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平时看不出来,可能也就是居民们感冒发烧的几率大大降低,但是在面对这种毒气时,作用却凸显了出来。
“真是厉害啊,”小黑有些不知足地感叹道,“不过为什么只能驱散病毒呢?直接把敌人全部劝退了不是更好?”
艾瑞莉娅狠狠敲了下他的脑袋:“索拉卡大人如果是全盛的时候,这帮家伙哪里敢入侵?”
小黑吃痛,嘀咕了一声:“我看她更像是个专业看病的……”
不过索拉卡这时候到底在干嘛呢?小黑想起来,自从回来之后就没见过她。
此时,小黑口中那个“专业看病的”索拉卡,正在修道院的最高处,俯瞰着普雷希典。
希那拉大修道院原本就矗立在普雷希典的地势高处,加上修道院本身被修建得宏伟而巨大,站在制高点望去,大半普雷希典就能尽收眼底。
极目远眺,她甚至能看清正在前线厮杀着的士兵们,耳中隐隐能听到刀剑砍入肉体的声音、临死前痛苦呻吟的声音……
但是她知道这不过是错觉,自从妄动神力被反噬以来,她的能力就一直在退步,如今甚至很难再听见来自星空的低语。
相比这些缥缈如同幻觉般的窃窃私语,身后木头与石块摩擦发出的动静要真切得多。
“你在犹豫吗?”一个温和的声音询问道。
索拉卡深吸了一口气,冬季冰冷的空气涌入胸腔,让她感觉清醒了不少。
“没什么好犹豫的,开始仪式吧。”
小黑并不知道索拉卡偷偷摸摸地在搞些什么,但是眼前的形势并不容他分心。
诺克萨斯的第一波冲锋并不理想,大部分士兵都倒在了半路上。但是毫不停歇的,第二波冲锋接踵而至。
“这些家伙是想用人命堆出来一条路吗?”小黑看着不要命般冲过来的士兵,咂了咂嘴。
艾瑞莉娅摇了摇头,脸色并不好看:“我们的人太少了。就算对方只是这样简单地冲锋,要不了多久,我们也会被拖垮的。”
小黑回头一看,墙后空地上的法师们脸色确实都并不好看,不少人都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因为没学过魔法,小黑也不知道施法过度是什么感觉,但是看这些法师的表现,肯定不会比跑了趟几公里的马拉松来得轻松。
“大伙儿轮流休息!体力还有余的,继续施法!”法师队伍里,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物的开始大声发号施令。
在他的指挥下,不少人都坐在了地上,或是闭目冥想,或是从怀里掏出奇怪的药剂,就往嘴里灌。
“每轮休息五分钟!”负责总指挥的大汉此时也走了过来,他也意识到了法师们快速下降的体力,“大伙儿轮番休息……”
话音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大汉一扭身子,一把匕首从他的肋下滑过。
他用力夹住袭击者的胳膊,在对方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便勒住了对方的脖子,暗地用劲,袭击者的脖子便发出一阵咯吱声,接着身子软软地失去了力气。
将袭击者的身体丢到一边,大汉双目怒睁,望向四周。
这时,后知后觉的卫兵们才呼喊了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卫兵们赶忙从四处跑来,将空地上的法师团队团团围在中间,警惕地巡视着附近的街道。
或许是见到行踪已然暴露,街边的黑暗角落里,忽然涌现出了大批黑衣蒙面的人,手里都提着短刀短剑,往士兵们身上扑去。
很快,这些人就和士兵们打作一团。
艾瑞莉娅的位置离着法师团队也不算远,这时候就被两个刺客盯上了。
她原本想要去救助指挥官,但是从诡异角度划来的两把短刀却封死了去路。
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艾瑞莉娅挥舞起传世之剑,大喝一声,向前突去。
两名刺客本不是她的对手,但是两人间却意外地有着默契的配合,一人遇险,另一人立即救助、或者趁机攻击要害,让艾瑞莉娅有些束手束脚的,一时间居然奈何不了这两名刺客。
急切间,艾瑞莉娅却听见法师队伍里发出了惊呼,抬头望去,正好看见了让她咬碎银牙的一幕——
有几个原本坐在地上恢复体力的法师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把匕首和短刀出现在他们手里,不过刀子指向的并不是那些正和卫兵们缠斗在一起的刺客,而是他们身边的同伴。
猝不及防之下,大批的法师立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汉怒吼一声,此时离这些人最近的不是那些背对着法师们的卫兵,只有他自己。
这位长老接着展示出了惊人的武艺,劈手夺过一名刺客的武器,一转手将刀刃捅进了刺客的身体里。
在其他刺客对自己形成围攻之势之前,长老便用力甩开手上刺客的尸体,拔出的刀子转瞬之间便划过了两名刺客的喉咙。
但是刺客们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一个个跳开了长老的攻击距离,要么扑进了卫兵之中,一眨眼就看不清人去哪了;要么一前一后地遥遥威逼着长老的步伐,让他不敢贸然动作。
但是同样的,长老的过人武艺也没让刺客们讨到好处。
很快,有解决了眼前刺客的卫兵便围拢过来,将长老护卫在中间。剩余的刺客也被一个个的队伍分割开来,眼看要不了多久,就只能奋战而死了。
“大人!您没事吧?”有士兵担忧地凑过来,询问长老。
大汉挥一挥手,甩了甩手里刀子上沾着的血迹:“没事,不过是一群宵小……”
他的话音终止了,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腹部。
瞪大了眼,看着面前那个一脸担忧地小兵,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在手下看到过这张脸。
鼓起力气,他一招便将那人打飞出去,却看见对方脸上诡异的笑容。
卫兵们手忙脚乱地控制住那名刺客,但是长老却无力地跪倒下去。
“长老!”
艾瑞莉娅惊呼一声,弹开围攻自己的刺客的刀刃,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