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插鱼
阳春三月，鸟语花香；万物复苏，勃勃生机。
航海城外，小河流水潺潺发出清脆的声音，河流两岸繁花似锦，树木丛生。正午的阳光撒下，透过渐渐茂盛的树枝，斑驳陆离。树下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一簇一簇的，清香飘洒漫天。
蒿伟凌祥云二人沿着河边小径走着，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身体渐渐有些燥热起来，将外套脱下系在腰间，换换手，背着背包继续走着，两人没有交流，而是平静的欣赏着这美丽的春光。
“这个地方不错，就这里吧！”前面走着的蒿伟没有突然说道，蒿伟回头看一眼凌祥云，凌祥云站在十米左右的河边，紧挨着一颗人腰粗的柳树正在痴迷的看着小河。
“就这里吧，清风流水的，此处风景挺好。”凌祥云说道。
小河弯弯曲曲折折，此处徒然多了一个‘半岛’，三面环水，一面斜坡。几棵稀疏的柳杨树生长，枝丫迸发，清风徐徐，颇感清凉。正对河面，三两棵柳树半躺进水中，长长的柳条垂下水面。远远看去，水天一色，正是好一个春游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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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决定，两个人把身上的背包撂在地下，走到河边，蹲下挨着斜长出去的一棵大柳树，用手捧起清澈的水喝了几口，抹了把脸，一阵清爽直透心扉。
蒿伟双手用力的甩了甩，从口袋掏出烟来，插进凌祥云嘴里一根，“先抽根烟，唉，走了这么大一会儿，还真有点儿饿了，真后悔没在那个小店垫垫了。”
凌祥云凑过去点上烟，深深地吸上一口，甩甩右手，夹走烟卷，吐一口烟气，望着水面的倒影，“真是好地方啊！嗯对了，小花她怎么过来?”
“呵呵，那个我俩约好西门见面，我现在就去接她去，你先收拾着啊！”蒿伟说着小袖一甩迈步就走，“嘿嘿嘿，回见啊老铁！”声音已经走了挺远。
凌祥云看着‘抱头鼠窜’的熬伟，叹了叹气，继续抽烟，看着风景，进入了发呆的状态。
一根烟抽完，丢下烟头，凌祥云叹了口气，搓了搓手，开始准备野餐工作。
缓缓走进树林，寻找冬月死去的树来，去冬严寒，树林里确实还是有不少的小树没有熬过寒冬，所以这活儿并不艰难，不一会儿凌祥云就抱回来两堆柴火。从腰间抽出匕首，走到一棵大柳树下，几下就上到树半腰，手起刀落，砍下几个长点儿的树枝，将枝头削尖。
凌祥云很快就在斜坡下用几根树枝搭好了烧烤架。几根简单的树枝支在一起，用手按了按，颇为牢固。长吐一口气，拎起最后一根齐胸高的树枝来到河边。脱去鞋袜，挽起裤腿，用脚试探一下水温，打个激灵，就下河去了。
阳春三月，正午时分，天气已有些燥热，不过河水还很是冰凉。凌祥云‘嘶’的一声慢慢在水中趟走。河水并不太深，岸边也就刚过膝盖。凌祥云聚精会神看着水面，一步一步如同灵猫般缓缓走向自己的猎物，有时候会在一个地方驻足很久。好大一会儿，终于看见一条半尺长的草鱼，静气凝神，左手抓着削尖的树枝对着鱼试了两下。突然，‘哗啦’一声，树枝快速刺向游鱼，整个人做马踏飞燕状，随着回身站稳，树枝带着游鱼抽出水面。凌祥云快速回到岸边，把树枝放在搭好的烤架上，坐在一块石头上，‘呲哈’一声，甩甩腿上的水，用手揉揉双脚，一个激灵。
凌祥云坐着晒会儿太阳，将鱼取下，放在石板上，又拿着树枝走向小河。这个工作可不太轻松，好大一会儿，才又插上一条鱼来。
第三次下水，凌祥云渐渐一在河中走了一段距离，插错过几条鱼后，终于又发现一条大鱼。还好，这次干净利落，手起插落，树枝带着鱼抽出水面，心中暗喜，“差不多了，三个人足够吃了，唉呀，真凉！”
想着转身就要往回走，突然一声悠扬的笛声响起，不禁抬头去看。只见不远岸边一黑衣少女，面前是一些黄纸蜡烛。那少女一身黑衣，面色却很白净，容貌娇美，面带郁郁之色，芊芊双手拿着好像是柳叶，吹着不知是什么曲子，声调悠扬，听之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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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眉目带泪，看见了凌祥云，凌祥云直起腰定睛一看：“是你?！”
笛声沉寂，少女看着凌祥云，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正是昨日还一起比赛的洋人队守门员凯撒林。
不再言语，凌祥云走到岸边，拿着树枝沿岸走了过去。
凯撒林跪在岸边，面前是一块大石，颇为平滑。上面摆放着水果，大饼，方肉等祭祀之物。石块旁边是一堆已经燃烧殆尽的纸钱。
凌祥云走到近前，低声说道：“你这是?”
