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啊,你这卫生间的门关不紧啊。”徐长斌在厕所里埋怨着:“这门闩好像坏了,怎么也不修一修。”
江承把拆下的监听器收了起来,这会儿正开窗开门通风,散散烟味,项琊则在厨房特别贤惠的穿上了围裙,洗手作羹汤,她吃腻了快餐,这几天都是自己做饭,尽管她做的菜完全不符合江承的口味,能淡出鸟儿来。
“前两天刚被几个傻大个弄坏的,等我有空了找人修。你安静拉你的屎,憋说话!”江承走到厨房,压下满腹的话和烦躁的情绪,他现在也算是有秘密的人了,项琊的事、孙云韬的事,监听器的事,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看着项琊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在自己简陋的厨房忙忙碌碌,竟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江承心中不禁想道,项琊的出现带来的好处,除了修炼功法大礼包之外,附送的养眼价值似乎也同样难得。
徐长斌没一会儿从卫生间里出来,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埋汰:“谁来你家还能把厕所门给弄坏了?”
江承随意掰道:“几个掏粪工人。”
徐长斌没有就这话题再讨论,只是看着项琊的自顾自忙活的侧影,小声羡慕道:“江承,你不够意思啊,上哪儿找了一个颜值99分的女朋友,你还瞒着我不说你!她在什么单位工作的?周边有没有什么小姐妹什么的?给介绍一下呗!”
江承白了他一眼,没搭理,走上前去殷勤问道:“项琊,做什么菜呢?要不要帮忙?”
项琊万分嫌弃的斜睨了他一眼:“起开,君子远庖厨,男人在厨房添什么乱。”
听到这话,江承还没说什么,徐长斌就跳了起来,整个人扑到江承肩上,竖起了个大拇指,夸张道:“嫂子这境界高啊!没想到二十一世纪的江海市,还能有这么富有我国传统美德的女子,江承你这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啊!”说完,又在江承耳边用细若蚊音的声音说道:“而且还这么这么漂亮……江承你不会给她下药了吧?还是下降头?这不科学啊,这种档次的姑娘就该十指不沾阳春水。”
项琊正在洗锅,她耳力毕竟极佳,已经两次三番听到这个瘦猴儿一样的男人叫她嫂子,有些忍无可忍,但又顾虑着这是江承的朋友,顿时一个如刀似剑的眼神划过去。
江承眼睛一痛,顿时了然,拍了拍徐长斌的手,让他别挂在自己身上,有些郁闷的解释道:“哎,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别嫂子嫂子的喊,其实吧,她不是你嫂子,她是……”
想了一下,江承发现没什么特别好的借口,可以解释一个漂亮的女人和自己同居一室,忽然他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话锋一转,说道:“其实我们还没确定关系呢。”
徐长斌眯起了他的小眼睛,在两人身上转悠了两回合,慢慢点头道:“哦——!还没确定关——系——啊!”他把关系两个字拖得特别长,意味深远。
项琊刚在锅里倒上油,正热着锅,听到两人的对话,眉毛顿时皱了起来,虽说她与这个世界还是有些格格不入,但是语境语气多少还是能明白的,江承这句含义不明的话让她很是恼火。
既然江承不好好解释,她就自己解释。
她转身,冷眼看着两人,说道:“我们的关系很简单,师徒关系,我是师父,他是徒弟,仅此而已。”说完后,也不理瞠目结舌的两人,自顾自的又开始忙活起来,只当两人不存在。
但是她觉得快刀斩乱麻的正确解释,在不同的情境下,都会造成不同的解释。
更何况江承还有意把水搅浑。
江承对徐长斌摊了摊手,“对,就是这样,我们现在的关系很简单,她跟我住在一起是为了更好的帮我补课,学一些……你知道的,各种姿势。”
话都说成这样了,徐长斌自然报以理解的一笑:“那就……管你学什么呢,权当你们是师徒好吧,现在你们玩的挺复古啊,还师徒制同居……”
江承赶紧把他推进房间里,“哎哎,别说这些了,你那朋友微信回你没有啊,我这事急得很。”说着,就把门关上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项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解释半点用都没有,气得把锅铲扔在锅里,转身还要再说,江承却已经把门关上了,她只得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转过身深呼一口气,一边默念清心决,一边安慰自己:“别计较了别计较了……就当小孩子不懂事……不懂事……项琊你要忍住……不要动手……你毕竟是当师父的……大气些……”
今天江承留徐长斌这个发小一起吃晚饭,项琊内心的拒绝的,她一直都有些轻微的孤僻,和生人交往会很不自在,但是不管她表面上摆出怎样的姿态,她从小到大接触的礼仪和教育很接近中式传统教育,她无意识的把自己代入了江承家人的身份,在她的潜意识里,如果男人留朋友吃饭,女人并不好直接拒绝,这是礼貌。
