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高台之上有六十人之多,但却寂静无声。哪怕一根细小的绣花针掉落于地,亦可清晰可闻。还好,正中央有一口一人高,八尺宽的圆状黑红色大缸,缸中盛满鲜红的人血,正咕咕咚咚地冒着气泡,这里也显的没那么静了。
其下,一紫衣女子双手翻飞,内力尽显,一缸人血越发沸腾了,咕咕咚咚的声音出奇的响,整个山谷都听的见。
奇怪的是,这么多的人血却没有一丝腥味。相反,一种淡淡的花香让人迷醉,忍不住多吸了几下鼻子。闭上眼,细细品味肺中的迷人。
“喝!”
那紫衣女子轻喝一声,双手上举,就像托着某件东西一般。只见那缸人血飘飘忽忽地往上流去,跟着紫衣女子的手势上下翻飞。顷刻,一只血色凤凰腾空而起,展翅冲天而起,一声凤鸣,震的人头痛欲裂,心肝俱颤。
“恭喜魂主!贺喜魂主!”周围红衣女子齐声喝道,空谷绝响。
紫衣女子正是当今魂花桥魂主――西夜哭。
西夜双手一招,一声凤鸣响起。血色凤凰径直朝西夜扑去。
“啵”一声轻响,血色凤凰融入西夜体内,天人合一。
最前面一红衣女子扭着腰肢款款走来,笑道:“这魂凤算成了?”
“多谢秋姐姐关爱,魂凤刚入门而已!”
“不打紧,魂凤已成,我魂花桥又多了一份保障!”
西夜点了点头,转身道:“今我已练成血凤,感谢老祖宗保佑。”
其下一众红衣女子皆俯首,齐声道:“谢老祖宗保佑!”
此间,正是魂花桥。
魂花桥,一直都是江湖上极其神秘的组织,没人知道他们是何时建立的,甚至连魂花桥位于何处都不知,但魂花桥这三个字在江湖上极有威势,闻者皆惊惧不已,就好似那怕死之人看见无常一般。
魂花桥门下皆是女弟子,全派上下无一男丁。这些女子要么是弃婴,要么是青楼女子,要么是千金小姐,但都年轻貌美,武艺超群,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主。
相传,有一王孙因多看了魂花桥一女弟子一眼,倾刻间就被挖去了双眼,由于那女子身法极快,那王孙被挖去双眼之后浑然不知,在周围人的惊叫声中方才反应过来,当即昏死了过去。
魂花桥的女子皆在右肩处刺一朵妖艳异常的红花,名曰:“魂花”
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细碎的阳光绕过窗棂,悄悄地抚摸着西夜雪白的肌肤,乌黑柔亮的秀发。
“十六,那两人可有生事端?”
单膝而跪的女子开口道:“回魂主的话,那疯剑郭羽倒无事,只是那从衣冢来的小子不知好歹!”
“那萧员外是郭羽杀的,他自然不生事。那衣冢的小子侠义心肠,待他离开此地便也无事。”
十六抬眼疑惑地看了西夜一眼,复又迅速埋下了脑袋。
西夜对着暖暖的阳光晃了晃手中光彩照人夺目的珍珠链,缓缓道:“我知道你疑惑什么,那号称疯剑的郭羽是位杀手,没什么信义,看住他就如同看条乱咬人的狗罢了。”
“十六明白了。”
“好了,这几天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
江枫镇的日子如潺潺溪流般平平静静,激起的小水花随风而逝,萧员外的死已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官府已盖了官印,列为悬案一卷,永远尘封在了历史的黄沙之下。
沐白在江枫镇待了五日,整天无所事事,闲的都快要发霉了。沐白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这日,辞别郭羽,动身往南走去。
走时,郭羽送给了沐白一匹白马,两人在城门下分别,互道一声:“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