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打磨，慕笙的境界虽然没有半分长进，但通过这些日子的阅读，他的实力已非当初那个对修行压根没什么了解萌新能够相比。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圣地弟子会那么强大。
与寻常宗门培养的弟子相比，圣地弟子绝对可以完成越阶挑战。
有着藏书楼这书海的堆积，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是填鸭式堆积培养，那么这些身怀众多秘术、经验的弟子，也绝非寻常同等级的可以比拟的目标，除非是遇上真正的天才，用量也无法堆死的天才，或许才能制约这些圣地弟子。
限制圣地弟子发挥的只有本身灵力的多寡。
而对大千世界某些事情颇感兴趣，慕笙并未将所有时间用在学习秘术的上面。
放在他身前的，更多的还是大千世界之中的常识。
如非零族是大千世界第一大族，人类位居第二，但因为与非零族拥有着联盟盟约，其它的种族在某些情况甚至将非零一族，与人类一族视为一个势力。
人族之下，是噬影族。
也就是拥有机枢楼的那个种族。
只不过，因为庇佑噬影一族的那位强者并非噬影族，不少种族对对方排名第三的位置非常不屑。
甚至有不少种族认为，对方迟早会因为族内没有本族强者，从而走向毁灭。
或许会因为族群天赋特别的原因，噬影族不会迎来灭族之祸，但到了那时，整个噬影族大概率会被别的种族奴役，成为维持机枢楼存在的工具。
至于慕笙曾向系统系统询问过，大千世界最顶尖的科技文明的恒定族。
恒定族因为本身种族天赋的原因，根本无法吸纳天地灵气，所以也就没了修行的资格。
若非恒定族有一位仙人盟友的原因，这个种族已经沦落到与万族联盟厮混那种地步。
将手中的玉简放下，闭上双眼，慕笙用手指轻轻揉着两边的太阳穴，以求可以减轻这种痛苦。
他的脑袋又开始了隐隐作痛。
“这是精神力消耗过度，要么休息几日，要么服用恢复精神力的灵药，你这样做……不会有什么效果。”
剑枕霜不知何时出现在慕笙的对面。
身前没有玉简，也没有古籍，只有一只葫芦。
在他离开第九层之后，与对方说过自己的想法后，剑枕霜就独自离开，这些日子还是对方第一次出现。
依旧是当日那一袭红衣，依旧是那一副妆容。
“我知道。”慕笙呲牙咧嘴，道，“这至少能让我心里舒服一些。”
藏书楼的藏书自然不会只有纸质。
玉简、皮革、甚至是直接刻在石头、或骨头之上。
云烟门收录的这些东西，有的是复制品，有的则是原本，而若是想要阅读玉简之中的信息，就必然会消耗使用者的精神力。
阅读玉简，虽然不会太多精神力，但也架不住慕笙这般折磨。
他甚至为了不浪费时间，每次在精神力快要枯竭时，就会选择服用紫宸草的种子，来临时稳定自己的状态，而后通过去阅读并不太耗心神，使用普通材质记录文字的书册，缓缓恢复消耗掉的精神力。
剑枕霜顿了顿，从自己的储物法器中取出一只酒杯放在身前。
拔掉塞子，她捧起葫芦微微倾斜，将里面的液体到出少许，刚好至酒杯三分之二处。
“喝了它。”剑枕霜将酒杯推向慕笙，“我父亲要见你。”
本来来叫慕笙的应该是门下那些杂役弟子，但考虑到藏书楼的特殊，以及慕笙可能会在高层的情况，剑枕霜就被自己父亲喊来寻找慕笙。
“剑前辈要见我？”
慕笙闪过脑海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那位云烟老祖在召见自己。
剑枕霜微微颔首，说道：“这酒有滋养灵魂的功效，也能少量恢复精神力。”
这酒名唤帝青，乃是第九层那位本体为《浩瀚行空诀》的老者所赠。
“多谢。”通过这几日的研究，慕笙自然是明白与灵魂相关物品，该是有多么珍贵。
他也不矫情，端起酒杯直接饮下。
一股凉意直冲大脑，有些酥麻，但已不再抽痛。
只是片刻的时间，慕笙消耗掉的精神力非但就此恢复，似乎连精神力总量也稍有增加。
帝青的味道给人带来的感觉，到并不如云月那般猛烈，只是酒液中让人回味无穷的甘甜则正对慕笙的口味。
只是一口，就让并不怎么喜欢酒精气味的慕笙，直接喜欢上了这种名字叫做帝青的酒液。
通过当日那老者的情况来看，这帝青酒明显十分珍贵。
对方赠予剑枕霜，是看在对方父亲的面子上提携晚辈，想到此处的慕笙也就没了前去讨酒喝的想法，只等日后双方熟悉，再去讨要倒也不迟。
“回来我请你……”慕笙想了想，一拍桌子，“请你喝我家乡的酒。”
剑枕霜一怔，轻轻点了下脑袋。
在听前半句的时候，剑枕霜其实已经想好拒绝的理由，只是等慕笙后半句说出，听到酒字时，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点头同意下这个约定。
“一言为定。”
慕笙嘿嘿一笑。
做宴饮酒，难道剑枕霜不会将手里的酒分享出来？
慕笙暗搓搓的打着对方酒壶中剩下的帝青的主意。
剑枕霜没有读心的能力，也没想过这厮邀约自己只是为了打帝青的主意，她平静的起身，将葫芦收起别在腰间，帮着对方将桌案上的书籍全部收拾妥当，归还入书架，而后离开藏书楼，向着云烟门主峰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藏书楼那一部《冰心无垢》，慕笙已经没了想法。
他还不敢赌。
若说死，虽然会让人恐惧，但至少也只是一瞬的事情。
事后，也就永远不会出现心理变化，
可若是被凝练成死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屹立在系统空间之中，相比用不了多久，慕笙认为自己就会疯掉。
这比死亡还要恐怖。
这是酷刑！
与其按照系统定下的命运前行，慕笙更想播上一搏。
他完全可以利用系统中出产的道具在外界交易，用换取到的灵石，购买系统之外的物品来强大自身，以免到了最后，他一身所有手段全是系统出产，连最后拼死一搏的资格也无法拥有。
当然，这些都是慕笙的猜测。
因为，他对那些青铜柱也并非完全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