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霖雨说:“我说,元始天王,在天中心之上,名曰‘玉’京山,山中宫殿,并金‘玉’饰之;你不会说,你不是元始天王,不在天中心之上,可却不论什么,都没法阻挡你给我一座‘玉’京山,山中宫殿,并金‘玉’饰之?”
我惭愧,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夏霖雨。
夏霖雨说:“我说,玄都‘玉’京七宝山,周回九万里,在大罗之上,你不会说,你愿做我的大罗,让我做你的玄都‘玉’京七宝山,让我在你之上吗?或者——”郑重。“纵然我是玄都‘玉’京七宝山,周回九万里,你也要做我的大罗,让我在你之上,托住我。”
我品味一下——纵然夏霖雨是玄都‘玉’京七宝山,周回九万里,我也要做她的大罗,让她在我之上,托住她,不止大气,如果,说出来,一定会让她陶醉,感动吧,只可惜,我不是夏霖雨,夏霖雨说的,我压根没想到。叹一口气,实在不怪夏霖雨没给我话题,而实在只能怪我蠢笨,没察觉,甚至,夏霖雨说的不错,我对于营造氛围,让她亲我一口,并不上心,而只是猴急,不过,听夏霖雨一说,多少让我开窍,我说:“要不,再给我一次机会?”
夏霖雨不屑,说;“还给你机会啊。”
我死皮赖脸,说:“多少再给一次机会呗。”
夏霖雨说一堆,总不能白说,再说,我们两人折腾半天,她惩治我了,可也总该让我和她收获一点什么吧,说:“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为了让我珍惜,却又提醒我,说:“最后一次机会哦。”
我要求不高,再说,夏霖雨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已经让我足够庆幸,实在让我不好要求再多,一点头,说:“当然。”铆劲,说:“你说吧。”
夏霖雨说:“你知道‘盂兰节’吗?”
我说:“知道。”
夏霖雨说:“怎么讲?”
我一下子卡住——怎么讲?尴尬,说:“我怎么知道?”
夏霖雨说:“盂兰,是梵文音译,‘盂’是食器,司马迁《史记》,‘圣帝在上,德流天下,诸侯宾服,威振四夷,连四海以外都为席,安于覆盂’之后,出现了‘盂安’一词;兰,农历七月称为‘兰月’,‘纫秋兰以为佩’,纫是搓为挂索。‘盂兰’一词是西晋竺法护译的,竺法护是月氏人,被称为‘敦煌菩萨’,他‘精’通西域三十六国语言,总计翻译了159部经书,《盂兰盆经》是其中的一小部。”
我晕——什么啊,司马迁?《史记》?还敦煌菩萨和《盂兰盆经》?不过,前车之鉴,却又让我不敢妄断,夏霖雨说的和营造气氛无关,并且,夏霖雨说一大堆,可是,我却依旧没法‘插’上话,甚至让我不由的紧张。
夏霖雨看我一眼,知道我紧张,知道我‘插’不上话,根本不打算停下,继续往下说:“《盂兰盆经》记载,目连见其亡母生饿鬼中,即钵盛饭往饧其母。食未入口,化成火炭,遂不得食。目连大叫,驰还白佛。佛言汝母罪重,非汝一人所奈何,当须十方众僧威神之力。至七月十五日,尝为七代父母厄难中者,具百味五果以著盆中,供养十方大德。佛敕众僧皆为施主,祝愿七代父母,行禅定意,然后受食。是时目连母得脱一切饿鬼之苦。目连白佛:弟子行孝顺者,亦应奉盂兰盆供养。佛言大善。故后人因此广为华饰,乃至刻木割竹,饴蜡剪彩,‘摸’‘花’叶之形,极工妙之巧。”
我冒汗——说来说去,怎么又扯到目连她妈了,不过,再不说话,不知道又错过夏霖雨给我提供的多少话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一咬牙,豁出去,说:“你要是我妈——”
夏霖雨一怔。“什么?我要是你妈?”“扑哧——”,不由的一笑——你让我给你儿子当妈还差不多。
我尴尬,却又愤懑,说:“你说《盂兰盆经》,和我聊,谁能扯到男男‘女’‘女’,营造氛围啊。”
夏霖雨一哼,不屑,说;“我可以啊。”
你可以?我诧异——你太可以了吧,我一摇头,直白说:“不信。”
夏霖雨说:“要不,我给你说说?”
我已经领教过夏霖雨能言善辩,不过,《盂兰盆经》和她刚才说的毕竟不一样,我较劲,说:“你说说?”
夏霖雨说:“我和你讲《盂兰盆经》,你不会说,‘阴’气初起,以生者‘精’神,招死者灵爽之招魂,一轮如镜素月映照,俯视人世已几千年,你陪我燃一盏清光虚白的河灯,陪我看烛光摇曳,游向荷风深处,借初起金风,和我一起,连接和我家一辈辈先人的情愫,和我一起送去遥远的告慰?或者——”夏霖雨佳人含羞。“水漾‘波’移,树影婆娑,赖声起伏,让我和你处处生生相惜,陪你,和你一起,给你家的先人送去告慰吗?”
我汗——还带发展的看待问题的?可是,夏霖雨说的,却又让我钦佩和向往,不过,首要的问题,却不是这,而是夏霖雨说出的,我却压根没想到,我叹一口——最后一次机会,竟然又让我错过,可又不愤,说:“也只有你能想出吧。”
夏霖雨说:“不啊。”
我说:“还谁?”
夏霖雨说:“蒋立言?”
我一怔——蒋立言?夏霖雨说《盂兰盆经》,蒋立言也能说出夏霖雨说的话,可是,蒋立言说的话,又是给谁听的,难道是给夏霖雨?我的心一沉,情绪一下子低落。
夏霖雨问我。“你怎么了?”
我不想让夏霖雨知道我吃醋,说:“没什么。”
夏霖雨直白,说:“我不信。”
我没辙,只好说:“你说的话,类似的蒋立言是不是对你说过?”
夏霖雨扑哧一笑,到不否认,说:“是啊。”
我叹一口气——和蒋立言比说话,制造氛围,我真不是对手,还差得远,又不由的担心,说:“他对你说这,你不动心。”
夏霖雨一笑,说:“我们是发小,他说说,我也就是听听,根本没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