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若鱼隔着窗纱看着渐远的宫门,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的离开皇宫,因为傲情。随着相处,若鱼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傲情。她时而幼稚、时而狡猾,你永远摸不清下一刻,她会做什么、说什么。想着,她不觉一直盯着傲情。
好几次,她都想问清傲情,为何对她这般好?她们是否当真认识?为何她不记得傲情分毫...但每次话语到口,便被她生生咽下,莫名地,问不出口。
“小鱼儿,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的。”傲情开口,打断了若鱼的思绪。
若鱼一愣,已经保持着呆望着傲情的姿势。半天才傻愣愣地回道,“勾引?我没有。”说话的时候,满脸的认真。
傲情一笑,她伸手按了按若鱼富有弹性的脸,“手感真好。”说着,手指来到若鱼的眼眸,轻柔地划过她的下眼睑,道,“你的眼睛,在勾引我呢。”话语和若鱼一般说得正经。
若鱼急忙偏开视线。傲情却止住了她的动作,她对若鱼暧昧地眨眨眼,目露魅惑,“我喜欢你看着我。”
若鱼脸上一红,还是忍不住想要垂下头。这到底是谁勾引谁?
傲情哪给她机会,伸手勾起若鱼的下颌,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眼,“小鱼儿,你说这马车就我们两人,这样单坐着,多可惜。”傲情说着,指腹坏心眼地蹭着若鱼的脸颊。“要不,我们做点什么?”
“做,做什么?”若鱼被她那暧昧的话语吓到,心跳莫名加速。短短几日的相处,傲情的话语,总让她不自觉地就联想其他。脸上传来痒痒的酥麻感,若鱼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但手心还是不受控制地出了汗。
“我不过是想和你玩些游戏解解闷,你紧张什么?”傲情故意提高声音问道。
果不其然,若鱼的脸瞬间又红了几分,懊恼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只得窘迫道,“没,没什么,天热。”
傲情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窘迫的模样,拿起手绢慢条斯理地为她擦着莫须有的汗,很善良地不拆穿她的谎言,“确实,这天气热得很。”
“你说,我们做些什么游戏好?”傲情突地问道,她爱极了若鱼脸红的模样,可爱地令人想要咬上一口,让她忍不住地只想逗弄她。
若鱼有了前车之鉴不再乱想,只以为傲情真是正经询问她。“娘子你说玩什么便玩什么。”若鱼乖声道,她少有玩游戏,更不懂着密闭的马车能玩些什么,故直接把问题推还给傲情。
“当真?”傲情反问道,眼底精光一闪,她这是姜太公钓鱼。
若鱼丝毫没有发现危险的临近,点点头,道,“我听娘子的。”
“真乖。”傲情道,身子向前倾去,声音轻的只有若鱼听得见,“那我们继续早晨的事吧。”说着,她又向前凑了一分。
“早晨的事?”若鱼眨眨眼,看着几乎贴面的傲情,想也不想地道,“好啊,我还真有点饿了。”
傲情的身子随着她这一句话瞬间停滞,脸上的笑意直接僵化,“饿了?你确定?”她问道,显然有些惊愕。她是听月姬提过若鱼的食量,早膳见她吃了五碗,确实小吃一惊,但现在,她似乎开始明白月姬的那句‘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么能吃的’这样的评语。
“恩。今晨只吃了七八分饱。”若鱼皱着眉头道,看来,是真的有些饿了。
傲情哭笑不得,她只是不明白,小鱼儿这般娇小的身躯,这么多食物,到底吃到哪去了?无奈,傲情只好临时叫驾车的将士停下马车,买了些食物,这才继续前行。
马车里,若鱼兴致勃勃地吃着食物,一个接着一个,丝毫没有停顿的空挡。傲情看她吃得香甜,觉得那东西定是美味的很,不由嘴馋地拿过尝了尝,顿时生了失望,味道不算差,但和期望的味道一比,就让人失了兴趣。最后,她放弃了继续品尝。同时,傲情发现,看小鱼儿吃东西比自己吃,要美味得多。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若鱼就吃光了所有食物,她满足地打了一个小嗝,背倚着墙,惬意道,“好饱。”
总算饱了,傲情在心中叹道,她拿自己饭量一比,羞愧地发现,若鱼一餐的饭量可供她食用三日。
“呀,我都吃完了,你怎么办?”若鱼问道,脸上有些羞愧。她以为傲情提出吃饭是因为饿了,可从头到尾傲情吃了一口桂花糕,若鱼想,定是自己抢了她的食物。“要不,我再帮你买些?”