其实她没有意识到,与江承同住一室,久而久之心理就产生了变化,如今老是被叫嫂子,不明不白的,她真的有些代入了这个身份。不然若是依她从前的个性,干脆利索的拒绝就是了。
当项琊把菜端上来的时候,江承习以为常的从冰箱里拿出了榨菜和辣椒酱,而徐长斌就比较蒙了,看着台上清汤寡水的菜色,有些尴尬的笑道:“没想到嫂子做菜还挺清淡……挺养身的。”
桌上除了一大碗米饭,摆了三菜一汤,分别是水煮白菜,清炒菠菜,干干净净的纯炒蛋,还有冬瓜贡丸汤。
唯一带肉食的贡丸汤,还是冰箱里的冷冻贡丸,因为项琊并不会处理肉食,也不愿意处理肉食。
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也不搭话,对嫂子这个称呼也懒得再动怒,江承救场似的说了句:“都说了,别叫嫂子了,叫她……项姐?还有你项姐信奉食不言寝不语。”
这么一说,徐长斌满肚子搭讪的话,只能合着米饭和清汤寡水的菜一起咽了下去,席间他跟江承又交流了一下去找那个女黑客的问题,结论是女黑客应该在家,她如果不回信息的话,一会儿江承直接自己找过去,带上电脑主机,如果她愿意帮忙,手机也让她查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项琊默默的吃着听着,间或狐疑的抬起头,不明白他们在聊什么。
聊完以后,因为项琊不说话,席间又时不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我这没电视,我开电脑看会儿新闻吧。”江承提议。
徐长斌没意见,项琊吃完了最后一口饭,然后擦了擦嘴,点头道:“看吧。”她现在已经明白新闻是什么了,在他人面前,她也懂得一定的藏拙,就算有什么不明白,也会私下问江承。
江承打开了电脑上的播放器,开始滚动播出热点新闻,徐长斌趁其不备,偷偷把汤里最后三个贡丸全部夹到自己碗里。
新闻一如既往的无趣,直到有一条新闻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就在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在江海大学门口发生了这样一件、不,两件见义勇为的壮举!”年轻的女记者面对着镜头,义愤填膺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从画面中看得出,她那会儿站在江海大学的正门口,周围有许多来来去去的民众,警车停了三辆,一辆公交大巴也停在路边,几个灰头土脸的男人被压上了警车。
徐长斌说:“喲,这是干什么呀?”
江承毕竟老江湖:“看着像是逮住了几个小偷,估计有人见义勇为受伤了,弘扬一下正能量。”
项琊看到这里,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主要是惊讶。
她想着江承之前告诫自己,别出风头别惹事,毕竟人在屋檐下,这下子她顿时觉得自己犯错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僵硬的说道:“江承,我们看别的新闻吧。”
江承是何其细致多疑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为啥?”
“因为……因为……”项琊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真正是谎到用时方恨少,她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一咬牙,一跺脚,冷然道:“这个女的长得太难看,不想看。”
徐长斌正喝着江承家的可乐,噗哧一声喷了出来,“项姐够霸道的呀……这女主持长得也还行吧。”
这会儿换江承眼神犀利了,他看着项琊:“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项琊迟迟不言,化作一根不说话的木头,这时画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医院里躺着的健硕男生,胳膊和身上都包扎着纱布,她身边围着许多人,记者正在采访他。
刚刚虽然江承没有盯着屏幕看,但是耳朵还是在听的,基本上新闻的事也很简单,就是两个女生学在公交车上被人偷了手机和钱包,男学生挺身而出,下车抓住了小偷,结果被同伙给捅了。
这时,接受采访的他面上有些羞赧:“挺不好意思的,本来想见义勇为帮助女孩子,结果倒是被另一个女孩子给救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眼眸里发出了璀璨的光,看着有些兴奋、有些崇拜、有些倾慕,“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人平时不追星,但是这回我真是服了,那些韩国女团什么的,算什么女神,这位才是真女神,气质共帅气一色,高冷与拳头齐飞……”
下一瞬,镜头切换,项琊那张清冷而标志的脸蛋,出现在了画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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