凯撒林并不搭话，把柳叶随风扔去，看着流淌的河水稍显羞涩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凌祥云扬了扬手中树枝上的鱼：“今天没什么事儿，跑到这里来野餐游玩。”停了停接着说“这大郊外的，你自己一个人出来的?”
凯撒林站起来慢慢说道：“嗯，我自己没事。你是跟你那两个朋友一起来的吧！他们呢?”说着往两边望了望。
凌祥云往后边不远处抬棍一指说道：“你说蒿伟啊，他去接她女朋友了！我没什么事情，就现在在这里处理收拾一下！”
凯撒林看了看凌祥云指着的地方说道：“哦，这样啊！”低头说道：“你没带你女朋友啊？”
凌祥云轻松的笑了一下：“呵呵，我没有女朋友！嗨。”
凯撒林：“哦，好吧！”
凌祥云接着说：“冒昧的问一下，你这是?”看着石块上的祭品。
凯撒林：“也没什么！”叹了一口气，停顿一下接着说道“今天是我妈妈的祭日。我就过来祭拜一下。”
凌祥云没有说话，将鱼从树枝上取下来，轻轻放在石块上，跟祭品放在一起，双手合十，对着水面弯腰拜祭了三下。
凌祥云看着凯撒林缓缓说道：“非常抱歉，打扰你了，本来我想过来道个歉，可我不该过来。不过逝者已逝，还是节哀顺变吧！”看着凯撒林微微点头接着说道“那我先过去了，你请自便。”
凌祥云看着凯撒林没有说话，转身拿着树枝就走。走了十数步，听到凯撒林的声音轻轻传来。
“没事，多谢你的鱼。你刚说道什么歉?”
凌祥云转过身来说道：“这没什么！呃，一条鱼而已，也算我这后生晚辈的一点心意吧！”
凯撒林看了看石块上的祭品，望了望水面，等了一会儿缓缓站起来说道：“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了，已经没什么不能谈的了，不过每年这个日子祭拜一下，求一个心安吧！”
凌祥云就那样十几步外站着没有动，一直等待着凯撒林看着河面，起来说话。
凯撒林接着说道：“嗯，现在好了，也祭拜完了，没什么事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说着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凌祥云想了一下说道：“那，你没事的话，要不，一起过来吃个饭吧！现在中午就要过去了。晚一点大家还可以一起回去，额，做个伴。”
凯撒林看着凌祥云没有说话，拍干净了衣服，走了过来。
夺过去凌祥云手中的树枝，指着凌祥云过来的方向说：“我先把你的鱼还过去吧！”
凌祥云看着凯撒林：“好啊！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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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一处，凯撒林坐在地上，慢慢的将鞋子脱下，露出晶莹剔透的双足，大方的将鞋递给凌祥云“你给我拿着，看我下去给你插鱼去。”
凌祥云盲目的接过绣鞋，连忙看向水面说道：“好啊！”
两个人往烤架那边走去，不过在凯撒林的安排下，凯撒林在水里，凌祥云光脚走在岸边。两个人安静的走着。
很快，‘哗啦’一声水响，凯撒林就插到了一条鱼，拉下来扔给岸上的凌祥云。凌祥云惊奇不已，拿着鱼和鞋子就走进水中。
“可以啊，我得过来好好看看。学习学习！”
凯撒林并没搭话，而是按下手心，示意凌祥云安静跟着，两个人接着向前边走去。
不大一会儿，两个人就回到烤架旁边，凌祥云手里拿着三四条鱼和鞋，口中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看着凌祥云麻木的将手中的鱼和鞋子放在有一条鱼的石块上，凯撒林在水中娇笑一声：“还要不要啊？服了吧！”
凌祥云转身过来“服了，服了。嗯，那个，上天有好生之德，咳咳，美丽的小姐，咱上来吧！”
凯撒林上到岸上来，将手中的树枝扔给凌祥云，面色有些青紫。凌祥云总算是有些眼色，忙用手收拾了一块干净的石块，示意凯撒林先坐下。
“你先晒晒太阳，等我把火点上，先暖和一下。话说你怎么这么会抓鱼？没想到啊！”
“呵呵，一会儿再说吧。”
“你的口音是帝都口音，你在梁国住了多久啦?！”
“那你去过帝都吗？我，本来就是帝都人啊?”
经过了一会儿的相处，两个人已经颇为熟识，很热闹的交谈起来。
随着火苗冒了起来，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将脚放在火堆旁边，对看一眼，都忙低下了头！
凌祥云看着凯撒林那纤细白嫩的小脚丫，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不再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双脚，不敢再抬头看去，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沉默过了一会儿，凯撒林突然说道：“认识你这几天，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呵呵！”
凌祥云猛的抬头，满脸绯红，结巴道：“呃，那个，呃，你全身可真白啊！”<>