傲情急忙摆手,“我不饿。”说着,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一脸不信的若鱼,闷声道,“我说继续的事不是吃饭,是你走神的那件事。”
若鱼一愣,随即傲情吻她的那幕一瞬间地窜入大脑,待她回神,傲情不知何时已经靠了过来,仅离她一分。此刻,傲情仅仅离她一寸远,若鱼的后背此刻已经抵上车壁,无处可退。她几乎已经感觉到傲情的呼吸,和早晨她靠近时一般炙热。
“不许走神。”傲情低语,身子前倾,擒住了觊觎已久的红唇,若鱼一颤,想要推开傲情。傲情却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早一步地抓住她的手按在两侧,把若鱼堵在马车的一角,令她无处动弹。
若鱼从呆愣中醒来,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傲情。傲情对她妩媚一笑,拉过若鱼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自己空出的手也随即紧扣上若鱼的腰,让她无处可逃。
她轻咬着若鱼的唇畔,舌尖调皮地滑过,每一个动作,都是极尽的温柔和认真。
随着她的动作,若鱼的身子虚软无力,只能以嘴发出唔唔的声音表示抗议。傲情却趁着这个时机,舌尖闯入,追逐起若鱼的香舌。
若鱼的舌带着浅浅的桂花香,傲情缠上她的舌,贪婪地吸着。若鱼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后背一颤,双手因为紧张紧攀着傲情的腰。她发现,比起这个,早上的吻根本不算什么。
傲情似乎感觉到她的紧张,一手来到若鱼后背,顺着她紧绷的神经。
窄小的马车,气温陡然升高,两人是身上都不觉出了薄汗。
不知过了多久,傲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若是再不停止,她怕自己把持不住。若鱼倚着墙,脸上潮红,眼中还有些许迷离,果冻似的红唇被傲情吻得微肿,显得娇艳欲滴。
傲情望着她,喉头未动,哑着声音似在自语,“小鱼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若鱼迷糊中听到她的声音,目光渐有焦距,她望着眼前的傲情,眼眸含媚,红唇妖艳,不由一痴。目光落在傲情性感的唇上,刚刚发生的事顿时清晰。她竟和傲情做了那样的事,若鱼见过师傅和师母如此过,师傅告诉她,那是和挚爱才能做的事。想到此,若鱼又羞又恼。她羞得是自己竟到后面忘了反抗,反而沉醉其中。恼得是自己对于傲情的吻,竟丝毫没有半丝讨厌,相反地,生了喜欢。
“你若是再这样看着我,今日这马车,怕是下不了。”傲情揶揄道,话语虽是这般说,但她的眼却清明了许多。
闻言,若鱼惊惶地捂着嘴,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傲情。
“呆子。”傲情笑道,刚伸出手——
若鱼急忙用手反该捂住了脑袋,叫道,“不许弹脑袋!”
傲情一呆,哈哈大笑。她伸出一根手指坏心眼的戳着若鱼软绵绵的脸蛋,笑道,“呆子,你可以再可爱一点吗?”
若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认真问道,“怎么样算可爱?”
“只要是你,怎样都可爱。”傲情想也不想直接道。
若鱼脸上刚降了几分的红又回升,羞得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却莫名地甜蜜起来。
傲情见她如此,心里一柔。伸手想要摸若鱼的脑袋,却见她依然警惕地捂着头,顿时好气又好笑,只好虎着脸威胁道,“松手,否则我真要弹你脑门了。”
若鱼怯怯地看着傲情,“我若是松了手,你可不准弹我。”
“好,我不弹你。”傲情爽快答应。
若鱼怀疑地看了看她,缓缓把捂在脑门上的手移开。“啊!你又弹我!”若鱼叫道,刚离开的手再次捂住脑袋,双目愤愤地瞪着傲情,“你骗人!你说了不弹我的!”
傲情被她指控,无辜地举起手,笑道,“你那模样,我忍不住就...弹了。”
“忍不住?!”若鱼哭笑不得,委屈道,“我又不是棉花!”
傲情噗嗤一声笑出,急忙给炸毛的呆子顺毛,附和道,“是,是,我以后不弹棉花了还不行。”
“我都说了我不是棉花!”若鱼瞪着她道。
傲情憋着笑,点头道,“嗯嗯,你不是棉花,所以我以后不弹棉花,只弹你。如何?”
若鱼刚要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指着傲情道,“你,你!你欺负人!”
傲情再忍不住,抱着专属自己的‘棉花’笑得好不开心。若鱼气哼哼地伸手推开,不让傲情碰自己。傲情看她鼓着个腮帮,急忙敛了笑,问道,“真生气了?”
“恩。真生气了!”若鱼认真道,偏头不去看傲情。
傲情还是第一次见人如此认真地告诉别人自己生了气,硬憋着笑讨好道,“好鱼儿,乖鱼儿,是我不对,别生气了。”
“哼!”
“我以后不弹你好不好?”
“你是骗子,你的话我再也不信了。”若鱼赌气道。
事情严重了。傲情急忙手成发誓状,表决道,“我发誓,绝对不再骗你,也绝不弹你。好不好?小鱼儿,别生气嘛...”说着,傲情竟拉着她的衣袖撒娇起来。
“不骗我?”若鱼怀疑地问道,目光稍稍转向傲情。
傲情极其严肃地点点头,“绝不骗你。”说着,她献媚地拉着若鱼的手,“别生气了,我等等带你吃好吃的去?”
“真的?”一听到吃的,若鱼顿时转怒为喜。
傲情见她如此,这才舒了口气,别看她爱欺负、逗弄若鱼,她最怕的,还是小鱼儿生气。
“你等等想吃什么?”傲情问道,聪明的选择转移话题。
讲到吃,若鱼早忘了所有,目光凝聚在傲情身上,闪着光说着一个个食物。
傲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若鱼除了饭量激增外,基本和儿时喜好无差,而她的喜好就是——只有更喜欢吃的,没有不喜欢吃的。
“你呢?喜欢吃什么?”若鱼问道,莫名地想要多了解傲情。
傲情想也不想地就指着若鱼,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你。”
若鱼一愣,看着面前直指自己葱白手指,眨眨眼,反应过来,随即脸上火烧火燎。“我是说食物,能吃的食物!”若鱼低囔道,又急又羞。
“对啊,我是说食物。”傲情道,神情严肃。只是那眼底的笑意,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她眺着若鱼,舔舔红唇,又勾起那妩媚的眼,回味道,“很甜。”
若鱼正羞得不知如何反应。马车突地停下了——
“主子,仙雨楼到了。”
闻言,若鱼顿时舒了口气。经过这次她也算是明白了,只要她单独和傲情呆一起,自己准会被调戏一番!若鱼正庆幸着,完全没有注意车将士口中‘仙雨楼’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