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我以为擂茶云藻已经做完,不过,出乎我意料,云藻和夏霖雨翻箱倒柜的又抱出一个个坛子,我好奇,问她们。“这是干什么啊?”
云藻一抬头,对我解释,说:“坛子菜。”
打开坛子,取出辣萝卜条、香萝卜丝、腌洋姜、酸豆角,我好奇,问夏霖雨说:“你什么时候买的?可真不少。”
夏霖雨得意,说:“遇到就买呗,再说,什么不得准备着,有备无患呗。”
夏霖雨说的对,要不是她败家,遇到什么买什么,我们喝擂茶,坛子菜定然缺失,吃不到。
上桌,20多个盘碗摆着,相当的壮观,不过,蒋立言扫视一眼,不挑出一点点‘毛’病,怎么显得他懂,他内行,责问说:“怎么没有干苦瓜丝?”
剁辣椒、油盐热炒干苦瓜丝,云藻当然知道应该做,不过,夏霖雨败家,可是未卜先知却不会,云藻做擂茶,需要的食材,她不可能一样不少事先全都买下准备齐全,没有干苦瓜丝,可又让云藻怎么做,不过,该做的,她毕竟没做,虽说责任不在她,可却还是让她愧疚,说:“对不起。”
蒋立言不管理由,只在乎结果,又责问说:“干茄子丝呢?”
干茄子丝没做,原由和干苦瓜丝一样,云藻依旧愧疚,道歉说;“对不起。”
蒋立言继续责问。“干刀豆丝呢?”
干刀豆丝没做,理由和干苦瓜丝、干茄子丝一样,云藻照例道歉说:“对不起。”
蒋立言做事喜欢穷追猛打,不留一点点余地,挑刺当然也不例外,又责问说:“红薯呢?”
红薯,夏霖雨倒是买了,剩的不多,她折腾一夜,又饿了,等不及,还没等上桌,就给吃了,不过,事情是夏霖雨干的,可是,云藻出面道歉,在她看,却又没什么,照例说:“对不起。”
蒋立言不依不饶,又责问说:“蒿子粑粑呢?”
蒿子粑粑,夏霖雨压根不知道是什么,当然不会买下准备着,云藻照例道歉,说:“对不起。”
蒋立言继续责问说:“米泡。”
米泡,夏霖雨买了,不过,她嘴快,当零食,一回来就给吃了,当然不可能留下,等到云藻来,拿来给大家做擂茶,不过,出面道歉的自然照例是云藻,说:“对不起。”
蒋立言继续责问,说:“蚕豆呢?”
蚕豆,夏霖雨没兴趣吃,没买,云藻道歉说:“对不起。”
蒋立言责问说:“‘花’生呢?”
‘花’生,夏霖雨买了,吃光了,云藻照例道歉,说:“对不起。”
蒋立言责问。“瓜子呢?”
瓜子,是夏霖雨和‘花’生一起买的,‘花’生,她吃光了,接下来当然吃瓜子,而且,夏霖雨是白富美,不差钱,想吃多少吃多少,根本不去想是不是应该管住自己的嘴,结果,当然是‘花’生没了,瓜子也没了,不过,出面道歉的却依旧是云藻,说:“对不起。”
蒋立言冷脸,继续责问说:“干红薯片呢?”
干红薯片,夏霖雨没买,云藻当然没法做,照例道歉,说:“对不起。”
蒋立言不满,再说,对于云藻,他可没什么顾忌,直白说:“你到底会不会做擂茶啊,这没有,那也没有的。”
云藻愧疚,照例道歉,说:“对不起。”
不过,夏霖雨侠义,当然不会让云藻‘蒙’受不白之冤,再说,蒋立言干什么了,不就是帮忙碾碎一下茶,还是为了给她献殷勤,和坐等着,白吃饭有什么区别吗,可是,盘碗摆上,他倒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竟然责问云藻,还没完没了的,夏霖雨不发火,简直不是她,一瞪眼,一点不差,把干苦瓜丝为什么没有、干茄子丝为什么没有,干刀豆丝为什么没有,红薯为什么没有、蒿子粑粑为什么没有,米泡为什么没有、蚕豆为什么没有、‘花’生为什么没有、瓜子为什么没有、干红薯片为什么没有,全都给蒋立言解释一遍,而且,还嫌不解恨,又找补,训斥蒋立言,说:“吃不吃啊,不吃,走人,嫌弃这,这没有,那没有,哪有,你去哪吃去。”
蒋立言吓一跳——什么,这没有,那没有,因由竟然和夏霖雨相关,可是,云藻又干嘛承担责任,不说呢,简直把他害惨了,也气死了,不过,当务之急,对于他来说,当然讨好夏霖雨,修补两人的关系,不让她生气,忙说;“美‘女’,我没嫌弃啊——”
夏霖雨不是好糊‘弄’的,冷眼一白,说:“没嫌弃,你刚才说一大堆,什么意思啊?”
蒋立言扯谎,技艺不在尹香篆之下,想都没想,吐口而出,说:“你知道的,我奉行完美主义啊,擂茶上来,总希望菜是全的,一个都不少。”
夏霖雨知道,蒋立言奉行完美主义,不过,却也明白,蒋立言说这不过是找借口,可是,两人关系不错,她又已经发火,出过气,不好穷追猛打,戳破蒋立言,说:“好吧,既然你奉行完美主义,就不再追究你。”
蒋立言长吁一口气,总算如释重负,过去这一关。
大家围坐,按照规矩,第一次喝擂茶的人,一定要喝三碗,才算是领主人的情,不过,我和夏霖雨是主人,对于这却并不知道,而且,云藻做擂茶,她当然喝过,而蒋立言也喝过擂茶,两人都不说第一次喝,自然大家谁都不需要喝足三碗,领谁的情,不过,规矩对于蒋立言来说,压根什么都不是,而且,篡改一下,利用利用,对于他来说,是常事,端起一碗,递给夏霖雨,说:“美‘女’,你喝,一定要领我的情。”
蒋立言不是在他家,是在我和夏霖雨家,他不是主人,凭什么要夏霖雨领他的情?
云藻对于蒋立言存在好感,可也不希望见到夏霖雨稀里糊涂的上当,犹豫一下,还是提示夏霖雨,说:“应该是主人,请客人喝,让客人领主人的情。”
夏霖雨不喜欢别人糊‘弄’他,冷眼一瞥,问蒋立言说:“真的?”
蒋立言恨死云藻——闭嘴,难道你能死,不过,云藻说的却又是事实,无可奈何,他只好承认说:“是真的。”
夏霖雨暴怒,说:“这是在我们家,你倒是成主人了?你干嘛?你‘性’干什么?篡权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