔,夏霖雨一推,把笔记本转给蒋立言,让他看,蒋立言没心看,可又没法不看,接过,草草地扫视一眼,说:“没问题。”
夏霖雨没较真,再说,她推导的,她自信,当然没问题,得意说:“好吧。”一抬屁股,起身,说:“走,去,下厨去。”
来到厨房,蒋立言跟屁虫依旧紧跟夏霖雨,简直把我腻烦死了,可又没办法,兄弟我总不能义愤填膺真的一抬脚把他踹出去吧,跟着,就跟着吧,不过,蒋立言跟过来腻烦我,兄弟我总不能白让他跟过来腻烦我吧,兄弟我虽说不至于睚眦必报,别人打我一拳,我非要踢别人一脚,才可以获得心理平衡,可是事关夏霖雨却又当然例外,我说:“你,把鹅入锅焯水。”
蒋立言没反应过来,再说,他在家都是别人伺候着,干活什么的除去动嘴吃基本和他绝缘,可是,在厨房的,就三个人,除去我和他就是夏霖雨,他一怔——难道我支使夏霖雨干活?要知道,夏霖雨,不是他想要托在掌心,就是妄图压在身下的,可是,不管是把夏霖雨托在掌心,还是压在身下,他可都是把夏霖雨视为珍宝的,而我竟然支使她干活,把她当做劳力使用,太可恶,简直是大逆不道,千刀万剐,没法让他不愤怒,一瞪我,他呵斥,说:“你说什么?”
我没多想——蒋立言误会了我,再说,蒋立言来我和夏霖雨家,虽说是客人,可却是不速之客吧,难道还打算不劳而获,一甩手,只等着我伺候他吃喝,当然不可能,我不喜欢板起脸,不过为了蒋立言,兄弟我豁出去破例,严肃,说:“说你啊,把鹅入锅焯水。”
蒋立言恍然大悟,原来我支使的不是夏霖雨,而是他,可是我支使夏霖雨干活,他不乐意,我支使他干活,他乐意?他又不贱,凭什么乐意,冷冰冰的,直接把我顶回来,说:“不。”
什么?不?白吃白喝,难道还有理?简直没天理?再说,兄弟我虽说差钱,吃肉不多,可也不是吃素的啊,硬碰硬,我冷冰冰的,强要蒋立言,说:“你必须做。”
蒋立言一根脖子,不是流氓,却又神似流氓,说:“凭什么?”
兄弟我实诚,不喜欢弯弯绕,直白,说:“你吃不。”
蒋立言吃,可是,吃的不只是蒋立言,还包括我,再说,他多精明,又矫情,说:“你不吃啊。”
我吃,可是,之前,难道兄弟我什么都没干,说:“鹅,是我买的,抓盐、花椒、老葱、黄酒,伸进鹅的肚子反反复复的擦、涂抹,也是我。”一笑,我不由的得意——怎么样?活,已经干了,吃,也不算是白吃,而接下来,应该出力气的怎么也该轮到蒋立言,蒋立言精明,不可能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可又压根不在意,掏出一叠钱,数都没数,看一眼,估算一下,至少不会少于一千块,说:“给你。”
我一愣——什么意思?蒋立言打算交饭费?不过,出乎我意料,蒋立言和我不是一类人,想的压根跟我想的不一样,接续,说:“辛苦一下。”
“什么意思?”我依然没明白。
蒋立言说:“帮我干。”
蒋立言是高富帅,来别人家白吃一口,当然不合适,传出去,还影响不好,丢人,可是,他是高富帅,不差钱,雇人,替代他干,总可以吧,而我又差钱,可是,在我家,雇我干活,又是当着夏霖雨,我又怎么可能同意,接受他的钱,兄弟我还没穷死呢,好吧,犯得上挣蒋立言的钱,再说,做人,总要讲讲气节吧,就是穷死,兄弟我也不会挣蒋立言的钱,一摆手,说:“我不要。”
蒋立言误会了,以为我出身低贱,打算巴结他,白给他打工,奚落,说:“农民工工资,不拖欠。”
我气死——颠来倒去,蒋立言还是以为我要挣他的钱,我挑明说:“你的钱,我不挣,该你干的活,你干。”
蒋立言一怔——在他看,我不过是一**丝,他甩手,给我钱,让我挣,我竟然不要,还真是没天理,不太确信,他以为兄弟我装蒜,确认,说:“真的?”
兄弟我硬气,竭尽全力的坦诚,认真,说:“真的。”
蒋立言的脸色一下子清冷——要说,我也是不是太不配合工作了?再说,他掏出钱,给我,让我挣,我竟然不要,是不是瞧不起他,诚心打他的脸。
一下子僵持,我和他谁都不说话,谁都不打算退让。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