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整个天地黑蒙蒙的,铁甲哗啦啦的撞击声如潮水一般涌向点将台。
点将台前,高高的火盆越烧越旺,映得整个军营黄澄澄的,干柴烧的噼啪做响,如雨点般敲打在安安静静的方阵上空。
李南风全身披挂,长身玉立,喊一声:“坐!”
哗啦啦的铁甲声响彻九州,万千将士齐声喊道:“谢元帅!”
其声传万里之外,天幕上的黑云都被震裂了,一块一块的飘荡在上空。
“今设宴,还是老样子,每人两升酒,两斤牛肉,五合白米,两张薄饼,一块馒头,蒸米一份,食羹三合,菜五两!”
吞咽唾沫的声音此起彼伏,李南风大手一招:“火头军,上食!”
一辆辆推车自后帐推出,饭食一一摆在众将士面前。
李南风呡了一口酒,大喝一声:“干!”
“干!”
宴席持续到太阳初升,万丈光芒直射众将士盔上的红缨,一瞬间,华光万丈!
李南风指着那轮日头,道:“老天都为我等助威,这一次,干掉敌人!”
“杀!杀!杀!”
雄浑厚壮的喊杀声激起体内熊熊燃烧的战火,这战火烧得比那日头都盛了。
北方,五百里外。
黑色的夜夹杂着黑色的战旗,黑色的铁甲裹挟着黑色的刀。
战靴踏着黄土,马掌踩着鼓点。
将士,战马,粮草,延绵十五里。浩浩荡荡地朝九州而来。
打头的四位将军,皆生的一般大小,模样也一样,正是契亚阿所夫帐下的四位孪生将领,从左至右依次是老大鰇南,老二鰇海,老三鰇珠,老四鰇鲛。这四位皆是乌金盔,乌金甲,手持板门刀,胯下乌云马,人称“同面魔”
再往后,便是一辆铁桶似的马车,当是主帅契亚阿所夫的行车了。
此时,契亚阿所夫背靠座椅,身披日落红云甲,头戴三叉天王盔,背挂火红的披风,右手有节奏地敲打着座椅扶手,静听其下探子的报告。
“再探!”
“是!”
片刻,契业阿所夫沉声道:“传令,急行军!”
一阵阴柔的声音应道:“是…”后音拉的挺长,也不见其人,不知是男是女?
东方露出了一抹鱼肚白,守夜的军士眨了眨干涩的双眼,不约而同地盯着那抹白,祈祷着,祈祷着……
亘古的太阳投射了第一缕阳光,守夜的军士掂了掂手中的长枪,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一阵骨骼炸裂的噼啪声不绝于耳,众人默契地笑了笑,托着疲惫的双脚走向了军帐。
不一会儿,雷鸣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守城的军士上去了两批,比平日里多了一批弓手。
军营里忙禄了起来,每个兵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百夫长,千夫长,偏将们的吼声一声高过一声,小兵窃窃私语之声充斥耳膜,整个军营恐怕比帝都要吵闹的多,但这吵闹却不是繁华,而是死亡!
敌人的铁骑如风而至,年轻的将士勇而无畏。
帅帐内,
李南风和一众将军站在沙盘前指点江山,忽一斥候来报,道:“报告主帅,敌军已在城外扎营!”
众人一脸惊讶,怎么如此快速?
李南风眉毛一拧,道:“先下去吧。”
“是!”
扫了众位将领一眼,道:“都说说自己的看法,这仗该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